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膽,張大膽?”
天光大亮,癩皮狗來到了馬家祠堂,開啟了大門。
他往裡面張望了一下,按照錢真人昨天跟他說的,張大膽現在應該死了,他只需要來收屍就好了。
然而當他開啟門的時候,卻是聞到了一股撲鼻的血腥味。
只見祠堂的地上滿是殷紅的鮮血,破碎的雞蛋殼,還有一具被斬成兩半的屍體。
“這是怎麼回事?”癩皮狗頓時懵逼了。
“癩皮狗,答應我的十兩銀子呢?”
張大膽身背鳳矩劍,從祠堂裡走了出來,頓時嚇了癩皮狗一跳。
看著張大膽伸出來的手,他有些不情願地從懷裡摸出十兩銀子,放在了他的手裡。
不過癩皮狗還是有些好奇,連忙問道:“張大膽,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
“昨天晚上啊?”張大膽故作高深莫測地嘿嘿一笑。“馬家祠堂裡的棺材裡,有一具殭屍想要害我啊!”
“啊?殭屍?”癩皮狗頓時被嚇了一跳。
“還好我的武功高強,手提寶劍,三下五除二就把殭屍斬了。”張大膽拍了拍癩皮狗的肩膀。“記得叫人來收屍。”
癩皮狗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隨後眼珠一轉,再次說道:“這樣,我們再賭一次。”
“你今晚再在馬家祠堂睡一夜,我再加你五十兩,怎麼樣?”
張大膽聞言停住了腳步:“五十兩?”
“沒錯。”癩皮狗笑眯眯地說道。
“甘霖涼,真當我是傻蛋啊?”張大膽翻了個白眼,徑直往外面走去。“五十兩拿去給你老媽買棺材吧!”
...
“哎呦......”
錢真人的道觀之中,倒黴的錢真人全身打著繃帶,躺在輪椅上唉聲嘆氣。
他沒想到千鶴道長和陳玄的手段的確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竟然能夠幫助張大膽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斬殺了殭屍。
這一下他不光身體受了重傷,就連修為都是跌出了築基期,不知道要用多少藥物,耗費多少時間才能補回來。
“我說錢真人,枉我這麼信任你,你這方法也不靈啊!”一旁的師爺無奈地抱怨道。
“老爺罵了我兩個時辰,還扣了我半個月的例錢,你可是坑死我了。”
錢真人聞言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連連對師爺賠罪說道:“給師爺你添麻煩了,等我休息一段時間,我會再次幫你們殺掉張大膽的。”
“嗯,那你好好養傷吧。”師爺點了點頭,隨後走出了道觀。
不過錢真人現在在他看來已經屬於B計劃的範疇了,他準備回去和譚老爺商量一下,能不能用其他的方法搞死張大膽。
“陳玄,千鶴,你們兩個不念一點同門情分,等我傷好之後饒不了你們!”錢真人怒道。
而就在此時,道觀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了。
這一次走進道觀的是一個身高中等的男人,這麼大熱的天,他卻是周身都包裹在一身黑袍之中。
甚至就連他的臉上都是面蒙黑巾,只露出一雙如同刀子般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你是?”錢真人感受到了一股威脅的感覺,連忙坐起了身來,驚疑地說道。
黑衣人沒說話,而是從懷中取出了一枚半黑半白,呈現為太極陰陽魚形狀的玉佩。
而在玉佩的表面,則是篆刻著四個大字。
眾妙之門!
“原來是上使!”錢真人驚喜地說道。
“嗯,你叫我黑曼巴就好。”黑衣人淡淡地說道。“地長老派我前來問你幾件事,交派給你一個任務。”
“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似乎不太方便?”
錢真人老臉一紅,苦笑了一聲說道:“之前施法受了傷,讓上使見笑了。”
“我聽你剛才提到了陳玄這個名字,他是你茅山派的的人吧?”黑曼巴突然問道。
“沒錯,陳玄是我師父臨死之前收下的弟子,後來由大師兄石堅代師授徒。”錢真人說道。
錢真人將自己知道的陳玄的情況全都告訴了黑曼巴,黑曼巴輕輕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這個陳玄在任家鎮,殺死了我們眾妙之門的一個人,而他的身份乃是林九的師弟。”
“所以地長老派我來找你問這件事,看來他的確是茅山派弟子。”
“地長老還有什麼吩咐?”錢開畢恭畢敬地說道。
“殺了我們的人,就得用命來償還。”黑曼巴冷哼一聲。“這個陳玄,必須死!”
錢開眼睛一亮:“我受的傷也是跟陳玄那小子脫不開關係,我願意幫上使弄死他!”
“不過黑曼巴使者,陳玄他那邊現在有我的師弟千鶴道長幫他,好像還有個野茅山同伴,人多勢眾啊。”
“無妨。”黑曼巴淡淡一笑。“你們的道術對付妖魔邪祟很厲害,但是對付人就差點意思了。”
“但是我用的,乃是南洋正統的降頭術,是專門用來對付人的!”
...
“今天放工這麼早,又掙了一筆外快,不如帶老婆去吃點好的。”
張大膽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後卻是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過頭,卻發現正是陳玄和千鶴道長兩人。
“原來是兩位道長,多謝兩位相助,要不然我這條命可是要交代在馬家祠堂了。”張大膽笑著說道。“對了,茅山明道長和金剛呢?”
“他們倆和大寶小寶在客棧裡搓麻將呢,我們還是說說你吧。”千鶴道長說道。“你回家這麼急,就不怕家裡出事?”
“出事,能出什麼事?”張大膽疑惑地說道。
“來來來,我帶你去看看。”陳玄嘿嘿一笑。
隨後,三人悄悄咪咪地來到了張大膽家旁邊的小巷路口。
只見一個身穿黃色錦緞長衫的捕頭,帶著幾個身穿官服的差人,正提著刀靜靜地等候著什麼。
“我告訴你吧,你老婆早就和譚老爺私通了,上次你找到的那隻鞋就是譚老爺的。”陳玄淡淡地說道。
“現在屋裡被倒了一地的豬血,再加上早就刻意做出來的刀砍的痕跡,還有凌亂的室內,這就是絕佳的犯罪現場。”
“只要你進了屋子,那就是黃泥巴落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
張大膽聽到資訊量如此大的一段話,頓時呆在了原地,久久不能說話。
“怎麼會呢?我老婆怎麼會這麼做呢?”
“你老婆的事情待會再說。”陳玄說道。
“現在你先按我說的做,必然能夠讓他們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