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書看得我頭昏腦脹的,但每次看書總能緩解我心中那份不寧。
而且這本書神奇之處太多,不似鬼婆傳承中那些有原理的神奇,而是沒來由的神奇。
尤其是八卦部分,若真能如凌霄所言,那未免也太過誇張了。
言出卦成,這與小說中那些神仙的言出法隨何異?
當然,對於我來說,也就能當個天方夜譚的故事欣賞了。
我現在連卦象都沒摸透,更別提兩個八卦陣同時使用了,有那翻書對卦象的功夫,人家的拳頭估計都招呼到我臉上了。
所以這凌霄的傳承,實際上完全不如小白來得給力,它那一聲狼嚎,比這亂七八糟的卦象可管用多了。
每次看書的時候,時間總過得特別快,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迷糊中我似乎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額……
我夢見我和嚴夢婷躺在同一張床上,還夢見她脫我衣服……半推半就之下,鑽進被窩……
然後啥也沒幹就被葉子健給搖醒了。
“流氓,醒醒,快醒醒!”
葉子健搖得很急促,就跟我死了,他在給我搖魂似的。
被攪了美夢的我能有好態度?雙眼對他一瞪就煩躁道:“大半夜的你搖魂啊?”
結果在瞪他的那瞬間,我覺得他面相好奇怪,與先前在市醫院時給他看過的那副面相完全不同。
此時他整個人的透露著一種面黃肌瘦的感覺,不僅是財帛宮,就連夫妻宮、兄弟宮、父母宮和福祿宮,甚至是命宮都有明顯塌陷的趨勢,僅是一眼我就認出了這副面相。
因為這副面相在凌霄的手札中記載最少,但卻最容易讓人記住。
印堂發黑,面宮塌陷,臉上就跟死氣繚繞似的,這是他媽的死人相啊!
葉子健都還沒來得及繼續開口,我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抓著他的胳膊吼道:“你究竟做什麼了?快說!”
他此時的什麼兄弟父母宮有塌陷趨勢,可不是代表我們有災,而是他要死了!
如果人死了,人鬼殊途,兄弟不再是兄弟,妻子不再是妻子,什麼都得丟,那現在自然是有塌陷的趨勢了。
葉子健嚥了口唾沫,戰戰兢兢道:“院子出事了!”
我猛一陣搖頭道:“院子的事都是小事,你趕緊仔細想想,我剛才睡著的這段時間你究竟做了什麼招災的事,你這面相要出大事了。”
他說的事無非就是葉家大院的拆除,但院子的拆除說破天能有多大事?就哪怕是發生了最壞的情況,也就是死幾個人在裡頭,葉家破筆財罷了。
如果真是跟葉家大院有關係,那葉子健最多也就是財帛宮有塌陷的趨勢,可他現在是死像,死像!
葉子健連連點頭贊同道:“你看面相的本事比以前強了啊,一眼就看出來了,確實出大事了,院子裡頭死人了!”
我氣得一把推在葉子健肩膀上,把他推得倒在床上,然後怒吼道:“老子沒跟你扯院子,你曉不曉得你現在是死相,死相啊!還不說清楚,你他孃的就要死了!”
葉子健聞言臉色明顯變得難看了,他對我的話是絕對信任的,現在聽我說他面帶死相,就絕對十有八九是真事了。
我從椅子上的衣服口袋裡摸出煙盒,扔給他一支,自已也點了支,猛吸兩口後總算是鎮定了些許,儘量控制語氣道:“你好好想想,我剛才睡著之後你究竟幹了什麼,你的面相是臨時形成的,現在還只是預兆,找到根源就能有躲過去的辦法。”
葉子健眉頭緊鎖,苦著臉思索了許久後才語氣篤定道:“我什麼都沒做,我比你還先睡著,後來被鈴聲吵醒,接了電話就把你搖醒了。”
他沒必要對我撒謊,但這種情況就更難辦了,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可這鈴都找不到,怎麼解?
這段時間葉子健一直在我身邊,如果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我肯定會知道。
我開始仔細回想這段時間我們做過的每一件事,甚至是每一個行為。
可越想就越心慌,大冬天的額頭上甚至都開始沁出細密的汗珠。
我根本就找不到他這面相的來由,不論是什麼事,都不應該會要了他的命。
我猛然抬手一巴掌抽在自已臉上,強行讓自已鎮定幾分,在心底一遍遍告誡自已:冷靜,冷靜!王雨生,你不能慌!你亂了神現在就沒人能救土匪了!
葉子健對我這突如其來的行為早就見怪不怪了,每次我們遇到大事,兩個人都心慌的時候,我就會猛抽自已嘴巴讓自已強行鎮靜下來。
冷靜幾分後我又猛吸了幾口煙,眯著眼睛對葉子健說道:“白先生說嚴家的慘案,兇手另有其人,你說有沒有可能是……”
我的言下之意他肯定能聽出來,我感覺十有八九是因為他打了嚴傑,然後導致了站在嚴傑背後的那個傢伙要殺他!
葉子健也不說話,坐在床上默默抽著悶煙,愁眉不展。
如果是那些神棍說他面露死相,那可能是想說替他解災,好趁機騙他錢。
但此時是我說的,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我不可能會騙他錢,我說他面露死相,那就是真正的死相了。
哪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知道自已要死了能好過?這不就跟去醫院查出癌症了一個道理嗎?癌症都還能活一段時間的,可這死相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可能下一秒就沒了。
就在我們各自沉默不語時,葉子健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打破了房間裡的安靜。
他接通電話答應了幾聲,表示馬上就會趕回縣裡,讓電話那頭的人等著。
說完他就準備起床穿衣,我一把拖住他的襯衣,將他重新扯回床上。
他回過頭不解地看著我,我語氣嚴肅道:“你不能回去,無論如何都不能回去!”
“你先別急,我仔細給你分析分析,你看,首先這不是件多大的事,起碼跟你的命比起來,微不足道!”
“我家只有四個人,如果有外人想在這裡對你不利,我們一眼就能發現,但現在回縣裡去處理的話,到時候人多手雜,我們很可能會防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