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嗎……”蘇凌輕聲喃喃道。

蘇凌身後的眾人此時都用擔心的目光看著蘇凌，生怕蘇凌受到什麼刺激。

但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蘇凌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這句話幾個小時前就有人跟我說過了。”蘇凌道，“怪物不怪物的其實都無所謂，只要能救人，那就是好的。”

蘇凌已經成長了。

他不會再因為別人的幾句話而陷入自我懷疑了。

他現在的目標只有一個，而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會一直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而令蘇凌意外的是，路西法居然也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那些都是無所謂的。”

路西法看著蘇凌，道：“不管是怪物還是人類，是原罪亦或者是詭異，其實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製造那些東西，只為了一個目的——殺死【暗源】。

“我有很多備用計劃，而現在看來，它們沒一個比得上你。你可以感到榮幸了，【容器】。”

“不愧是【傲慢】，說起來話來就是高傲自負啊。”蘇凌回道，“你特意過來找我，該不會就是說這幾句話的吧？”

“當然不是。”路西法道，“只不過是簡單地寒暄兩句而已，接下來才是正題。”

他看著蘇凌，道：“現在，你只差最後一個【原罪】沒有承載了吧？”

“怎麼？你要把你主動把最後的【原罪】送給我嗎？”蘇凌反問道。

“如果送給你，能讓你直接獲得殺死【暗源】的力量的話，那麼我可以這麼做。但實際上，如果我把【傲慢】贈予你，你並不會得到什麼實質性的提升。”路西法道。

“聽起來你好像隨時都能把【傲慢】的權柄交出來啊？”蘇凌問道。

“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被奪走過肉身。”路西法淡淡道。

“什麼？”

蘇凌微微一愣。

蘇潭和蘇貝兒雖然也很驚訝，但卻也沒有像蘇凌那樣直接愣住。

她們似乎對這樣的結果有過預警。

“果然是這樣嗎……”蘇貝兒喃喃道，“之前就猜到過有這樣的可能性了，沒想到居然真的是這樣……在十年前，你就已經抵達瞭如今的境界了吧？但你一直在藏拙，隱藏自己的實力。”

“是的。”路西法點了點頭，“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踏入了【神】的領域。如果是【暗源】本身來佔取我的肉身的話，我或許抵抗不了吧。但那些【暗體】不一樣，祂想要奪取我的肉身，就要做好被我反奪舍的準備。

“在祂的靈魂進入我肉身的第一瞬間，祂的靈魂就已經被我抹除掉了。不過為了不讓【暗源】起疑心，我一直都在扮演【暗體】。

“而為了能夠讓我的計劃順利進行，我製造了一個分身，然後切割了我的意識。我將切割下來的那部分意識置入了分身當中，讓分身代替我在人間做我想做的事情。”

“那你現在來的是分身，還是本體？”蘇凌問道。

“是融合了分身的本體。”路西法道。

“也就是說，是全盛的【傲慢】？”

“你可以這麼理解。”

“你剛剛說，不會輕易讓我承載你的【原罪】，所以，你是希望我挑戰全盛時期的你？”

“不僅是要挑戰我，還要戰勝我才行。”路西法道，“你只有超過我，才有機會戰勝【暗源】；而如果你超越不了我，你就絕對沒有可能戰勝【暗源】。

“你現在的資質已經夠了，就差把自己的實力提升上去了。你要在與我的生死搏鬥中，和我一樣，抵達【神】的領域。”

蘇凌雙眼微眯，“生死搏鬥？”

“是的，如果我輸了，那麼我會讓你完全承載我的【原罪】。”路西法道。

聞言，其他人皆是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他們沒有想到，路西法居然會選擇這樣極端的方案。

“那如果我輸了呢？”蘇凌淡淡地問道。

“那自然是我吞噬你，然後再去挑戰【暗源】。我將你製造出來，放任你成長那麼久，也不過就是兩個目的——讓你代替我去殺死【暗源】，或者我吞噬你，自己去殺死【暗源】。”

“原來如此……養蠱嗎？”蘇凌虛著眼睛道。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路西法看著蘇凌，道：“所以，你的回答是？”

“我有選擇的權利嗎？”蘇凌反問道。

“沒有。”路西法面無表情地道，“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只是在提前通知你。如果你不和我打，那我就會直接吞噬你。”

蘇凌略作思考之後，開口道：“【傲慢】這個【原罪】的確挺適合你的。”

“這就是你的回答？”

“不。”蘇凌搖了搖頭，“我的回答是這個——”

話音落下的瞬間，蘇凌竟是以極快的速度瞬間閃現到路西法的面前，對著他的臉狠狠砸出了一拳。

而令眾人目瞪口呆的是，蘇凌這一拳竟然結實地擊中了路西法，並將他轟飛了出去。

但蘇凌本人卻是皺起了眉頭。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飛出去的是路西法，但他的手臂卻骨折了。

手上的虎口也破裂流血了，像是一拳砸到了什麼重物上似的。

路西法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身上連一絲一毫的損傷都沒有。

除了沾到了地面上的冰渣子，他連衣服都沒有破。

蘇凌不信邪，在手部的傷口恢復之後，凝聚出了劍刃，直接朝著路西法劈砍而去。

而結果和之前也沒什麼兩樣。

路西法就站在那裡，也不防禦，任由蘇凌砍他。

但受傷的反而是蘇凌那邊。

劍刃碎裂了，蘇凌握住劍柄的兩條胳膊上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傷口，像是被什麼銳物給撕裂了血肉一般。

蘇凌皺了皺眉，問道：“反射傷害？”

“類似的東西，但並不準確。如果你只把它當成是簡單的反射傷害，那麼你是贏不了我的。”路西法道。

見到蘇凌陷入了沉默之中，路西法緩緩開口道：“我說了，想擊敗我，你必須也踏足【神】的領域。同樣的，想要‘觸碰’到我，你必須先和我站在同一道起跑線上。

“如果你連碰都碰不到我，那麼就算你發動再怎麼厲害的攻擊，也都是無用功。”

說罷，路西法抬起了三根手指。

“三次機會——再給你最後三次機會。如果你還無法找到解決的方法，那麼我就會主動出手攻擊你了。”

他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