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港城。
地下。
已經變得滿目瘡痍。
原本潔白的走廊,此刻已經被骯髒和血跡粉刷,哪些類似玻璃的材質被打破,各種小房間裡面空空蕩蕩。
“兩千四百多萬冥幣不翼而飛……就換來一顆爛西瓜。”為首的人身穿潛水服,他掃視周圍的狼藉默默點頭,轉過身,灼熱的目光看向布魯,聲音裡是遏制不住的怒意:“真是好大一個瓜啊!!”
隔著厚實的潛水服。
都能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
濃郁的綠霧彷彿能感受到男人的心情,瀰漫著,填滿了整個潛水服,讓人看不清他真實的面容和表情。
一絲綠霧鑽入爛西瓜裡。
西瓜迅速變得乾癟腐爛。
就連放著西瓜的辦公桌,也受到不少的損傷。
整個桌面都被侵蝕出一個黑色的洞。
爛西瓜也從洞掉了下去。
發出啪的脆響。
碎成了無數瓣。
“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誰!”
在場的人無不靜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好半天,才有人猶猶豫豫的開口。
“我……”布魯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蒼蠅,可大腦卻如同漿糊,什麼都想不起來,憋了半天,只說了句:“不……不知道。”
突然。
他像是想到什麼。
戰戰兢兢地開啟了深層世界的面板。
“這筆錢是分成10份轉走的,其中……金額最大的兩筆都是一千萬,我覺得……這肯定跟懸賞有關。”
“那你轉賬的時候為什麼不確認一下。”身著潛水服的男子,聲音越發冰冷:“還是說,你也參與這件事了?”
“我沒有啊!”
布魯慌亂到不知東西南北。
只能不斷在胸口畫著十字。
“上帝啊。”
“我真的沒有啊!”
“我怎麼敢呢!”
男子深深看了眼布魯,又掃視周圍被破壞成廢墟的地下基地:“你們先把逃走的詭異都抓回來,然後自己去懺悔室贖罪吧。”
聽到懺悔室。
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渾身顫抖。
其中的老黑更是臉色一黑。
整個人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躺在地上抽搐不止。
狀若羊癲瘋。
“廢物。”
男子只是一撇。
抽搐的老黑瞬間就被綠霧裹住。
頃刻間變得腐朽枯萎。
做完這一切。
他轉身,看向靜若寒蟬的眾人。
被那潛水服的玻璃罩盯著。
在場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潛水服在綠霧中消失。
他們才鬆了口氣。
“居然是天啟之一的瘟疫!”
“天啟不都是四人一起的嗎?怎麼這才來了一個啊,嗯?不對勁!天啟不在燈塔待著,怎麼跑到夏國來了?”
“我也懷疑啊!咱們這前腳剛出事,後腳天啟大人就來了,難不成是來查崗的?就跟未卜先知一樣!這也太神了!”
“肯定是你們誰聯絡燈塔那邊了!不然瘟疫怎麼可能來!拜託!這種事咱們就不能私下把問題處理掉嗎!現在好了!集體懺悔室!”
“誰!誰特麼告的密!隊長!是不是你!”
“……”
或許是懺悔室能給他們帶來莫名的恐懼。
這話題越聊越上頭。
一時間。
群情激奮。
眼珠發紅。
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布魯。
似是要把這告密者生吞活剝。
布魯卻看著地面。
沉默良久。
好半天才說道:
“我哪有時間向上面報告啊。”
他揉著光禿禿的頭頂。
抬頭紋皺的很深。
“也肯定不是為查崗來的……兩千多萬的冥幣,天啟大人也不放在眼裡,我覺得……瘟疫大人應該是為了張成才來的。”
布魯的一通分析。
讓眾人冷靜下來。
眼神恢復冷靜。
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中午的時候,夏國的全國會議,張成就不顧阻攔擊殺了倭國的神侍,還有下午,張成襲殺倭國三名頂級倖存者,成為一千萬的懸賞通緝犯。”
“這裡的冥幣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的行為已經被上面注意到了,所以,他被視為不穩定因素,是混亂的導火索,是異教徒。”
“倘若只是在夏國境內亂來也就算了,他們自己國家的事,可以自己處理,但現在,哪怕夏國想要保他也做不到。”
“況且……夏國也未必想要保下這顆不聽話的棋子。”布魯掃視周圍所有人,又指了指天上:“只因為張成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所以……”
“他必須死。”
聽到他的分析。
在場幾名外國人頻頻點頭。
“他真的很勇敢,但錯就錯在他惹錯了人。”
“其實我想不通……無間張成在全世界的倖存者裡已經小有名氣了,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我不知道他的底氣在哪裡。”
“附身類的詭異能力不是這麼好用的,使用多了,多少也會影響心智,變得冷漠殘忍,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某些私人仇怨吧……”
“算了……咱們還是趕緊把詭異們都抓回來吧,不然等瘟疫大人回來看到咱們閒著,估計下一個死的就是我們了。”
“其實我覺得……瘟疫大人可能回不來了。”
此話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人。
“看我幹什麼!”那名黃面板的男子一愣,隨即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無間張成也不弱啊,哪怕和瘟疫對上也未必會死。”
話音剛落。
布魯卻冷笑一聲。
“雖然張成是你們夏國人,他的實力和瘟疫大人確實也不好說誰贏誰輸,但別忘了……”他露出玩味的笑容:“瘟疫大人可是天啟的一員,天啟,可從來不單獨行動。”
——
“單獨行動?!”會議室裡,徐國棟一臉震驚的看著張成:“你瘋了!你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了嗎?!”
黃昏時分。
制止陳杰那暴發戶的行為。
博城分局開始了團建。
此時。
聽到徐國棟的話。
張成狠狠抽了口煙。
又拿起桌上的啤酒猛地灌了一口。
周圍的吵嚷笑罵與他格格不入。
環視周圍。
博城分局的倖存者都在這裡。
他們有的摟抱在一起唱歌,有的在與鄰桌的人玩著拼酒遊戲,最出彩的,當屬拿著擀麵杖,追著陳杰到處跑的白玲。
“我讓你嫂子!我讓你嫂子!”
“我就包個餃子,成你嫂子了?”
“你哥是誰啊!讓我看看啊!”
這番追逐。
引得無數人尖叫歡呼。
儼然沒有該有的緊迫。
“看看他們。”徐國棟掃視周圍的歡樂,一臉嚴肅道:“是因為你,他們才能重新露出笑容,才有底氣迎接一次又一次的副本。”
“我沒有那麼偉大,我也不認為我是誰的底氣。”
“怎麼沒有!”徐國棟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儘管聲音有些高,但還是淹沒在歡樂的海洋裡:“你就是我們重拾信心的底氣啊!包括我!包括小白!包括博城分局的其他人,當然,還有陳杰!”
“陳杰?”
張成一愣,隨即笑了笑:“其他人也就算了,陳杰……他的底氣從來都不是我。相反,他是我的底氣,是讓我敢於邁出這一步的底氣。”
“你們看!那是什麼!”
這時。
突兀的聲音響起。
眾人順著那人的手指。
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窗外。
透過玻璃,只見外面的天空白綠霧遮蔽,幾乎看不清任何的事物,濃郁的綠氣包裹住整個分局,彷彿置身某個詭異的空間。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愣愣的坐在原地。
不知所措。
張成卻微微眯起眼睛。
嘴角勾起莫名的弧度。
“看來……”
“我的行為,讓某些人不痛快了。”
“那我可就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