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叫出來什麼意思?”
“是說把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叫出來?皇上都說祁王妃是天授者了,總不能是假的吧。”
什麼?瘋了吧?怎麼可能的事,譁眾取寵。
我看齊王妃多少是有點瘋魔了,天受者怎麼可能的事,要是真能把死人找回來,我倒立吃屎!
好的一輪,壞的一輪如緣通通遮蔽掉,眼神落在郭靖陽左一點的地方,彷彿那裡有個人。
郭俊陽被他的眼神看的發毛,齊王妃看在齊王的份兒上,我敬你一分,但你不要得寸進尺!
他話裡含著警告,長安侯府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郭公子這話就說錯了,我只不過是想找到平陽長公主的孫女兒,怎麼就得罪長安侯府了?
如鳶笑著輕點郭靖陽的身後,“哎你看,她來了。”
郭敬陽身體僵住,一時沒敢回頭,就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我是不是眼花了?這怎麼憑空冒出一女子?”
“老天爺!祁王妃不是唬人的,他真把人叫來了!”
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這個女人就這麼突兀的顯了身形。
她衣衫凌亂,七竅流血,臉色漲紫,舌頭伸在外面,脖頸上還有結實的掐痕。
死因很明顯了。
“她她她的腳不著地!鬼!鬼啊!”
“你不是說祁王妃要真把死人找來就倒立吃屎嗎?人來了,你吃啊。”
剛才口出狂言的那個剛想溜就被旁邊兒好事兒的人扯住了,這麼一擠兌,臉漲的通紅,不敢反駁一句。
李管家禁不住向前走了兩步,“是晴雨郡主?”
他記得上次見晴雨郡主,那還是個花一般的姑娘,怎麼就被折磨成這樣了?
“還真是晴雨郡主?”
在店裡吃飯的步伐有達官勳貴,自然也會有見過東方晴雨的。
一時間眼睛都不夠看了,一會兒看看能招來亡魂的如淵一會兒又看看要倒黴的郭敬陽滿眼同情。
誰不知道平陽長公主最是護短,自己的孫女被殘害致死,焉能有長安侯一家好過?
東方晴雨的樣子還是有些恐怖的。
郭晉陽速度極其緩慢的轉身,不敢去接受那個最壞的結果。
這些年他一直在祖宅生活,今年剛來京城,壓根兒沒有見過平陽長公主的孫女,怎麼就那麼倒黴,動了一個惹不起的人!
也是這郡主不頂事,他只是輕輕砸了一下就一命嗚呼!老老實實從了他不就好了?
他好歹是長安侯之子,就算她是郡主,配她也足夠了。
“別怕,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在場這麼多人都是你的見證。”
“中元節那天祭祖,我因為和祖母吵架脫離隊伍偷偷跑了出來,就被這個畜生給劫走了。”
林嬤嬤,“許公公怕是白死了,皇上不會為了一個下人和自己的親兄弟計較。”
祁王的玉佩在如鳶懷裡微微發熱,她一定要抽時間去調查一下這個人。
留了個小太監料理許公公,其餘的領著如鳶繼續走。
覲見的地點在皇后的棲鳳宮。
靈虛子跟如鳶說,“我先進去,等會兒你們見機行事。”
靈虛子把自己滿臉的狗血又糊的均勻點兒,頭髮也扯亂了,哭天搶地的衝了進去。
“皇上,皇上!您要給老道做主啊!”
侍衛看見一個血絲呼啦的東西衝過來,連忙持武器擋住,“護駕!”
靈虛子高舉雙手,“是我,我是靈虛子道長!”
靈虛子在皇上面前得臉,宮裡的侍衛大部分都認識他。
侍衛遲疑的挪開武器,定睛一瞧,果然是靈虛子,“靈虛子道長,您這是怎麼了?”
“沒時間細說,貧道要見皇上。”
靈虛子大聲哭嚎,“皇上啊!您要給老道做主啊,那邪祟,邪祟實在是太厲害了!不僅傷了老道,跟著老道去的幾個道童也被打傷了!”
皇上和皇后正在聊天,聽見外頭鬼哭狼嚎,就讓他進來。
無錯書吧靈虛子得了允許,衝進殿裡,跪地上就是一通哭,添油加醋的把祁王府的事說了一遍,說邪祟多麼多麼厲害,他勇鬥邪祟受了多嚴重的傷。
最後一句話總結,“要不是祁王妃,老道怕是就不能回來向皇上覆命了!”
這老道士嗓門太大,吵的皇上耳膜都疼了,聽了半天,總算提取出重點。
“你是說祁王被邪祟入侵,還把你們所有人都打了?最後是被祁王妃給壓制住的?”
“是啊,祁王妃就在外邊兒等著呢,皇上有所不知,祁王妃乃是天道眷顧之人,此次死而復生是天授啊!”
皇上的眼線很靈通,在他們回宮之前,祁王府發生的一切就全都知道了,靈虛子說的雖然有誇大的成分,但基本上屬實。
皇上沉吟片刻,“讓祁王妃進來。”
“宣,祁王妃覲見!”
來到正殿,如鳶剛做出要下跪的姿勢,靈虛子就火燒火燎的來扶她。
“萬萬不可下跪,皇上雖是真龍天子,但祁王妃是天授之人,所代表的是天道,向皇上行禮,怕是有損龍體康健!”
要說靈虛子忽悠人的本事一流,打的底子太好了,這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說了一通,竟也讓皇上相信了。
不僅免瞭如鳶的禮,還讓她坐下回話。
如鳶也沒客氣,面色淡淡的道了謝,丁點兒沒有被皇上特殊對待的受寵若驚。
她的心神此時都在觀察皇上的氣。
一個人的氣是單一且唯一的。
皇上不同,他身上的氣太雜,若是單拎出來一個,放到人身上,都是極好的命格,偏偏這麼多好命格都在他一個人身上,這就導致看著雜亂無章,好似鬼影纏繞。
費了好些力氣,如鳶才從那堆亂糟糟的氣裡分出本屬於皇上的氣。
氣短又虛,比頭髮絲還細,這說明皇上是沒什麼福氣的早夭之相,可他現在不僅身體健康,還成了皇帝。
如鳶想到從前聽過看過的邪法,皇上怕是奪取別人的氣,為自己綿延壽命,這麼多混雜的氣,皇上害了多少人?
如果祁王真是皇上害死的,那一定也是為了他的氣,可她卻在裕王身上感受到了祁王的氣息。
這又是怎麼回事?
如鳶的手指動了動,事情越發有意思起來了。
再看皇后,她的氣就乾淨多了,粗壯且綿長,在她周身如雲般繚繞,還有一縷手指粗細的功德金色在裡面起舞,所有邪氣都不能近身。
是大富大貴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