另外一邊，謝勳面色鐵青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嘆了口氣。
金司長什麼都好，年輕、有才、多金、聰明、強大，甚至就連家庭背景都屬於一流。唯獨可惜的是性子懶散了些，上進心不足，遇見事情總想著不惹麻煩、推卸責任，若非如此他恐怕早就成為長老了。
他給的答案，不就相當於沒有答案嗎？
具體怎麼做由他負責，說白了，也不過是“出了什麼事情和我沒關係”的另一種表達而已。
不敢做決定，不敢擔責任，怎麼能適合擔任領導呢？
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直接和濟北文化部的長老張長老直接聯絡。
但那一位前兩天進了副本，到現在為止一直還沒出來，恐怕是遇見了大麻煩。
「也罷，走一步，看一步好了，至少目前為止那個‘十二生肖’沒做太出格的事情……」
上司不頂事，他這個當下屬的就得多操心。
“也許跟‘十二生肖’接觸算是個不錯的主意……”
……
“沒錯，那個可惡的叛徒和彌勒降世的傢伙們勾結起來了！”
漳城五色泉公園一處無人的角落，小林撥通了往薊城的電話，她咬牙切齒，不斷地抱怨著，“怪不得，怪不得他會背叛咱們……”
電話另一邊傳來了清亮的男聲，“玉兔，你先不用著急，需不需要我們加派人手？讓‘天龍’過去幫你，很快就能把棉尾兔那傢伙給抓出來！”
“不必了！”小林攥緊了拳頭，“棉尾兔是我的人，現在他成了叛徒，我得親自問個清楚。”
十二生肖的所有成員代號全都以生肖動物為結尾，以同一種動物為代號結尾的成員算是“一組”，每組的第一位成員便是組長。
“你那個學長朋友如何？”
小林回答道：“可靠。”
“除了比想象之中‘等級’要低一些。”
稍微遲疑了片刻，她補充道。
“另外，我想跟文化署合作。”
“要確保萬無一失，文化署不……未必可靠，”提到文化署三個字的時候，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猶豫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應當用怎樣的詞彙去描述二者的關係。
小林撩起秀髮，露出帶著收聽器的耳麥，“聽起來還滿可靠的。”
“你在竊聽？”
“靈蛇那傢伙在你旁邊？”
“哎呀，”電話那邊的聲音分明一變，半是認真半是調侃的語氣讓女孩忍不住上火，“要是你被文化署抓住，可別指望我撈你出來。”
“‘靈蛇’，用不著你多管閒事，”小林挑釁一般說道，“就算那樣，也自然有‘鼠’老大撈我出來，還輪不到你！”
薊城大學圖書館二樓的走廊裡，鼠看向身旁靠在白牆旁邊的同伴——靈蛇卻像是對這場談話失去興趣一般，擺了擺手，朝著一旁飲水機的方向走去，“真是的，學校裡的飲水機越來越複雜……現在打個熱水都得先解鎖，我看過不了多久，就得輸密碼嘍。”
“大膽去做，”鼠的嘴角揚起，“文化署的傢伙不敢和我們翻臉。”
……
陸楊家。
陸楊和小林相對而坐。
陸楊受了傷，原本外出吃飯的計劃只能放棄，變成小林買了些東西回家吃。
當然也沒少了她最喜愛的白酒。
小林仰頭起來，將一瓶高度二鍋頭一飲而盡，甚至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陸楊目瞪口呆。
“小心待會兒醉倒。”
“無礙的了！”小林擦去嘴角殘餘的酒精，一杯白酒下肚，她的面頰緋紅，在淡黃色的燈光之下添了幾分吸引力，“咱們探索者的壓力這麼大——學長，你不來一口嚐嚐？”
這就不必了……
和小林不同，陸楊完全沒有喝酒的潛力，別說是好大一瓶白酒，就算是啤酒和果酒也不是他能消受得了的。
而且，現在也不是喝酒的時候，“小林呀，我問你那個棉尾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小林解釋道，“是我們十二生肖的一個叛徒！”
“吊墜。”
之前小林所說是棉尾兔盜取了“太史公的書頁殘篇”，但棉尾兔卻還提到了吊墜。
小林一愣，氣場頓時弱了五分。
“好吧，我承認有所隱瞞。”
“不過……不過那是因為，”她急忙解釋，“玉兔吊墜代表‘十二生肖’兔組負責人的憑證，持有吊墜者便是‘玉兔’！那傢伙原本是拿著玉兔吊墜去交易，結果卻把我的玉兔吊墜也給偷走了……這種事情，本來不適合告訴你的。”
“不過，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只有實話實說。”
陸楊點頭表示理解，原來是身份憑證被偷了，怪不得著急找回。
但同時也提出疑惑，“不過是個吊墜而已，再另做一個不就好了？”
“不，不是那麼簡單的，”小林說道，“玉兔吊墜本身是一件探索者道具，即便刨除身份象徵，自身的價值同樣不菲，必須得找回來才行。”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繼續追，既然那傢伙為的是尋求‘晉升’的材料，那絕對還會找人交易。”小林說道，“只要他繼續行動，便一定會留下破綻！”
“茫茫人海，只怕是大海撈針。”
一個人如果真的想要躲避，不借助官方的力量，想要把他找出來十分困難，而如果是一名探索者鐵了心想躲，即便官方出手也是難於登天。更何況，官方顯然不會為此動手，找到棉尾兔只怕難於登天。
“我能感知到玉兔吊墜的存在，雖然不能確定具體位置，但至少能確定大概範圍。如果他離開漳城，我就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陸楊心中哀嘆——棉尾兔呀棉尾兔，您老人家可千萬不要在漳城賴著不走！
“學長，你是不是在期待棉尾兔離開漳城，我也跟著走？”小林似乎看出了陸楊的想法，漲紅了臉。
“把你牽扯進來，的確是我不對……但是，你的臉已經暴露給棉尾兔，在他看來，就是你壞了他的好事。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小林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陸楊遭遇棉尾兔和小林不能說有太大關係，即便小林不來，他看到有人在大街上挾持女子，也一定會跟上去。
“所以，咱們只有同心協力，把棉尾兔這個叛徒抓起來……”小林又幹了一杯白酒，圓潤的臉蛋上更加緋紅，“之後我就推薦學長也加入十二生肖……”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
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打斷了小林的雄心壯志。
“是我，小陸，你的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