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大膽!居然敢這樣對待咱家?”
太子的將領軍帳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尖細刺耳的訓斥。
太子和蔣軍師的視線,頓時轉向帳簾那邊看去。
“你們知不知道,咱家是誰派過來的?呵呵,說出來嚇死你們!咱家是從京城裡出來,特意奉陛下的旨意,給太子殿下傳下聖旨的!”
“你們若是再敢這般無禮,耽擱了咱家的大事,小心我回頭在聖上面前告上你們一狀!”
“到時候別說是你們了,連你們的統帥,太子殿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這一陣得意洋洋的叫囂,讓蕭景辰緊緊地鎖起了濃眉。
就在這時,一列身著一身冰冷鐵甲的親衛們,押著一個太監,並幾個侍衛進來了。
“啟稟太子殿下!我等在軍營門口,抓到這幾個鬼鬼祟祟,似乎在查探軍情的人。現在特抓過來,給太子殿下過目。”
士兵們這麼一說,那太監就不樂意了。
“什麼叫鬼鬼祟祟!咱家分明是在打探太子殿下是否有在軍中?!”
蕭景辰冷肅的目光掃過去。
蔣軍師領悟到了他的意思,站了出來,大聲呵斥道:
“什麼查探?誰給你們的權力,膽敢查探一國太子的動靜?”
他故作狐疑地眯起眼睛道:“你們不會是那北寒國的奸細,特意派過來,要打探我們軍情的吧?!”
饒是那太監再遲鈍,往玉陽關這邊一路行來,也知道太子剛剛領軍大勝北寒國的訊息。
他一聽,大吃一驚,生怕遲一秒就會被當作敵國奸細,給殺掉。
趕忙大聲辯解道:“不,不是!太子殿下,奴才是皇上特意派過來,給您傳達指婚聖旨的!”
說著還趕緊扯出一臉的笑,殷勤地仰起臉來,諂媚地道:“您認出來了嗎?奴才是殿前掌禮大太監張春和的乾兒子,經常給皇上跑腿的張安賢小張子啊!”
蕭景辰繼續一言不發。
小張子摸不清楚眼前這太子殿下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太子殿下,皇上有旨。您還不過來接旨嗎?”
蕭景辰冷哼一聲,伸出手來:
“拿來!”
小張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老實不客氣的情況,不禁一愣:“什麼?”
蕭景辰冷峻的輪廓,頓時變得更加肅殺了起來。
蔣軍師見狀,忙在旁邊催道:“不是說有聖旨嗎?你還不快點拿出來?!”
小張子傻眼了。
但在太子殿下愈加如同霜凍一般的視線壓迫之下,他只好吶吶地拿出了一直藏得緊緊的黃色聖旨。
他心裡暗恨不已,只能在心裡狠狠地嘲諷:哼!就算是貴為一國太子又怎麼樣?
還不是要娶個人儘可夫的不清白之女,做自己的太子妃正室?!
即使常月長公主百般威脅掩飾,但那時候在場的貴婦小姐,實在是太多了。
就算是遮遮掩掩的,明玉郡主的醜事,到底還是能被訊息靈通的人探聽到的。
也許只有那毫不在乎太子清譽的皇帝,才會忽略派人去打聽未來兒媳婦閨訓如何的步驟吧。
再說了,那些後宮妃嬪、皇子公主,更加恨不得把他們的公敵——太子殿下,早日拉下太子的寶座,又怎麼會提醒皇帝要注意這些事情呢?
蕭景辰無比清楚其中的深意。
想到這裡,他周身的氣息,更加孤冷莫測了起來。
蕭景辰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
守在軍帳門口的親衛們知機,立刻上前,把小張子等人,一股腦地押了下去。
“你們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小張子沒想到,即使自己已經表明身份了,太子手下的人,對自己居然還這麼不客氣!
他不敢置信地直愣愣看向太子這邊。
太子肅冷的眼眸抬起來,直直地看入他的眼底:
“孤從來沒有見過你,也沒有接過任何一道聖旨。明白了嗎?”
小張子這才發現大事不好。
自己只是按往常的慣例,前來傳一道聖旨。
沒想到在路上一直鬧肚子也就罷了,好不容易到了太子這裡,怎麼還......
看那些鐵面無情、一身肅殺之氣的親衛們就要一擁而上,他這才意識到了危險的降臨。
小張子趕緊大喊著求饒: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求求您饒了小的吧!”
“我發誓!我發誓立刻回京,絕對不礙您的眼!”
見太子無動於衷,他無可奈何,只好一咬牙,敬出了自己最後的殺手鐧:
“太子殿下,奴才有用!奴才可以說出您的親生母親,皇后娘娘真正的死因!”
蕭景辰眼睛一厲。
原本上前的親衛們,立刻停止了腳步。
蕭景辰打量了小張子幾下,隨後朝左右兩邊揮了揮手示意。
“你們把這些人帶下去,看守起來不準動!”
小張子意識到自己這一條小命總算可能保住,這才擦了擦鬢邊流下來的冷汗。
“說吧,怎麼回事?”
小張子見周圍的人已經清空了。
只剩下太子殿下、一個白臉軍師,和自己在軍帳裡。
他訕訕地笑了笑,趕忙快速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奴才也只是聽乾爹一次醉後吐露的。”
“原本乾爹在微末之時,只是後宮儲秀宮打雜的小太監。最先伺候的就是原來的妍嬪,現在的方貴妃娘娘。”
“他原本也是再三緘口不言的。但在一次興致高昂,喝了過多桂花純釀以後,就醉醺醺地跟我講起了那樁秘聞。”
蕭景辰皺起了眉頭。
蔣軍師趕緊在一邊訓斥道:“誰要聽你說這些有的沒的?說重點!”
“是是!”小張子低頭哈腰,點頭如搗蒜。
“原來,皇后娘娘自承了盛寵,懷上了您以後,擔心陛下由於她容顏受損,就不喜她。因此故意減少了見陛下的次數,好維持她在陛下心中的好形象。”
“在此時候,方貴.....啊不!當時的妍嬪娘娘,趁此機會,故意讓下人們引來陛下,顯露豔麗舞姿,引得陛下愛寵她。”
“沒想到皇后娘娘閉門不出,放手不理會她,只是一心保胎。”
“但妍嬪娘娘想一舉壓下皇后去,就讓當時不起眼的乾爹想盡辦法,買通了皇后娘娘宮中的貼身宮女。趁皇后娘娘更衣露出不堪紋理的時候,就引得皇上進去。”
小張子說到這裡,小心地抬起頭觀察蕭景辰的臉色。
“皇上......皇上自那以後,就再也不去皇后娘娘宮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