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化血魔的同時。
陸宇也開始覆盤整個長生道經。
將飛昇境的長壽道經推演至大成仙王境。
將道心種魔,推演完善至道心為魔。
合這二者,再加上陸宇那顆萬古道心。
這便是完整的長生道經。
融諸道於自身,煉本我為重器。
何需向外求長生?
長生之道,就在心中!
……
一點又一點,道基不斷彌合。
陸宇的黑髮也隨之一點點褪去。
黑夜盡數散盡,白晝再次降臨。
最終,陸宇徹底煉化了體內血魔。
血火化作一顆“心臟”,代替了天命道果。
心臟不住震顫,道傷裂痕也在緩緩彌合。
血魔內嵌的那一瞬間。
陸宇的道軀也隨之猛地一震。
以陸宇為中心,一陣無形漣漪瞬間激盪而起。
上方的天穹異象直接被震散,再然後便是整個蒼洲。
蒼洲之後,便是整個白域古九洲。
再次穩固道軀,陸宇眼前也浮現出了那道熟悉光幕。
——【當前壽血轉換比例,五百比一。】
——【當前可用壽血,三十五萬年。】
——【當前餘壽,一年。】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陸宇也是長舒一口氣。
壽血轉化比例,總算是拉上來了。
五百比一,比起之前直接翻了一倍。
這般下去,最起碼活著已經不成問題了。
沒有半點猶豫,陸宇直接轉化了一百年的壽血。
海量壽血融入道軀,陸宇雙眸也為之點亮。
就在陸宇撼動九洲的時候。
高天之上,黑天盡頭。
於那眾人談之色變的帝落關內。
響起了一聲沉悶的心跳。
緊接著,於那一片死寂之中,一聲低語也隨之傳來。
“帝鈞……披我甲,持我矛……”
“去把他殺了。”
聲音剛落,帝關之前。
一雙空洞眼眸也悄然燃起一縷紫火。
再然後,帝關之內,一道道光芒繼又飛遁而出。
那些是一片片漆黑的甲片。
甲片之後,又是一道猙獰的流光。
緊接著,一隻乾枯大手,牢牢抓緊了那道流光。
光芒漸漸暗淡,一柄古拙的戰矛也隨之徹底顯露。
身披黑甲,手持戰矛,一具高大身軀,徑直朝著帝落關外走去。
周遭光暈迷離,隱約可見那高大身影的腰間懸著一個暗青色的大印。
……
帝落關前,屹立著九座浩大關隘。
這些關隘的主人,不是禁地至尊,而是九天道統。
眾所周知,帝落關乃是十大禁地之一。
更有人言,它乃是十大禁地中,數一數二的恐怖存在。
帝落二字可不是開玩笑的,陸宇之前的鈞帝便是隕落於此。
據傳,鈞帝之前,更有上古天帝戰死於此。
此關故此名曰帝落。
也有人將其稱為帝關。
不光是大帝,很多仙王到了暮年也會選擇征戰帝落關。
他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比起其他禁地,帝落關有些不一樣。
帝落關不是一處絕地,帝落關後,乃是通往天外天的曲徑。
黑天之外,乃是一圈不可突破的天塹壁壘。
唯有帝落關一處關節要點。
踏上帝落關的曲徑,或許便能走出新路。
在這漫長的曲徑之中,可能會發生很多事情。
其中的很多人都不會回來。
真正要命的乃是那些折返歸來的亡者。
帝落關不時洞開,而那些亡者便會趁機踏上歸路。
那些歸來的亡者早就成了行屍走肉。
他們的體內只有執念。
古往今來,進入帝落關的修士又豈能度量。
於九天道統而言,亡者歸來雖意味著一次災禍。
但是同樣的,它也是一次難得的機遇。
因為那些亡者身上可是帶了不少好東西。
能入帝落關的人,又豈能沒有準備?
重器、丹藥、功法……
更有甚者身上帶著帝落關的道痕!
而那入關的幾條古道,便是從這些亡者身上推演而來的。
起初的時候,帝落關前的這幾座關隘確實為九天擋下來不少大劫。
可是隨著時間推移,這幾座關隘的性質卻是有些不一樣了。
他們成了坐鎮一方的節度勢力。
他們不理會九天爭端,反倒是將全部精力全部集中在了帝落關。
尤其是道爭期間,九天內戰的時候,他們更是將手伸入了帝落關內。
這些年來,守著帝落關這座寶庫,他們可是壯大了數倍有餘。
這不,帝落關前,撫冥城。
撫冥城主姬長歌正一臉欣慰地看著自家兒子。
“去吧,玄禮,帝關將開,這次你走蒼龍道,一切小心。”
“父親放心吧,孩兒一定給您帶回一株長生仙藥!”
“好好好,吾兒有心了。”
撫冥城如此,其他幾座關隘也是基本上大差不差。
眼下帝關將開,這便是他們大展身手的好時候。
而且諸城聯合推演,這次的帝關波動將是千年以來最小的一次。
出來的亡者頂多仙王境,此時不發,更待何時?
於姬長河那期待的目光中,黑暗深處傳來了一陣恐怖波動。
帝關洞開,亡者歸來。
此間亡者歸來之際,正是諸城逆流而上之時。
重器祭起,眾人齊心,宛若數道箭矢,直接逆衝而上。
正如諸城所預料的那般,亡者大軍的實力確實不行。
其中的陳年枯骨更是佔了一大半。
理智全無的它們,壓根就擋不住那般縱橫逆衝。
眼瞅著姬玄禮已經踏入帝落關的範圍,姬長河也長舒一口氣。
“終於進去了……”
“吾兒啊,為父不求你帶回長生仙藥。”
“為父只願你平安歸來……”
“等你回來,為父便將撫冥城交給你。”
姬長歌話音未落,遠方天邊忽得悄然一暗。
一個高大背影直接擋住了無盡天光。
看到那個身影的一瞬間,姬長歌也愣住了。
道融撫冥城,他這個城主竟然也感知不到那人的氣息。
雖然感覺不到氣息,但是姬長歌也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與此同時,逆流的諸城先遣隊也注意到了那個身影。
“擋路了!給我鑿穿他!”
諸隊聯合,鋒芒展露,直斬而去。
面對著諸城聯合的攻伐,那道人影只是簡單地一步踏出。
腰間玉印輕輕一晃,恐怖道痕鎮壓所有。
只是一腳,帝落關前一片死寂。
所有一切盡歸湮滅。
亡者大軍沒了。
逆流的諸城先遣隊也沒了。
呆愣城頭,姬長歌身軀更是顫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