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壞，一眨眼又到了週一。
路過樓下的前臺的時候，已經跟他混熟的幾個前臺小姐姐忍不住調侃他。
“早上好林秘書，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啊。”
“哎喲，週末幹什麼去了，我們林秘書長這麼好看，該不會是被漂亮的小姐姐糾纏了吧？”
林陽不怎麼精神地衝他們扯了扯嘴角。
他倒寧願被漂亮小姐姐糾纏。
這是可以說的嗎？
週五晚上喝醉以後，被老闆親自送回家，還流口水在老闆身上，還跟老闆睡一起了。
這任何一項單拎出來，都能讓人精神萎靡。
更不用說他一下子全部經歷了。
他這兩天精神不好，全是因為霍宴。
哪個霸總文秘書這麼難當啊。
他感覺自已還不如人機。
無錯書吧林陽打算離開這個傷心地。
前臺小姐姐又說。
“林秘書你今天沒戴眼鏡啊，我說你怎麼更好看了，林秘書你談不談女朋友啊？”
前臺小姐姐開玩笑說。
“我有沒有機會啊？”
林陽一愣。
摸了摸自已的鼻樑。
確實是空蕩蕩的。
今天精神恍惚，連眼鏡都忘戴了。
不過問題不大，他現在在霸總眼裡，好像也不怎麼聰明。
回到辦公室，給霍宴彙報工作的時候，林陽感覺渾身難受。
本來跟老闆處在同一個空間，就讓人很難受。
一想到那天的事情，他感覺更難受了。
彙報工作的時候都是恍恍惚惚的。
等彙報完以後，霍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林秘書。”
一聽到霍宴叫自已，林陽就感覺渾身難受，總感覺沒什麼好事。
“霍總。”
林陽揚起公式化的笑容。
霍宴眯了眯眼，沒有眼鏡的遮擋以後，他的林秘書的笑容虛偽的非常明顯。
“你怎麼沒戴眼鏡了？”
林陽：“……”
這霸總什麼時候這麼通人性了。
以前一直拿鼻孔看人，連他長什麼樣都不一定記得。
現在竟然連他沒戴眼鏡都注意到了。
“忘記了。”
林陽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霍宴沒說話，盯著他這張臉仔細打量。
林陽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他只是個打工的嗎嘍，又不是花果山的嗎嘍，憑什麼被他這麼盯著看？
林陽敢怒不敢言，只敢背後蛐蛐。
霍宴就敢說多了。
“林秘書，你也失眠嗎？怎麼黑眼圈這麼嚴重？”
原身從小為了學習，天天待在室內。
根本沒多少接觸陽光的機會，面板屬於那種暖白色。
摘了眼鏡以後，眼底的黑眼圈更明顯了。
整個人多了種頹廢慵懶的美。
好聽點就是頹廢美，難聽點就是班味重。
面對霍宴的質問，林陽實在笑不出來。
要不要先聽聽自已在對一個每週都從不請假，從不遲到的打工人說什麼呢。
每天不管他死活地扔這麼多工作給他，他能不失眠嗎？
你的失眠我的失眠好像不一樣。
一個是作者的設定。
一個是被工作折磨的。
他抱著女主就能睡著了，而他唯有不上班才能解決。
“最近在忙著寫江氏方案的事情，睡覺的時間比較少。”
林陽自認為自已非常高明地提醒道。
結果霍宴散漫肆意笑道。
“是嗎，我還以為是林秘書你想到那天晚上流口水還有拉著我的手睡覺的事情，害怕得睡不著覺。”
林陽：“。。。”
精準的。
一針見血的。
他這還有自知之明的。
誰一覺醒來看到旁邊的人是老闆，兩人的手還跟用了膠水一樣粘得很緊不難受啊。
“哈哈，霍總這是什麼話，能受到霍總如此照顧，是我當員工的榮幸。”
林陽僵硬地拍馬屁。
霍宴沒從他的眼裡看出幾分真誠，但也沒有計較。
“嗯，林秘書果然對我忠心耿耿。”
他怎麼感覺這還一股子怪味？
林陽不想說話。
霍宴骨節分明的手放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掀起眼皮散漫地看向林陽。
“林秘書，去幫我泡杯咖啡吧。”
林陽如釋重負，趕緊開溜。
霍宴看著他既要保持自已形象，又恨不得給自已的腳上裝倆輪子，快速離開的背影，摸了摸自已的下巴。
林陽將泡好的咖啡放到霍宴面前。
“霍總。”
聽到他的聲音，霍宴這才抬起頭。
工作的時候，霍宴習慣戴上金邊眼鏡。
透過鏡片，他的視線精準地落到了林陽剛好因為彎下腰而蕩了一下的領帶上。
視線自下而上。
扣好的襯衣釦子上方，正好是林陽的喉結。
薄薄的一層面板底下，喉結凸起。
彷彿能夠感受到它輕輕滑動時，面板的震顫。
霍宴的眼眸加深，鏡片擋住了他眼波的轉動。
他伸手，輕輕勾住領帶的尾端。
手指往上一卷，隨即一用力，將剛想起身的林陽帶到自已的面前。
林陽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眼底一慌，手下意識地撐到桌子上。
離咖啡很近。
剛泡好的咖啡還很燙。
熱氣噴在他的手上。
他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手指蜷縮了一下。
一抬眸，正好對上了霍宴那雙銳利冰冷的眼睛。
壓迫感十足。
林陽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他有些不知道該看哪裡地垂下眼眸。
這霸總又抽的什麼瘋。
他一個打工人都還沒有開始發癲呢。
他憑什麼先發瘋？
“林秘書。”
聽到霍宴漫不經心的聲音，林陽沒骨氣地有些害怕。
“霍總，怎麼了？”
霍宴看到他的喉結緊張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的眸色加深，掀起眼皮看向林陽。
見林陽沒敢看他，他又將林陽扯過來了一點。
凌厲的視線直逼林陽雙眼。
“你的領帶為什麼又系歪了？”
兩人之間隔得很近。
近的林陽能夠感受到霍宴的鼻息噴在他臉上的熱氣。
霍宴的辦公室常年都跟他這個人一樣，不怎麼暖和。
兩人中間的熱咖啡所散發出來的熱氣，非常明顯。
緩緩上升，像是一層霧一樣，擱在兩人中間。
煙霧迷離了林陽這張臉。
霍宴不經常抽菸。
但是看到林秘書現在這張被熱氣模糊了的臉。
他很想親自試試，如果自已將煙霧故意噴在他臉上，這張臉會呈現怎樣一番景象。
他沒記錯的話，林秘書似乎很討厭煙味。
之前帶林秘書去見客戶的時候，旁邊有個人抽菸。
林秘書非常嫌棄地皺了皺眉，還往他這邊靠了一點。
如果將煙霧噴在林秘書臉上的話，林秘書會不會被嗆出眼淚。
濃密的睫毛上沾著幾滴淚珠，眼尾泛紅。
看著像是被誰欺負了一樣。
讓人更想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