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的手機一直放在祁私彌這裡，祁私彌刷著他的好友動態，一條奇奇怪怪的朋友圈有不少人評論，以韓林為首:“好說，讓阿彌給你買一輛不就好了。”
段絳:“眼光很高啊沈助理，祁總同款！真買了別忘了帶我兜風。”
小陶:“怎麼說怎麼說，真的要買了嘛！我也覺得好看@吳東，看看小榆，東哥什麼時候給我漲點工資。”
……
祁私彌一條一條的翻著，他本以為沈岳陽這條魚需要釣好幾天，當晚就上鉤了。手機鈴聲一直在響，祁私彌準備接電話，沈榆走進書房拿手機。
“嗯？怎麼了？”祁私彌看著他說。
“我給奶奶打個電話，氣糊塗了忘了要緊事。”沈榆拿了手機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是不是打擾你了，我出去打。”
“沒，坐那吧，我接個電話。”
“好。”
祁私彌的書房連線了一個巨大的陽臺，他拿著手機出去:“喂?”
沈岳陽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真讓他打通了:“誒誒你好，請問是沈榆的朋友嗎？”
還挺直接，祁私彌語氣冷冷的:“你是?”
“我是沈榆的父親。”
“有什麼事情嗎？”
沈岳陽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唉～小榆這孩子努力啊，他奶奶生病住院，家裡錢不夠，他也拿不出來，我想著讓他找身邊的朋友藉藉，那孩子還不好意思，既然你和他關係不錯，你看能不能……”
祁私彌看著坐在沙發上不停打電話的沈榆，心裡難免生出一陣心疼:“誰說我跟他關係不錯?我為什麼要幫你？為什麼要幫他？”
“都在一塊工作，小榆借了你的錢，肯定會趕快還給你的。”
“哦？叔叔可能不知道，我家裡是放高利貸的，你確定要借嗎？”
沈岳陽猶豫了，本身賭債就還不上，能湊的錢都湊上了還差十萬，真要借了高利貸利滾利滾利，不知道要多少，可這是以沈榆的名義借錢，到時候拿著錢直接跑路，讓沈榆還……沈榆是我兒子，就應該替我還錢。
祁私彌接著說:“九出十三歸，你看要借多少？”
“十萬……不，二十萬，就當沈榆借的，我一定讓他在最短時間還上。”
祁私彌笑了:“這可不行，拿的錢要籤合同，找個時間面談？需要我通知沈榆嗎？”
這要真讓沈榆知道，這錢肯定就拿不到了。
“不不用了，我對這邊不熟悉，你說地方，我去。”
“就沈榆公司樓下那家咖啡店吧，過時不候。”
“哎哎～”
祁私彌噁心的掛了電話，進去找沈榆:“怎麼了？電話打不通嗎？”
沈榆有些無措的去拿祁私彌的手機:“我是不是沒話費了，把你手機給我打一下。”
祁私彌直接把手機給他:“別急，現在已經很晚了，是不是睡了。”
“奶奶不會不接我電話。”打了很久手機終於接通了，卻不是他奶奶接的電話:“奶奶！你怎麼不……”
“誰啊？大晚上打這麼多電話，聽我聲音像你奶奶嗎？”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祁私彌皺眉，沈榆確定了一遍號碼，沒有打錯:“這是我奶奶的號啊，你是誰？”
男人這才解釋:“這手機我前天剛拿到手，一個男的八百塊錢賣給我的。”
“是不是一個個子不高，滿臉胡茬的男人。”
“對，說這手機卡里還有五十塊錢話費，就這話費還找我要了，你誰啊，這電話現在可是我的了，那人收了我錢的。”
沈榆結束通話了電話，他要回家找奶奶，沒辦法等到明天了:“我想……我想回村裡。”他急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要回去看看我奶奶。”
“地址，現在就開車回去。”
沈榆的老家不在雲都本地，遠在山南，直接在地圖上畫一個對角線，開車今晚是到不了了，飛機倒是可以。
“最晚的航班是十點，現在去機場還來得及。”祁私彌說:“走之前有一件事情要辦。”
“什麼事？”
“你爸找我了，我們得先把錢借出去，讓他拿著錢躲債，這樣就不會來煩你。”
沈榆不解:“為什麼要躲債。”
“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可能想拿錢跑路，走吧，先去公司取個檔案。”
祁私彌給沈岳陽發了一個訊息，讓他今晚就來取錢。
沈榆在車裡看著咖啡廳的兩人，要不是祁私彌不讓他出去，他真想揍這個人渣，為了錢不擇手段，奶奶的手機都拿去賣了！
“沈先生?”祁私彌帶著墨鏡，一向不抽菸的他為了裝的像一點，從辦公室抽屜裡拿了一盒不知道誰放裡面的雪茄。
“是是是，怎麼這麼突然，不是約了明天?”
祁私彌抽了一口，果然還是抽不慣:“早借你一天，我就能早一天收利息，雲都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哪裡不要花錢？”他把眼前的檔案推給沈岳陽:“簽字吧，二十萬。”
沈岳陽絲毫沒有猶豫就簽了，祁私彌也是很爽快的在他卡里打了錢，他關注著沈岳陽的一舉一動:“檔案放下，我知道你想耍什麼小心思，要是敢撕，我有的是手段讓你不好過。”
沈岳陽用笑掩飾尷尬，他確實有這個想法:“沒有沒有，怎麼會，都是講信用的人。”
“嗯。”祁私彌看了眼時間，該去機場了，他拿起桌上的檔案，他記得電影橋段裡面借完錢都要放兩句狠話來著:“你兒子還錢?”
“是是是，我兒子有錢，他傍上個大款，找他要。”
大款?祁私彌的表情不自然，第一次有人這麼形容他。
“是嗎？還不上的話，剁手剁腳我可不眨眼。”祁私彌補了一句:“他要是還不上，你也跑不了。”
“不會的不會的，您放心。”
祁私彌覺得差不多了，狠話也放了，該撤了。他出門把手裡的雪茄掐了，丟進垃圾桶上專門丟菸頭的區域，一股煙味，好煩。
開啟車門，沈榆開口問:“他借了多少？”
“二十萬。”
“二十萬！你真給他了？”
“給了，花錢買清淨，現在去機場。”
祁私彌發現，沈榆在某些方面真的叫人自愧不如……
就比如，他思考了半天來了一句:“我要是把我賣給你，能還上這錢嗎？”
“你真要幫他還錢?”
“終歸是因為我……”
“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入贅，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贅村長家可以，我娶你就不行嗎？”
“我沒有同意入贅……”
“不同意入贅，嫁給我同意嗎？”
“祁私彌！”
祁私彌看著他氣急敗壞的小模樣，笑出了聲，真是不經逗:“嗯？同意嗎？”
“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