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區出來之後,顧弦接到了唐晚菲的電話,說要出去一趟。
這就省了他回家做飯的工夫。
‘要去哪呢?’
顧弦摩挲著下巴,下一秒就決定了方向。
東區。
一輛輛破舊的三輪車、電動車橫穿馬路,塑膠袋、菜葉隨風飛揚,賣菜的老奶奶幾乎把攤位擺到了街道中央。
吵雜聲、叫罵聲環繞不絕,令顧弦腦袋嗡嗡作響。
哪怕到了異世界,階級階層的貧富差距還是無法解決。
富人越富,窮人越窮。
東區的混亂,跟慶城另外三大區格格不入,就好像是兩個世界。
若是跟下城比起來,就是貧民窟了。
至於上城?
那些老爺們,窮極想象力也無法想象到這世界居然還存在這種類似於地獄的地方。
顧弦輕車熟路地穿街過巷,很快來到張璇寧的住處。
離著遠遠的,顧弦便聽到惡狠狠的嘈雜聲。
遠遠看到門外站著以一個膀大腰粗的彪形大漢,身邊站著個衣著暴露的辣妹,在他們身後還有五位身著黑色西服,頭戴墨鏡的男人,像是保安一類的職業工作者。
在他們對面,張璇寧的妹妹張璇彤神情怯懦,小手因為緊張絞在一起。
辣妹一臉刻薄,點了點衣角處,那裡似乎有一灘油漬,尖聲道:“你這不長眼的死丫頭,明知道我走過來還故意讓我這邊蹭。”
“我這衣服好幾萬,你這死窮鬼買得起嗎?”
張璇彤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死死憋著嘴巴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我明明已經躲開你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故意往你身邊撞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性,跟路邊的垃圾桶一樣全身臭味。”
“你這種野丫頭,就該一輩子都在這鬼地方發酸發臭。”
張璇彤將腦袋埋低,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委屈的淚水沿著臉頰滑落。
“你他媽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就在這時,張璇寧陡然出現,眼神冰冷,一巴掌往女人臉上甩去。
只是揚起的手還沒觸碰到目標,卻被生生遏制在了半空。
彪形大漢死死鉗住張璇寧的手腕,上下打量著對方S型完美身段,再配上那成熟嫵媚的風情,心頭火熱。
跟她比起來,旁邊這個女人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看到自己花盡十八般武藝討好的男人竟對張璇寧露出如此感興趣的神情,心中的酸意讓她怒火中燒。
“臭婊子,你還想打我?”
說著手指便是對著張璇寧的臉頰用力抓去。
女人顯然不知道張璇寧是名武夫,手掌才剛剛甩出,張璇寧便是一記側踹擊中她腹部,傲人的身軀向後倒射而去,與圍牆來了個親密接觸。
“嗯?”
彪形大漢臉色一冷,鉗住張璇寧的大手往上一折,後者痛得冷汗冒出。
“姐姐!”
張璇彤眼睛發紅,急匆匆上前拉扯著大漢的手臂,可她年紀又小,身體又虛弱,怎麼可能撼動得了大漢?
大漢手臂一抖,便是將小女孩摔到一旁,沿途還撞倒了幾個攤位,痛得說不出話來。
“彤彤!”
張璇寧看見妹妹摔倒,心急如焚,掙扎得愈發用力。
如今天氣處於炎夏,張璇寧穿得本就清涼,隨著身軀的抖動,鼓脹的山峰顫顫巍巍,令大漢小腹升起一陣火熱。
大漢舔了舔嘴唇:“美女,打了我的人,這事可不能這麼算了,這樣吧,給個百八十萬的醫藥費,這事就這麼算了。”
張璇寧呸了大漢一臉:“老孃燒給你!”
大漢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放到鼻尖上聞了聞:“嗯,美女的口水都是香的。”
“既然不賠錢的話,就把拆遷協議給我簽了。”
後面其中一個保安把一份合同遞到大漢手上:“只要你乖乖簽了,這事就既往不咎。”
“不然的話,別怪我報警,就說你蓄意傷人。到時候可不僅僅是賠錢這麼簡單咯。”
“我籤你麻痺!”
事情鬧到這份上,張璇寧怎麼不知道對方就是在故意找茬?
這段時間一直盛傳世豪集團要收購東區,用來開發商業區。
本來收購就收購吧,只要錢到位老百姓也不計較,可是世豪集團仗著自己家業大,所謂的賠償款僅僅是做個形式,金額少得可憐。
很多東區的老百姓敢怒不敢言,默默到政府上訪,奈何政府與世豪集團沆瀣一氣,表面上和和氣氣說會解決,暗地裡卻將資訊透露給世豪集團。
不少人都被世豪集團的打手上門鬧事,有好幾個現在還住在醫院。
張璇寧破口大罵:“你們分明就是在暴力逼遷,想空手套白狼,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大漢嗤嗤一笑:“暴力逼遷也好,和平協議也罷,世豪集團是你們普通人永遠都攀不上的高山,知趣點,就按我說的話去做。”
“不然就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當然了,哥哥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只要你伺候的哥哥高興,我會給你兩姐妹提供住的地方。”
說到這裡,大漢伸出大手,作勢往張璇寧胸脯抓去,眼神中不加絲毫掩飾地透露出淫穢。
張璇寧臉色一變,膝蓋往前頂出,奈何她實力比不上大漢,後者不屑一笑,輕而易舉地將她的攻勢化解。
張璇寧花容失色,氣的渾身發抖。
就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一道身影敏捷直入,骨節分明的手掌穩穩截住大漢的手臂。
緊接著驟然用力!
彪形大漢怒目圓睜,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放手!你他媽給我放手!哪來的雜種敢動我,信不信我殺你全家!?”
顧弦神色不變,腳尖往大漢膝蓋踢出。
清脆的骨頭劈裂聲爆裂響起,大漢整條右腿成V字型向後折去,白色森然的骨刺慘烈突出,粘稠的鮮血噴濺。
血腥的場面,令旁觀的人發出驚恐的喊叫。
大漢有些愣神地看著自己的右腿,大腦一片空白,彷彿整個世界都剎那死寂。
緊接著,一股鑽心的疼痛以及難言的驚恐如潮汐般席捲全身。
“啊!!!我的腿,我的腿!!”
淒厲的慘叫聲幾乎響徹整個東區,如同受傷的野獸在無助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