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事兒如實告訴了楊老。
楊老一聽,說道:“這樣,你把你那小朋友叫來,讓他親自看看。”
我沒拒絕,直接打電話給了瘦猴。
電話接通,瘦猴懶洋洋的問:“掌櫃的,有什麼事嗎?”
我說道:“猴子,你現在帶著虎符來我這一趟。”
瘦猴果斷拒絕:“不行。”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瘦猴會不答應。
不過,我沒多想,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難處嗎?”
瘦猴抱怨道:“掌櫃的,咱現在還在回武陵的路上呢。我不會飛,更不會瞬移啊!”
此話一出,我忍不住一拍額頭。
因為太激動了,結果把這茬給忘了。
我不好意思的道了個歉,囑咐他們路上小心,這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有些尷尬的說:“楊老,我那兄弟還沒回來,只能多等幾天。”
楊老擺擺手:“沒事兒。我也做些準備。”
話題聊到這,我也不再久留。
約好了過段時間再見面,我回了家裡。
好長一段時間沒回到這裡,看著眼前的樓房,我心裡還有些感慨。
上樓梯時,我還在想:家裡二十多天沒住人,貝貝也還沒到家,看來只有我打掃一遍了。
不過,我也不在意。
打掃房間而已,誰做不是做。
再者說,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繃緊了神經。
用這種方式,放鬆一下心情,也不錯。
可是我剛走到自家房間門口,取出鑰匙,打算開門。
下一秒,我眉頭一皺,原本放鬆的神經再次繃緊。
這門有問題!
我房間的門鎖被人動過手腳!
雖然門鎖還是那一個。
但被人撬過。
上面的痕跡很淺,但我不可能看錯。
我收好鑰匙,默默後退兩步,而後走到了隔壁的另外兩間屋子前,仔細看了一下上面的門鎖。
這房子,還是當初麗姐給買的。
那時候,我和大海都不在意。
是她說服了我們,給我們三人一人買了一套。
所以,我們的房間就在一起。
後來,麗姐走了。
這房子,就留給了貝貝住。
仔細檢查過後,我發現,這兩間屋子的門鎖,還是原來的模樣。
也就是說,只有我的房間門鎖被人動過。
我一挑眉。
這是擺明了衝我來的啊。
會是誰呢?
那門鎖被撬過的痕跡,雖然很淺,但對方並沒有仔細修復遮掩的跡象。
可謂膽大包天。
可這就更讓我疑惑了。
要是賊,或者說立夏的人。
這活兒不可能幹得這麼粗糙。
完全就是一副不在意我發現的態度。
我又輕手輕腳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前,隔著一段距離,默默聽著裡邊的動靜。
會有人嗎?
聽了幾分鐘,我有了結論。
有的。
裡邊有人。
而且那人很是肆無忌憚,壓根沒有躲藏的想法。
簡直把我的房間當自己家了!
囂張!
我沒把耳朵貼到門上。
那樣太危險。
若是屋裡躲著超過一個的人,一個在房間裡故意製造動靜,另一個躲在門後默默埋伏。
而且他們還很清楚我的行程。
這時候,我把耳朵貼過去,他們隔著門給我來一下,沒準我就得腦洞大開。
不過,既然我已經有所察覺,又心存警惕,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二話不說,我掏出鑰匙,插入門鎖之中。
絲毫沒有小心翼翼減低聲音的想法。
與此同時,我另一隻手也已經夾住指刀。
就等著開門之後,一刀抹過。
將敢於埋伏偷襲的人幹掉!
反正這是在我的屋子裡,沒什麼好顧慮的。
可聽到我弄出的動靜後,屋裡的聲音反而消失了。
下一秒,一陣清晰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屋裡的人似乎快步朝我這邊衝了過來。
我心裡暗暗吐槽:“這人是守株待兔,發現兔子一直沒回窩,所以放鬆了警惕?現在發現我回來了,手忙腳亂的想跟我交手?”
這麼想著,我手上不停。
開門的瞬間,指刀乾淨利落的揮出。
下一秒,一個身穿白裙的清麗倩影躍入我的眼簾。
白菲菲!
屋裡的人竟然是白菲菲!
那張臉,我不可能認錯。
她依舊那麼漂亮,似乎是這段時間,經歷了太多,所以俏臉上寫滿了疲憊。
此刻,她眼裡滿是開心和喜悅,帶著毫無遮掩的激動。
她並不知道隔著一扇門的我,到底想了多少東西,又想做什麼。
她張開雙臂,毫無保留的向我撲了過來。
我瞳孔驟縮,連忙止住殺招。
揮出的胳膊輕輕一抖,指刀收回。
雙臂張開,隨時準備接住她。
腳下卻沒那麼好控制。
當她撲到我懷裡的時候,我不得不扭腰轉身,藉此卸力。
被她這麼一撞,我直接倒了下去。
所幸,我是在下面,沒讓她受傷。
我有些無奈。
這丫頭搞什麼?
之前因為白樂樂的死,她幾乎和我恩斷義絕,甚至有種想和我同歸於盡的架勢。
哪怕我用斷章取義的詭計,讓她沒那麼恨我了,但她也曾明確的說過,她不會原諒我。
結果才分開這二十來天,她又對我這個態度。
真的讓我摸不著頭腦。
我想問些什麼。
這時,我感覺到了懷中柔軟的嬌軀,在微微顫抖。
白菲菲腦袋埋在我的胸口,用力的抱緊我,彷彿怕我消失。
就好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根稻草,就緊握著不放。
她受委屈了。
我再也說不出話,只是儘可能的將她抱緊,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我感覺到,我的胸口被溫熱浸溼。
白菲菲哭了。
我沒有出聲安慰,只是用無言的懷抱,儘量安撫著她。
過了好久,我感覺到白菲菲的情緒穩定下來了。
於是,我想要坐起來。
可白菲菲卻還是抱著我不放。
無奈之下,我只好發揮鐵板腰的實力,抱著她坐了起來。
我用腳尖關了門,而後用手捧住她的臉。
目光所及,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我輕輕擦拭掉她眼角的淚,溫聲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別擔心,告訴我,我會幫你的。別哭別哭。”
白菲菲吸了一下鼻子,低聲道:“我實在不知道,該找誰,所以才來找你。但你不在,我又不想回去,所以就找人撬開了你家的鎖,又重新裝回去了。”
“沒關係,不用解釋,我怎麼可能怪你呢?”
白菲菲點點頭,繼而慘然一笑:“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在這裡活了二十年,到頭來,其實一個朋友都沒有。出了事,想傾訴一下,都找不到人。”
我用力抱緊她,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胡說,你不是還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