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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陸竟生坐在秦慕天的邊上,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豔光四射的樓綠喬身上,關心地道:“慕天,你不會是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吧?”秦慕天笑而不答。

陸竟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所指:“兄弟,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以你現在的身家相貌,雖然不能說打遍天下無敵手,至少也無往不利啊。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陸竟生身為當年秦慕天的同學,也是他們結婚時的證人。雖然慕天結婚是有點早,可當年他與樓綠喬的感情卻是好的令他也心生羨慕的。

然而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兩人就不聲不響地分開了。他曾經問過秦慕天,但他只是神情哀傷地笑了一笑,不肯透露一字半句。而當時正值畢業,秦慕天學校的事情一處理完,就馬上回了國內,似乎是要急著離開那個傷心地。

託言柏堯結婚的福,來了不少的校友,儼然是個同校師兄弟的聚會。幾年打拼下來,大都已經是一方人物了。婚禮後,新郎新娘直接飛去蜜月聖地。而他們則因難得有這麼多人聚集,所以提議去了私人會所。

樓綠喬原本笑著拒絕:“各位師兄,我還有事情。”結果,師兄們都紛紛發話了:“綠喬,難得這麼多年沒有見了,陪我們大家去喝一杯吧。以後這麼多人再聚,不知道又要再過多少年呢!!”

是啊。時光當真如流水,快的留不住。一晃眼,師兄們都已經三十多歲了,都成了一方人物了。

她轉頭,只見他站在後面,正與身邊的朋友聊天,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她胸口竟又泛起淡淡地說不出的感覺,心一橫,笑意連連道:“那好吧。”

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大家聊了很多年少輕狂的往事,也聊了一些近況。

喝起酒來,更是你一杯,我一杯的。樓綠喬也極爽快,一連喝了好幾杯。而那個陸竟生更是拉著她不肯放,幹了一杯又一杯的,好像決心要將她灌醉一樣。

有人突然斜斜地伸過手來,接過了她的酒杯:“各位師兄,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話,我來替她喝。”

當年的師兄們或多或少知道或者聽說過兩人之間的事情,心下了然,自然紛紛道:“不介意不介意。”

樓綠喬笑吟吟取過了他手裡的杯子:“師兄們不介意,但是我介意。這杯我一乾而盡。”她仰頭爽快地喝了個精光,而後告罪道:“各位老大,我已經捐軀了,真的要告辭了。咱們下次再聚。”

立刻有好幾個人站了起來,提議要送她。她搖頭打趣:“拜託,你們這一送不是破壞我的豔遇行情嘛!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你們好好玩。我下次給大家賠罪。”

眾人都被她說地笑了起來,道:“好,好,好。美女自然有的是人來接。下次再聚!”她笑而不語,朝大家優雅地揮了揮手,踉蹌著轉身而出。

外面的空氣稍稍帶著點沁人的涼意,清新而舒爽。樓綠喬靠在門口的柱子上,想緩一緩酒意。

秦慕天的聲音傳了過來:“我送你。”

樓綠喬回答他的是拔腳就走。可酒勁已經上頭,腳步漂浮不定,似每一步都踩在了軟棉的雲裡。

秦慕天從後面快步追了上來,一把扯住她的手,道:“你這個樣子怎麼去攔車啊?”

樓綠喬用力一甩,想甩開他的手,但他似乎早有防備,竟然沒有成功。她轉頭,冷冷地道:“關你什麼事?你是我什麼人。”

秦慕天似被她戳到了痛楚,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言語。頓了頓,他方又道:“綠喬,我只是想送你回家而已。你這樣子不安全。”

樓綠喬冷笑道:“在你送我,和遇見狼之間,我寧可遇見色狼。離我遠點,秦慕天,看到你,我覺得噁心。”

秦慕天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神色。

樓綠喬狠狠地甩開他的手,才走了幾步,只覺被他一把從後面摟住了,天地旋轉,樓綠喬已在他懷裡。

摟綠喬掙扎著叫道:“秦慕天,你放開我----”因靠得近,他熱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上,麻麻癢癢的,彷彿很多的螞蟻在爬,彷彿夢中曾經經歷過一般。

樓綠喬似被觸到了痛處,拼命的掙扎。他卻抱得更緊了,沒有任何一絲要放開的意思,朝車子處走去。

她就算在掙扎中依舊能感受到他熱熱的體溫,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縫隙。他那曾經熟悉的氣味縈繞在四周,竟讓四周的空氣也跟著稀薄起來了似的。樓綠喬胸口發悶,幾近窒息。

她被他扔在了車子裡,拍打著車門:“放我下去------”秦慕天睬也未睬她,徑直對司機說:“開車。”

下一秒,車子已經發動,駛入了車流之中。

樓綠喬忽然意識到,他也再不是以前會處處在意她,處處以她為重的秦慕天了。以前的慕天,哪裡會這般對她。

遠的近的大樓裡,燈光閃爍,可在她眼裡卻幻化成了無數的星星。車子裡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像是他的氣味,又像是車載香水。

慢慢地,在酒意中載浮載沉的樓綠喬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了起來。

秦慕天敲了敲司機的椅背,示意他將車子的速度慢慢的減了下來。

因酒精的作用,身畔的樓綠喬已蹙眉入眠,吐氣如蘭----秦慕天屏著呼吸,一點點地抬手,觸碰到了她的臉--------

這是他的綠喬。

轉動鑰匙,按下門把,映入秦慕天眼簾的是一個不大但卻佈置得十分溫馨的客廳,白色的沙發上放了各種彩色的靠枕,白色的紗簾,白色的傢俱。

臥室則和工作室相連,用精緻的屏風輕巧隔開。臥室裡有一張很大的床,白色的床單上也擺放著數個大大的抱枕,色彩鮮媚。床上則隨手扔著她換下來的卡通睡衣和幾件試裝的小禮服。

看來這些年下來,她還是沒有怎麼學會做家務,怎麼收拾房間。

秦慕天輕扯嘴角,心酸微笑。他的眸光定定地落到了那張大床上。以前他租的地方很小,只能容得下一張小小的單人床。她每晚都會縮在他懷裡,兩人如同連體嬰。

那是他與她最美好的時光。

秦慕天就這麼的坐在床畔,凝視著樓綠喬的睡顏,無法動彈,也不想動彈。他微嘆了口氣,覺得此刻滿足無比。

這些年所謂的成功,加起來,似乎也比不上此刻的這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