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林陽面對他的時候，總是躲著他的視線，偷感很重。

霍宴還是第一次看到林陽這麼期待地看著他。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的。

平常都黯淡無光，眼裡帶著濃濃的疲憊感。

現在卻充滿了活力，裡面蘊藏著星星點點。

霍宴薄唇輕啟，嘴裡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可以。”

林陽立刻用了霍宴書房的電腦和印表機，列印了兩份合同。

合同上面，寫了他給霍宴提供陪睡服務的事情。

但後面清晰地寫了，陪睡服務只是單純地一起睡在一張床上，不包含其他任何親密的行為。

二十萬三個字還特意加大加粗了。

霍宴看到這份合同的時候， 忍不住挑了挑眉。

“林秘書，你這個括號裡面的小字是什麼意思？其他親密行為是指什麼？”

霍宴勾起唇角嗤笑。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覬覦你的身體吧？”

他眼裡的嘲諷太明顯了。

林陽握緊雙拳。

拳頭硬了。

他都讓他陪睡了，還不允許他謹慎一點了？

“霍總，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林陽堅定地說道，眼神比入黨都堅定。

“我是怕霍總你長得太好看了，萬一我把持不住呢，我是怕我想對你動手動腳。”

一想到每個月的二十萬，林陽的臉上立刻掛上了討好的笑容。

完美再現了當代打工人的嘴臉。

霍宴眯了眯眼，狹長的眼眸裡暗流湧動。

“林秘書，你喜歡男人？”

“不！霍總，我鋼鐵直男，比電線杆還直。”

他拍了拍自已的胸脯，保證道。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說完，林陽為自已捏了把汗。

他知道，霸總最討厭別人打著工作的名義，想爬上他的床了。

他聽公司的老同事說過。

公司很早之前找了個留學歸來的女博士當霍宴的貼身秘書。

那個女博士很有能力，霍宴對她也很滿意，還給她漲過幾次工資。

結果那個女博士就以為向來不近女色的霸總對她有感覺，便找機會，在跟霍宴出差的時候，洗了澡，只穿了件浴袍，裡面什麼都沒穿，來霍宴的房間，脫光了想撲到霍宴的身上。

結果直接被霍宴扔出去了。

出差出到一半，第二天就被霍宴開除了，連回公司的機會都沒給。

他可不敢讓霍宴誤會他喜歡男人。

更何況他本來就不喜歡男人。

“那你寫這個條件是什麼意思？”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霍總你長得太好看了，雌雄莫辨。”

林陽張口就是胡編亂造。

“我怕我哪天睡懵了，一不小心把你當成女人，亂摸呢？”

霍宴：“……”

第一次有人能讓他如此沉默。

不敢亂摸他？

霍宴眯了眯眼，想了想那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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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林秘書的愚蠢程度，倒還真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頂著一頭亂哄哄的頭髮，眼睛也不睜，就眯著眼睛，往他身上摸索，抱著他樂呵呵地傻笑。

說不定嘴角還掛著髒兮兮的口水呢。

想想就覺得好笑。

霍宴不計較了，視線落到了那加大加粗的“二十萬”上面。

“林秘書，你很喜歡錢嗎？”

廢話，誰不喜歡錢？

說對錢不感興趣的都是有錢人。

“其實主要也不是錢的問題。”

林陽矜持地撓了撓自已的後腦勺。

“主要是霍總你為了讓我陪你睡，願意支付我這麼高昂的薪資，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你對我的需要，既然你這麼需要我，信任我，我當然想盡快為你服務了。”

霍宴挑了挑眉。

這套說辭，他好像前不久才聽到過。

真有意思。

他的林秘書笨拙地騙他的樣子。

事實證明，跟老闆睡覺就是很難睡著。

不管老闆給你多少錢，你都很難睡著。

林陽閉著眼睛清醒了半天，放棄了。

他睜開眼睛，望著漆黑的房間，試探地問了一聲。

“霍總，你睡著了嗎？”

身後沒有動靜。

林陽想了想，又試了一下。

“霍總？”

這回身後有聲音了。

“說。”

霍宴低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冷漠和不耐煩。

聲音還有些啞和睏倦。

看來是差點就睡著了，結果別他的聲音吵醒了。

“……”

完了，把金主吵醒了。

當真是試試就逝世。

“哈哈，霍總你還沒睡呢，怎麼還沒睡著呢，是不是因為沒吃安眠藥啊。”

林陽嚥了咽口水，試圖用關心的語氣，挽回霍宴想殺了他的心。

“你覺得呢？”

霍宴直接冷聲道。

“要不是林秘書你突然叫我，我會睡不著嗎？”

林陽：“……”

“霍總，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霍宴冷哼了一聲：“直接說目的。”

林陽嘿嘿一笑，趕緊轉移話題。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一下霍總你為什麼非要讓我陪睡。”

總不能是有錢沒地方花，一定要花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吧。

“林秘書，你還記得你那天晚上砸我的事情嗎？”

霍宴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當然記得這件事了。

砸暈霸總，多離譜的事啊，這是以後換工作了，寫在簡歷上，都要嚇死用人公司的事。

“霍總，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冰冷平靜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林陽只能猜測，是他還在記恨這件事。

林陽有些慌。

該不會是霸總突然想起這件事，現在想收回他二十萬的合同吧？

霍宴顯然不在意他是不是故意的，兀自說道。

“那晚，我睡得很好。”

林陽：“？？？”

這人該不會被他砸傻了吧？

“霍總，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天是因為你暈了，失去了意識，才睡了這麼久呢？”

誰家好人把昏迷不醒當成是睡覺啊。

要這麼說，重症病房那麼多人醒不過來，是不是說明他們的睡眠質量太好了？

“林秘書，你以為我真這麼傻嗎？”

霍宴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陽感覺自已的身後颳起了一道冷風。

冷的他脊背發涼。

“那霍總你……”

林陽欲言又止。

把被他砸暈，說成是自已睡得很好。

這不是傻是什麼？

“所以我昨晚才做了實驗。”

“不然你以為我昨晚睡覺的時候為什麼沒吃藥？”

“我又為什麼一定要跟一臉蠢樣的林秘書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