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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當年兩人在一起後,她家人斷了她所有的經濟來源,想要讓她屈服。但樓綠喬堅持要與他一起,所以那一年的學費,是秦慕天用辛苦打工賺來的錢付掉的。

這些年,偶爾想起那一刻的時候,樓綠喬心裡還是覺得有一絲絲的暖意,也只有在那一刻,她才會恍惚覺得秦慕天是曾經愛過她的。

“美金匯率我是大致按當年算的,另外又加了些這幾年的通脹。你看一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你就收起來吧。當然我知道你現在不缺這點小錢。可畢竟是我欠你的--------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說聲謝謝的---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無法按期完成我的學業------”

樓綠喬說話的時候,一直擒著淡淡有禮的客套笑容,彷彿秦慕天只是一個陌生人,或者只是一個剛認識的人而已。

秦慕天心口陣陣抽痛。

她以往是那樣的熱烈的,笑容像太陽般明豔璀璨,生氣的時候也疾風驟雨的,說話也不是這個樣子的,一切都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良久後,秦慕天干澀開口:“那我欠你的呢?”

樓綠喬一頓。而後她抬眸,客氣道:“樓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要忙了。不好意思。”

她這是在下逐客令。

秦慕天起身:“那我今年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們可不可以找個時間好好聊聊?”

聊什麼?聊彼此這些年的近況嗎?樓綠喬幾乎要失笑了。但是場面話誰不會說啊,她點頭道:“好啊。”

聞言,秦慕天頓時大喜過望:“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什麼時候?”

他似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的雀躍高興。

“有機會吧。”

秦慕天那愉悅的表情漸漸隱下了下去:“好吧。那我先走了。”

樓綠喬拿起支票:“等等。”

秦慕天驀地轉身,眼裡彷彿有星光流動。

樓綠喬將支票遞到他面前:“秦先生,那就恕我不遠送了。”

秦慕天怔怔地看著她,眼中的流光終是漸漸地散去了。他一直沒有接過。樓綠喬強勢地塞到他的手裡,轉身便想走開。

秦慕天的手指卻猛得一收攏,她收勢不及,已被他掌握住了。他的手掌大而溫暖,一如當年。可她卻彷彿是握著了熱碳,那麼的灼熱燙手,似乎一不小心,已經連心也被燙到了,隱隱地發悶作痛。

秦慕天的聲音低低地從頭頂傳來:“小喬,我們可不可以做朋友?”

朋友。他與她怎麼能做朋友呢?曾經那麼親密的兩個人,曾經被他如此深的傷害過,他和她怎麼還可能做朋友呢?當年如果背叛他們感情的是她的話,那麼她或許也可以跟他現在一樣,再見舊情人時,大大方方地問他:“能不能再做朋友?”

樓綠喬用力把手抽了出來:“秦先生,既然你都這麼問了。那我也就說實話吧。事實上,我呢,是一點也不想再看到你了,所以再見兩個字我就免掉了。”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留下了秦慕天,臉色發白地站在原地。

這一日上午,樓遠喬連打了三個電話過來,讓任以貞陪他吃午餐。

任以貞:“我去餐廳等你。”

“來我辦公室等下我們一起過去。”

“不要。”任以貞堅決地很。

為什麼任以貞不願來他辦公室,樓遠喬心知肚明地很。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任以貞。

任以貞直接去了餐廳,才坐下不久,便遠遠地看到樓遠喬大步而來。

高大的他,將身上的定製西服穿得妥帖之極。一舉一動,霸氣優雅。

吃完飯,樓遠喬不死心,又纏著任以貞去他辦公室。

任以貞:“XX牌子的店裡上午打了電話過來,說有新款的衣物到,我想給你去挑幾款衣服。”

不過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樓遠喬像是聽了什麼甜言蜜語一般,心上熨帖的很。他含笑著飲了口水,連聲:“好。好。那就不去辦公室了。我們去挑衣服。我都聽你的。”

自從婚後,他的這一切便一直由任以貞打理。

樓遠喬一直用一個牌子,這家名牌男裝店長期跟蹤他的身材定製,定期會有最新款式的宣傳冊送到樓家,讓任以貞挑選。

樓遠喬一進去就坐在沙發上,有店員端茶水服伺候。任以貞由導購帶著,稍稍逛了一圈。

“樓太,這幾個休閒款是設計師的最新作品。樓先生的身材好過模特,穿了一定好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任以貞耳朵驀地一熱。她胡亂點了頭:“好,這幾款拿過來試試。”

樓遠喬自然是對她的話毫無意見,便進了更衣室換衣服。不片刻,便換好出來。

任以貞第一次發現,愛健身愛運動的樓遠喬確實無論穿什麼都十分有型。這一套休閒款的衣服,由他穿著,亦慵懶性感。

見領子不正,任以貞便墊著腳尖細心地給他整理了一下。樓遠喬心中一暖,垂眼便見她濃密羽睫,他心中愛戀不已,便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吻了吻她的臉。

大庭廣眾的,任以貞霎時面紅耳赤,推了推他。

“你是我老婆。有什麼好害羞的。讓她們看去好了。”樓遠喬一向霸道。

“那就這幾套吧。我讓她們打包。”

任以貞羞澀轉身,忽然整個人便僵硬住了。

離他們十步開外,宋正風正一瞬不瞬地瞧著他們。他的手臂上,則挽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

醫院那年遇到後,兩人已經數年沒見了。這樣的相遇,真叫人覺得恍如隔世。

樓遠喬亦是一愣。任以貞的表情一分不差地落入了他眼底。

樓遠喬上前摟住了已經僵硬的任以貞,落落大方地與宋正風寒暄:“宋先生,好久不見。”

宋正風神色淡淡:“是啊。真的好久不見。”

“我和以貞正準備要走了。宋先生,你們慢慢挑選。”

宋正風:“再見。”

從頭到尾,任以貞都未跟宋正風說上一句話。

上車後,任以貞一直怔怔的。

若不是今天這樣突兀地遇見,她已經好久好久都未想起過宋正風了。最可怕的是,自己竟一直恍然不覺。

忽然,車子“嗤”地剎住了車。任以貞整個人重重地往前傾。

樓遠喬的臉色陰沉地推門下車,徑直回家進了臥室。

任以貞則去了洗衣房,把衣物拆洗,又將曬著的收進來。她便在客廳一件件地整理衣物。

忽然,她的視線停留在了樓遠喬的白襯衫上----------看到襯衫上少了一粒紐扣,任以貞忽地臉上一紅。那日,請綠喬吃飯。樓遠喬把她騙上了辦公室裡休息室,抱著她為非作歹。這件白村衫便在那日掉了個釦子。

樓遠喬其實是吃醋。任以貞在車子裡恍恍惚惚的表情,他一直瞧在眼裡,心裡自然是又氣又堵。

都過了這些年了。她心裡還是有宋正風的存在。

樓遠喬一個人在臥室裡,冷冷清清的,也不是個滋味。便又開啟了走了出來。

結果便看到了任以貞折著衣物,卻怔松失神的那一幕。

這樣的表情,這幾年來,樓遠喬經常看到。

她定是又在想那個宋正風了。樓遠喬頓覺五張六腑無處不冒煙。他便走了過去,抱著任以貞便劈頭蓋臉地吻了起來。

“衣服,全都掉地上了-------我才剛摺好------”任以貞在他耳邊抗議呢喃。

樓遠喬哪裡會管這些。她溫溫軟軟的身子在他懷裡,他方能確定她是他的。

任以貞,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