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虛子賊頭賊腦的見了小沙彌沒往這邊兒看,不著痕跡的上前,輕輕踹了佛像一下。
雖然沒用勁兒,但也是踹了。
極其強烈的邪氣透過這短暫的接觸傳達到如鳶那。
三年的香火供奉不是白給的,這尊邪佛力量很強,每個來這裡祈願的人都會被抽走一部分氣運,作為他們完成願望的交換。
都是護國寺靈,能不靈嗎?用他們自己的東西換的。
只不過抽走的氣運不多,一時半會兒的不會有什麼變化,就沒人察覺到了,反而因為聽說護國寺靈驗,來燒香拜佛的人越來越多。
就這麼積少成多,即使每個人的氣運只取一滴水的量,三年的時間也足夠匯成一條河流。
氣運的作用太大了,一個人的氣運強弱直接和這個人的最頂點掛鉤。
大部分人都是氣運平平常常,正常經歷生老病死,少部分人氣運極強或極差。
氣運極強的人做事順風順水,手中掌握一定權柄,在這個時代,封侯拜相,做一方霸主是肯定的。
氣運差的就截然相反,能活命就很艱難了。
這麼多的氣運源源不斷的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別說是封侯拜相,就是做這方世界的主人都是有可能的。
如鳶不免想起秦氏說的“造神”。
用氣運造神麼?
好半晌沒聽到如鳶的動靜,靈虛子嘴唇微動,發出氣聲,“前輩?我能走了麼?”
踹了人家佛像一腳,他現在很虛啊!
“看到佛手上的東西了嗎?”
靈虛子轉到佛像的側面,拉遠距離踮起腳,這才勉強看到佛像的左手上好似託著一個東西。
“一個黑匣子?”
無錯書吧“打碎它。”
“前輩別開玩笑了,那東西那麼高,我怎麼打的碎!”
靈虛子心說前輩你是真想讓我死啊。
“就算我真能爬上去打碎了,我還不得讓那些和尚給我也打碎了?”
“不行不行,這活兒我不幹!”
靈虛子腳步往外挪。
如鳶的聲音幽幽,說出一個他根本拒絕不了的條件,“只要你打碎那東西,回去讓皇上封你個大國師噹噹。”
靈虛子腳步一頓,看了一眼那小沙彌和自己的距離。
蹭蹭蹭又挪到佛像後邊兒,說起悄悄話。
“真的?你怎麼保證?皇上還能聽你的?”
不是他對前輩的實力有所懷疑啊,就是這事兒怎麼說也是冒著生命危險,還是穩妥點兒好。
幹不幹?不干我找別人。
如鳶沒那麼多時間和他解釋。
靈虛子猶豫沒有1秒,一咬牙一跺腳幹了!
他這輩子活著就是想要過上好日子只當一個道士哪裡夠有好機會擺在他眼前,當然要去爭取。
前提是但前輩你得保我命啊。
這要是把小命丟了可不值當了他得活著才能享福這大好人生他還沒體會夠呢。
包活的。
現在聽我的命令,靈虛子繃緊一把老骨頭,準備好。
用你的浮塵對準黑匣子。
靈虛子對準了,剛想問然後,就見黑匣子砰的一聲炸的稀碎,連帶著佛像的整隻左手都斷開,打了幾個滾兒墜落,砸在地磚上四分五裂!
斷裂的切口黑黝黝的,散發著陣陣黑氣。
與此同時,壽康宮中太后的佛像稀里嘩啦碎了一地,正在禮佛的太后吐血昏迷,壽康宮亂成一團。
皇上東方宇軒卻覺得整個世界都晴朗了,無形中的束縛消失不見,風是青的,花是甜的,所有的一切都美好極了。
東方宇軒難以置信的握了握拳,這就是掌握自己命運的感覺嗎?
祁王妃真乃神人!
從她剛來到離開前前後後一刻鐘都不到,問題就解決了?
東方宇軒欣喜若狂,叫來剛提上來的新任大總管——許公公是太后派來監視他的,被他以冒犯裕王為藉口除掉了。
把才寫好的聖旨交給大總管,讓他前去祁王府宣讀。
無人知曉,從這一刻開始,京城的天,徹底變了!
再回到護國寺。
唸經的小沙彌揹著動靜驚的跳起來嗯臉上是還沒反應過來的呆愣讓他驚怒不已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時,凌虛子已經撒丫子跑遠了。
前輩,前輩,救命啊!
靈虛子慌的不行,拎著跑腳,一路飛奔。
如鳶不斷在他耳邊說著逃跑路線靈虛子頭一回幹這麼大膽的事兒腦子早就經歷了一片空白,本能的跟著如願的指令跑四面八方不斷有火光亮起寺廟的人全部出動來抓捕冒犯佛祖的老賊。
跑快點兒,小心別被追上。
靈虛子都快虛脫了,前輩你說的保管讓我活命,難道就是給我指出一條逃跑的路線?
不然呢?
靈虛子,“……”
他還以為是有什麼神鬼莫測的手段,比如從天而降帶他逃離這裡之類的,原來這麼樸實無華啊!
別灰心,前面向左拐一直跑就能跑到寺廟門口了,我在這兒接應你。
如鳶的鼓勵不痛不癢,護國寺僧人們的追捕振奮人心,靈虛子沒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能遭遇這種事。
不好!
耳邊一道驚呼,就沒了如願的動靜,靈虛子心慌的不行,前輩,前輩?
沒能得到回應靈虛子更不敢停,卯足了力氣飛奔!
得虧那次如鳶去掉了他身體裡的病氣,讓他的身子骨煥發新生,不然還真沒有這把子力氣。
在看如鳶那邊兒。
原本她找了個好地方能俯視護國寺的全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呼通一聲,地面塌陷,整個人直直的下墜!
還沒等他站穩就聽四面八方無數的破空聲傳來,她硬生生凌空轉體躲避突然的攻擊。
除此之外,還有嘶嘶嘶的聲音響起,如願定睛一瞧,數不清的蛇從陰暗的地縫裡爬出來,個個三角頭帶花紋,毒性劇烈。
這些蛇目標明確的奔著如原來彈跳力極強離著還有兩米多遠的距離,愣是嗖的一下來到如淵的面門之處,如鳶隨手一揮蛇就摔在地上,成了一灘爛泥。
如鳶用魔氣包裹住箭矢,甩向那些蛇。
如此往復。
箭雨終於停歇,那些蛇也少了大半。
剩下的畏懼如鳶,都縮回了暗處。
黑漆漆的環境攔不住魔修,橫向不過一米,兩頭縱深沒有盡頭,像是墓道。
如鳶撿起一隻箭頭,箭頭漆黑,明顯猝了毒。
又是毒箭雨,又是毒蛇,一旦誰不小心掉進這裡,絕對的死局。
看周圍遍地骸骨就知道了,地面還有很多落灰的箭頭,有些年頭了。
如鳶暗歎倒黴。
又是因為她沒有氣運的原因。
這幾個時辰沒有動靜讓她放鬆了警惕,原來在這憋了個大的等著。
這麼毒的機關,裡面有什麼密寶?
還把她的神識隔絕了。
如鳶暫時擱置探尋的想法,她得趕緊上去,靈虛子還在等著她救命。
上面她掉下來的機關閉合了。
“莎啦啦”
安靜中一丁點聲音都特別明顯。
是什麼東西在流動?
如鳶抬頭一看,牆兩邊下雨似的往下流沙,地面很快就鋪了薄薄一層,裹住瞭如鳶的雙腳。
如鳶拔了拔,沒拔動。
是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