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人叢中忽然有人尖聲細氣的說道:“魔教新教主連前教主薛凌天都能殺了,你們這些人的武功能比得上薛教主麼?還是老老實實的待著吧,省的跑過去送死!”
武林群豪一聽,紛紛怒喝:“到底是誰在說話?”“有種的就站出來,讓我瞧瞧你是哪位高手?”“是哪一個混帳王八蛋長魔教志氣?莫不是魔教派來的奸細!?”
但那人說完那句話後,就此寂然無聲,四周的人誰也不知說話的究竟是誰。
一時間群豪紛紛轉頭側目,十分惱怒,但始終找不到說話之人,卻也無法可施。
江湖豪傑之士大多性情粗獷,這時已有的喝呼喊叫,有的甚至連那人祖宗十八代也罵上了。
百草藥王周百歲眉頭一皺,說道:“眾位請安靜一下,聽老朽一言。”群豪這才漸漸靜了下來。
周百歲道:“魔教薛教主江湖傳聞武功奇高,不過咱們始終也沒有親眼見到究竟有多高。
至於那新教主聽說是之前的教內特使,叫什麼林薇薇的,武功倒也不算太高,只不過頗具媚術,不少的男子武功雖不弱,卻也敗在她的媚術之下,我們這裡來的英雄好漢中自有不喜女色之人,量她也不足為患。”
人叢中忽又發出那冷冷的聲音:“林教主身旁還有一個劍法超絕的少年,一柄長劍曾片刻斬殺河朔五百子將,親自將樂從訓的腦袋取了下來,為父母報仇。
這樣的人物,你們試問能打得過麼?”
群豪一聽,更加惱怒,紛紛刷刷抽出了兵刃,刀光耀眼。一片喝罵叫嚷之聲,四處尋那說話之人,大廳亂成一團。
方氏三兄弟大喝了一聲,道:“大家安靜下,這樣亂糟糟的如何能找出說話之人!?”
群豪尋了半天,也沒找到說話的人,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方氏三兄弟提氣說道:“那少年想必就是近年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的獨孤揚了?我們曾聽說此人獨來獨往,行蹤不定,倒也沒聽他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難道他會幫著魔教來對付我們?
即便真是這樣,咱們這裡這麼多人,寡不敵眾,還怕他一個人,一把劍麼?”
人叢中那細聲細氣的聲音忽然又道:“你們妄稱正道人士,打不過人家便以眾凌寡,羞也不羞?你們即便人多,我看也不見得能打得過人家。嘿嘿......”
玄空、玄色兩位高僧突然一聲高喝:“阿彌陀佛!”聲震屋瓦,樑上灰塵簌簌而落。群雄均是耳中雷鳴,心跳加劇。
有些見識的武林人士自是認出這是有名的《獅子吼》神功。
只見人叢中一條大漢應聲而出,搖搖晃晃的站立不定,便似醉酒一般。這人身穿青袍,臉色灰白,身材消瘦,群雄都不認得他是誰。
周百歲忽道:“閣下與白駝山五毒真人姜太虛有何關聯?”
那人臉上肌肉扭曲,顯得全身痛楚已極,雙手不住亂抓胸腹,顫聲道:“你......你既知我......我和五毒真人有淵源,還......還敢震傷於我?”
群豪聽得他承認和五毒真人有關聯,多半是其弟子,不由得怒不可遏,齊聲喝罵,心中卻也均慄慄危懼。
白駝山五毒真人姜太虛乃是當今“天下第一大毒人”,武林中人沒人願意和他接觸,往往見了就躲。
此人不但武功奇高,而且毒術更是奇幻難避,聽說早年魔教的教主和他有過交往,之後就不見此人蹤跡了,如今沒想到在這裡倒震傷了和他有關的人。
少林的玄空、玄色兩位高僧對視了一眼,不覺有些後悔,可如今事已至此,後悔也是無用,若是五毒真人前來問罪,打不過唯有一死而已,便也不再擔憂了。
周百歲見那漢子直立不動,再無聲息,雙眼睜得大大的,竟已氣絕,心中雖有些佩服少林兩位高僧的獅吼功,卻也有些擔心得罪了五毒真人。
他轉頭問道:“此人既和五毒真人有關,為何又替獨孤揚說話,難道他們之間也有交往?”
此時,一個俊朗少年忽站起,拱了拱手道:“在下便是獨孤揚,與這位素不相識,和五毒真人也沒有關係,眾位英雄儘可放心。”
眾人見眼前此人便是獨孤揚,不禁都多看了幾眼,只見他長身玉立,面目俊朗,年紀不過二十上下,背後揹著兩柄長劍,神情自若且灑脫。
不禁都有些感嘆思忖道:“原來那個鬧得河朔三鎮群雄束手的少年,竟然是這般的一個人物,看起來不像是妖邪一路啊?怎麼會和魔教搭上關係,莫非是少年人過不了美人那關?”
周百歲還禮道:“不知獨孤小兄弟此番前來意欲何為?”
獨孤揚道:“在下在路上得知中原武林在這裡要召開武林大會欲滅天南教,現任教主林教主師徒與在下頗有淵源,在下便想著過來一瞧,並且一會兒還有要事求於周老爺子。”
周百歲呵呵一笑,道:“獨孤小兄弟太客氣了,聽說你劍法獨步,在江湖上幾乎無人可敵,又有什麼為難事能求到老夫,莫非是有什麼親近之人得了病,要求老夫醫治麼?”
獨孤揚微微一笑,道:“周老爺子可知天南教有種軟骨毒丸,專門用來轄制教內堂主等高階教眾,每年必須服用教主調製的獨門解藥,否則就會全身骨骼化作一團軟泥,極度痛苦而死?”
周百歲沉吟道:“不錯,我聽說此丸還是出自白駝山五毒真人姜太虛之手。”
獨孤揚接著道:“周老爺子不愧是百草藥王,這些事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周老爺子可有徹底根除此毒丸的藥方?”
周百歲道:“你不遠萬里來此,就是為了向我尋這藥方?”
無錯書吧獨孤揚道:“算是吧,我想倘若周老爺子能研製出軟骨毒丸的去根解藥,那麼天南教很多的良心未泯之士定會改邪歸正,不再受魔教所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