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是這麼想，但表面上，林陽只能乖乖說。
“還沒有。”
霍宴眉頭緊蹙。
“怎麼還沒有？”
林陽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他怎麼知道，都不在一個公司。
反正他這失眠症，吃再多藥也沒用。
治好了也……治不好。
霍宴沉默了一會兒後，又說。
“催一下他們，讓他們儘快研製出來。”
林陽心裡想的：
他催有用的話，要他這個老闆幹什麼？
那還不是跟他同一個公司的。
他記得他也沒有領兩份工資啊。
林陽嘴上說的。
“好的。”
檢驗一個打工人是否合格只需要兩句話。
“好的
”和“收到”。
……
出了霸總辦公室以後。
立刻有人衝了過來。
“林秘書，你沒事兒吧？霍總沒為難你吧？”
林陽看著眼前陽光開朗的池秘書。
心中不由地感嘆道。
還好。
眼裡還帶著沒有被工作汙染的清澈的愚蠢。
還是新腦子敢說啊。
“這話可不能在這裡說啊。”
林陽掃了一眼緊閉的總裁辦公室大門。
拉著周池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這是身為貼身秘書的特權。
有一間屬於自已的辦公室。
“我昨天交給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林陽跟哄小孩兒似的問周池。
周池單純地笑道。
“都做好了，已經傳給你了。”
“不過這麼簡單的事情，林秘書你幹嘛非要交給我啊？”
簡單嗎？
林陽可不這麼覺得。
大學霸說出這種話，狗聽了都要流淚。
他現在，跟頂替了別人名額的關係戶沒多大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是被動當上這個總裁秘書的。
一覺醒來就成了霸總秘書。
總裁秘書的應聘的硬性條件是博士。
他就一個普通二本畢業。
隨便找了份月薪三千的工作躺平擺爛的普通人。
腦子裡裝的除了睡就是吃。
原身腦子裡倒是裝了一堆有用的東西。
但那就跟書本上的知識一樣。
裝在那裡。
不會用。
不過沒關係。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
已所不欲，可施於人。
“這對我來說，當然很簡單了。”
林陽拍了拍周池的臂膀。
“但你是知道的。”
“新來的這批人裡面，我最看好的人就是你了。”
“這是一次考驗，”
“我相信你會越做越好。”
周池立刻眼前一亮。
眼淚汪汪地看著林陽。
“林秘書，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感動得跟條流淚的線條小狗一樣。
林陽滿意地點點頭。
“感謝的話就不用多說了，你只要知道，我對你的良苦用心就好了。”
傻孩子。
碰到他不下載反詐中心。
這輩子算是有了。
下午六點，林陽準時來到了霸總辦公室。
霸總當時正在看檔案。
林陽走過去，將手裡的一份檔案放到桌上。
“霍總，這是顧氏那邊擬定的合同。”
霍宴抬頭看了他一眼。
“好。”
林陽沒動。
霍宴又看了他一眼。
“還有什麼事嗎？”
林陽故一副為難的樣子。
“霍總，我在想，待會兒跟李總的會面，要不要推到明天啊。”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聽說李總有一個非常疼愛的女兒，每天都回去接她放學。”
霍宴頓了頓。
“現在幾點了？”
林陽默默地瞥了一眼他手上幾千萬的手錶。
又看了一眼自已手腕上拼夕夕十幾塊買來的手錶。
“六點零五分了。”
離下班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了！
每多待一秒鐘。
他就感覺自已的腎越來越虛。
要被榨乾了。
霍宴想了一下。
“這不是下班了嗎？”
林陽：“……”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霍宴：“知道了，你跟他聯絡一下，推遲到明天。”
“還有，去把車開過來。”
林陽表面面不改色。
心裡激動地眼睛快嫋嫋了。
終於！！
終於！！
在他的各種暗示下。
他總算不用加班了。
加班？
加不了一點！
幾千萬的豪車裡。
林陽沒想到自已被家裡用“不管什麼證，多考幾個總是好的”的理由逼著考的駕照，竟然真的有用到的一天。
以前考到駕照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買車的事。
連車標都不認識。
現在也是好起來了。
他也是開上幾千萬的豪車了。
就是這車開的一點兒也不快樂。
車不是他的，磕到哪兒他沒錢賠。
車上載的人還是霸總。
任務是送霸總回家。
這跟加班有什麼區別？
更可恨的是，他還只領一份工資。
霸總是這樣的。
現實生活中，一箇中小公司的老闆，可能都有好幾個司機。
但他們霸總，光是一輛車，都能夠抵一箇中小公司好幾年的收益了。
經常用的司機，還是隻有他一個。
當老闆是這樣的。
員工只需要聽話幹活就行了。
而老闆要考慮的，可就多了。
霍宴上車以後，天空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林陽頓時感覺，這雨都是這霸總帶來的。
真的很想一腳把他給踹下去。
最好他到家以後，雨就停了。
不然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行至中途，雨勢絲毫沒有要減弱的趨勢。
反而越下越大。
前面水霧瀰漫。
路況很難看清。
林陽不得不放慢車速。
保命和下班之間，他還是拎得清的。
雖然嘴上說著大不了就重開新號。
但他不想痛死。
突然，前面有一道人影衝了出來。
林陽嚇了一跳。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而且在這種雨霧瀰漫的天氣下。
路面視覺化範圍比較窄。
當他看到的時候，那道人影離他已經不過兩三米遠了。
林陽心頭一驚。
他這輩子連衣服都沒買過幾件。
可不想進去踩縫紉機。
他猛踩剎車，狂打方向盤。
車子輪胎碾過柏油路。
摩擦出刺耳的聲音，衝破了巨大的雨聲。
儘管他已經竭盡全力，調轉車頭了。
但因為調轉不及時，車燈的位置還是擦到了人影。
發出“砰”的一聲沉悶的聲響。
林陽只感覺手腳冰涼。
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
突然的急剎和掉頭。
無錯書吧讓坐在後座假寐的霍宴身體都不受控制地往前傾了一下。
他坐在後座，臉色陰沉地盯著林陽的後腦勺。
“林秘書，你是想免費給我打一輩子的工來償還這輛車受到的損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