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淵眉眼淡淡地在沈書意身上掃了下:“你放心,你不是我的菜。”
沈書意完全沒有這個擔憂:“我怕我是你刀下的菜。”
季淵氣極反笑,這女人就沒把他當異性看。
從頭到尾都當他是一個屠夫。
季淵瞟了沈書意一眼:“放心好了,我不喜歡在獵物睡著的時候動手,我喜歡看獵物驚恐的模樣。”
變態。
死變態。
司赫矜和周北城來了都要喊一聲師傅。
沈書意眸色微斂:“知道了,我要工作了。”
季淵這才關上門退了出去。
沈書意一邊修復畫,一邊想著怎麼逃出去。
不然七天後,畫作修補完成之時,就是季淵殺人滅口之時。
沈書意磨磨蹭蹭,一直到晚上十二點。
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了,差點犯了錯,將書畫弄壞。
可她不想去睡覺,想到和季淵共處一室,如果沒有兩張床,可能還要共處一床。
沈書意又強打起精神來,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更聚精會神一些。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書意實在撐不住了,倒在工作臺上睡了過去。
......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幾點了。
這裡的房子沒有窗戶,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
在這裡待著沒有任何時間觀念。
沈書意摸索著,猛然發現自己竟然是睡在床上。
她昨晚分明是在工作室睡著了。
這意味著有人將她抱進來了。
小木正被這個變態關在倉庫裡教訓,不可能是小木,那就只能是季淵了。
沈書意的睡意瞬間全無,趕緊坐了起來,四下打量了下。
季淵的臥室,比她想象中的要寬敞有格調。
知道的是在哀牢山裡挖的房間。
不知道的還以為誤入了哪位霸總的房間。
黑白灰的簡約搭配,裡面的傢俱都是私人定製的,極具品味。
房間裡有沙發茶几,甚至還有書架。
這個季淵真是一個十分矛盾的人。
做著最血腥的事,卻有著最文藝的愛好。
沈書意起身到書架跟前,隨手拿了本書翻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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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歸是她錯過了。
她竟然真以為季淵會看什麼正兒八經的書。
周邊沒有任何季淵的痕跡,房間只有一個,也就是說季淵離開這裡了。
想到這裡,沈書意長舒一口氣。
被他盯著,沈書意總感覺渾身不自在。
沈書意起身往工作室走去。
剛推開工作室門,便發現季淵一身白衣黑褲端坐在裡面,研究著面前的畫作。
看得出來,季淵對這幅畫很在意,雖然這幅畫很名貴,價值不可估量。
無錯書吧可是季淵這裡名貴的東西太多了,季淵偏偏對這幅畫情有獨鍾,肯定有什麼隱情。
沈書意很想裝作沒來過退出去。
可是面前的男人早已注意到她的存在了:“來了。”
沈書意硬著頭皮應答:“嗯。”
沈書意走到季淵面前,季淵臉上隱隱掛著笑意,看著面前的畫作。
很顯然對這畫作修復得很滿意。
“不愧是天才修復師,做得不錯。”
沈書意昨天已經故意磨洋工了,沒想到這樣的進度都能讓季淵滿意。
季淵抬眸看向沈書意:“我找很多人修復過,你是唯一一個路數正確的。”
沈書意對上季淵的眸子,猩紅的眸子里布滿血絲。
“你一夜沒睡?”沈書意蹙了蹙眉。
季淵微微頷首:“你睡了,我就一直在這裡。”
不成魔不成佛。
在此刻具象化了。
“幾點了。”沈書意繼續問。
季淵看了眼手機:“下午兩點。”
沈書意竟然一覺睡到下午兩點了。
肚子開始咕咕亂叫。
“中午吃什麼。”沈書意問得十分自然。
季淵抬眸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你拿我這裡當餐館。”
沈書意:“我是在給你打工,你至少要讓我吃飽吧,不然一會低血糖手抖,不小心把畫作毀了,我可不負責。”
“你敢!”提到要毀了畫作,季淵的神色立刻狠戾了幾分。
嘴上說著狠話,季淵擔心沈書意會影響到畫作,還是鬆了口:“我讓小木去做。”
“你繼續修復。”季淵看了眼沈書意一眼,轉身推門出去。
沈書意真的很討厭這種暗無天日的感覺,不知道日子過到哪天的心慌。
沈書意繼續手裡的修復工作,一小時後,小木來叫她吃飯。
沈書意走出來,小木眼裡充滿敬佩。
“沈小姐,你是我唯一見過在我師傅面前能呆這麼久的人。”
沈書意走到餐桌跟前,不出意外,又是菌子。
頓頓菌子,雖然霧南的菌子鮮美,也禁不住這樣吃啊。
沈書意吃了幾口菌子,便沒胃口了,放下了手裡的筷子。
季淵看了她一眼:“一直嚷嚷著餓的人,吃了幾口就飽了嗎?”
“天天吃菌子誰頂得住,你可以回家開小灶,我不行啊,人都快成菌子了。”沈書意抱怨道。
季淵沒說話,沈書意便繼續去了工作室。
一週的限定時間很快就要到了,沈書意的修復其實早就快完成了。
一直遲遲未做最後一步,她在找機會,找離開的機會。
今天季淵破天荒地離開了。
讓沈書意獨自留在這裡。
沈書意的心思不在畫作上,完全在找機會逃跑上。
晚上季淵回來了,帶回來了很多新鮮食材,肉類海鮮都有。
這次沒要小木下廚,季淵親自下廚。
季淵熟練地繫上圍裙,開始處理那些魚肉。
手法嫻熟得就像在解剖,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不一會飯菜就做好了,六菜一湯。
有葷有素有海鮮。
那魚片片的無比的整齊,那些肉的紋理處理的也十分專業。
“嘗下吧。”季淵給她夾了塊肉。
沈清漓遲遲不動筷子,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賣相很好的菜在她眼裡,就像是在......
沈書意有點反胃。
招架不住肚子的餓,沈書意還是吃了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