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
楚曜大哥宅在房車裡不出來,因為只要他一露頭,就會被天道發現,然後被一路打報告到星環盟約那裡。
但如果楚曜大哥不走出房車,天道聖盃就永遠不會知道——大乘老祖的真正實力有多強!
戰略性訛詐與恐嚇就無法成功。
這是個解不開的死結,必須另尋他徑。
文鬥和武鬥都走不通……
“不對!大棒和甜棗,我卻只拘泥於大棒,忽略了甜棗;只知道破壞,不懂得建設!老人家說過‘與天奮鬥,其樂無窮’,‘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怎麼一落到實踐,我就滿腦子都是大西王殺殺殺天生萬物以養人天街踏盡公卿骨?”
痛定思過,轉變策略。
倒計時還有最後五秒,冥思苦想了整整15秒的龍佑猛然抬頭。
“你有一個同類,她就在那輛房車上,而且你和她絕對是天生一對。”
“哦?”
聖盃暫停了倒計時,沙漏裡的沙子上露出一張饒有興趣的臉,“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回答。首先,為什麼她會是我的同類?”
龍佑迅速沉入極度冷靜:“她的外形是一柄普通的極品絕世寶劍,但其實,她不是一柄普通的劍。她能夠隨意改變外形,可以分裂成類似於植物根鬚的多條絲線,還能將這些絲線合而為一體——也就是變形,分裂,歸一,三大能力皆備。這三大能力,如你所說,是每一個合格天道都必須具備的特徵。”
“呵呵,雖然從嚴格的形式邏輯上,這三個特徵並不是充分條件,不能必然推出‘她是天道’這個結論,但不知為何,我有一些興趣。”
“你有興趣,那是自然!因為你們雙方的性格極為貼合,天生互補!”
天道聖盃雖然沒有眼睛,但還是瞳孔一縮:“何以見得我和她‘天生互補’?”
“……‘相由心生’!今天早上我在給靈裂大姐澆水……澆酒的時候,她告訴我:到了她這一級別的境界,相由心生,外貌由心靈決定!”
龍佑聽見自已的話語幾乎是以歡呼的口吻,從嘴裡蹦出來,“聖盃的外形是V,是對陰性生命的隱喻——你是個‘受’。”
“而你那位同類,她通常以一柄寶劍的形象示人,外形是I,是對陽性生命的隱喻——她是個‘攻’!你們兩個,有極大的互補空間。”
龍佑長出一口氣。
直抒胸臆把話都說了出來,爽。
這些知識,來源於龍佑對荒耶宗蓮的‘舍利子’過民俗學、投擲得到大成功後,被虛空之上某個冥冥中的存在賦予。
如果在當時,他只骰出普通的「成功」,龍佑就只能瞭解到關於舍利子、以及部分佛學民俗知識。
但因為骰出了「大成功」,在十四階仙法寶具「天命之骰」的加持下,龍佑額外獲得了大量其他民俗學知識。
其中,就有關於‘聖盃’的隱喻。
此事,在《達芬奇密碼》中亦有所記載。這部商業文藝作品中,‘聖盃’隱喻抹大拉馬利亞,即象徵著陰性生命。
又因為靈裂大姐曾告訴過他:到了他們這個境地的強者,都是‘相由心生’的。
龍佑才敢做出大膽猜想——本地天道聖盃是0,靈裂姐是1!
只是……他不敢確定,‘天道’會不會被異性所吸引?‘聖盃’的象徵意義,會不會僅僅只是他一廂情願?
但沒辦法,只能賭這一把了。
……
天道聖盃的沙漏中,那張饒有興趣的臉孔緩緩變幻。
祂再度化作聖盃模樣的器皿。
但這個聖盃的形態似乎不太穩定,器皿邊緣微微抖動。
片刻,又從聖盃化成了聖鍋。
“咳咳,對你的考驗暫時透過了。”天道聖鍋如是說,“事不宜遲,快走吧咱們。”
龍佑欣然:“善!……呃,請問,去哪?”
“去那輛來自世界之外的車上。”
幻霧中,朦朦朧朧顯現出一輛黃黑色相間的房車。
龍佑:“啊?這麼痛快?”
聖鍋:“我只是對你口中的,嗯,對你口中的‘靈裂’比較感興趣,所以暫且認同你的答辯。我不會撤銷1小時14分鐘前那一記‘天道劍’——不過作為代價,我也要去你的車上一探究竟,驗證你言論的真偽。”
龍佑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把‘靈裂大姐她是有夫之婦’這句話扼殺在喉嚨,不敢說出來。
只要他們回到房車,一切問題都可以交給楚曜大哥解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我們去吧。”龍佑趕緊開始帶路。
其實也沒有什麼路可帶,房車就三扇門,駕駛座,副駕座,還有一扇後門。
一人一杯停在後門前。龍佑推門。
“請。”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天道聖盃先行進入房車。
天道聖盃化作流光,瞬間穿過房車後門,化作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器皿,其形態依舊在聖盃與聖鍋之間微妙地變換著。
房間裡……一個麻花辮的少女躺平在床鋪,像屍體一樣冷靜。
短髮女生和紅髮女人坐在馬紮上。
角落,中年男人叉著雙臂,銳利的眼睛盯著祂上下打量。
“喂,龍佑,你說的靈裂……”
楚曜緩緩從房車的一角走出,氣息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雖然沒有膽,但在那一瞬,反應過來的天道聖鍋還是一陣膽寒。
祂即刻意識到——眼前這尊魔神般的存在,隨時能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完全有能力把自已當作麵糰,肆意捏扁搓圓!!
釣魚執法,仙人跳!
“龍——佑——!”聖鍋在空中尖叫著,“你怎麼沒告訴我!!你所說的‘大乘老祖’就是洞虛破妄天尊!!”
啪嘰~!楚曜探出虛空大手,一把抓住空中的聖鍋,狠狠拿捏:“龍佑老弟,關門。”
龍佑進入車子,鎖上車門,嘴角露出桀桀桀陰險的笑。
原本還在楚曜手中不斷掙扎的天道聖鍋,突然一滯——祂清晰感知到,自已和原本的世界……聯絡切斷了?!!
祂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不……這輛房車自成一個‘小洞天’,並不算是太完整的世界。
而且……
聖鍋渾身一顫。
龍佑並沒有完全誆騙祂。在這輛車裡,祂真真切切感受到屬於‘同類’的氣息!
如此年青,如此芬芳,如此鮮美!
就似東方一輪巨日吞吐霓霧,從地平線盡頭緩緩、莊嚴地上升!
赤紅的霞光萬丈,烈火如鳳凰涅槃!如此健壯,如此強而有力呀!
聖鍋興奮地顫慄著。
靈裂躺平在煤氣灶上裝死。
楚曜緊攥聖鍋,目光不善:“這位本土的天道女士,請問您為什麼一直盯著本尊的妻子看,眼珠子移都移不開?”
天道聖鍋實際上並沒有眼珠,但洞虛天尊能看到祂的視線,牢牢鎖定在了靈裂身上。
那是一道飽含熱切與渴望的視線。
看得楚曜直叫噁心。
“哦……呃,啊?”聖鍋才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又驚又懼地尖叫道,“龍!佑!你也沒有告訴我!!你所說的‘我的同類’是滅靈裂道天尊哼哼哼啊啊啊!!”
已經大致明瞭來龍去脈的楚曜一臉面癱,把聖鍋當做一大塊橡皮泥,慢慢捏成一個貼合煤氣灶形狀的鍋子。
“你們要發展紅顏知已深情閨蜜我沒意見,但別把我靈靈拐跑就好。OK,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強襲自由號’的御用炒鍋。”
聖鍋傻眼:“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