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黛腳步匆忙,領著紫蘇和海棠直往梨花閣而去。
她不是沒留意到不遠處一群鶯聲燕語,緩步而行的女眷們。
完了!不知道楚母那邊......?
她心下一慟,更加加快了腳步。
“紫蘇!拿出我叫你帶上來的斧頭,砍開這把門鎖!”
楚千黛盯著眼前攔住她們的一道門鎖,發狠地說。
“啊?哦!”
紫蘇這才明白,小姐在出發之前,為何單獨吩咐她,要帶上一把小斧頭,藏在自己的衣襟裡了。
也只有她,不似紅翡和墨硯那般身型纖細,即使是藏著一把這樣的兇器,也一點沒被外人發現。
只見從小做慣了力氣活的她,掏出那把雖小卻鋒利的小斧頭,一下就把這門鎖砍斷了!
“小姐,開了!”
楚千黛也不顧海棠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急匆匆就往院子深處的房門而去。
“紫蘇,再來!”
楚千黛聽到裡面靜悄悄的,心下不由得更加發急起來:難道......
紫蘇剛要熟練地抄起小斧頭,又要砍斷房間的門鎖,只聽見面前的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你這丫頭!你怎麼找來了?!”
一道身影探了出來,正是楚母葉荏苒風韻十足的臉。
只見她此時柳眉緊鎖,桃面微沉,正十足意外地看著出現在這裡的女兒。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輕易跟其他小姑娘分開落單嗎?”
【孃親啊,你再不走的話,那常月長公主,已經帶著一群人,就要過來“捉姦”了!】
即使葉荏苒早就知道這回事,但剛剛經歷過一番驚險的她,還是心下驚怒不已。
“走!跟娘離開這裡!”
葉荏苒不欲讓自己女兒接觸太多這些腌臢物事,也顧不得留在院裡對峙,帶著女兒欲要離開。
楚千黛剛要點頭順從,正在這時,就聽到裡面傳來一個男人似乎剛剛醒過來的聲音。
“吔~~!這房裡怎麼有個美人!?”
“哈哈,送上門來的肉,不吃白不吃!再說了,這小娘子長得如此貌美,就讓鮑爺爺好好來疼疼你!”
“嚶嚶~~你!你是誰!?”
“哈哈!小美人還給我下了助興之物!?你別怕,鮑爺肯定會讓你盡興!”
“不!不要!”
緊接著,就隱隱約約傳來一陣不堪入耳之聲。
楚千黛心生好奇,正想扭過頭去,看看這代替了楚母的女人是誰,只見楚母忙捂住了她的耳朵,低聲喝道:
“不要聽,這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婢女,既然聽了她主子的話,要害我,那就由她去承受這惡果去!”
楚千黛這才瞭然。
在裡面的,肯定是常月長公主府裡,聽命要將楚母引入這狼窟裡的奴婢了。
但沒想到,會被早心有防備的楚母,先一步敲暈在了房裡。
楚千黛剛要說什麼,卻被楚母阻止住了:“我們母女,先離了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楚母殺伐果斷的樣子,頓時狠狠戳中了楚千黛崇拜的點。
【果然是我的親親孃親!就是要這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楚母聽到親親女兒傳過來一連串的崇拜之意,即使她不想讓女兒知道自己聽得到,但嘴角還是忍不住一個勁地往上,揚啊揚的。
果然是她的親親好女兒!
如此貼心!
一點都不像她那個長大以後,就再也可愛不起來的哥哥楚晉揚!
楚母帶著楚千黛,領著跟在後面的自家丫鬟們,加快了步伐,往長公主府的馨葉閣方向繞過去。
幸好在聽到女兒的心聲以後,她和夫君就暗暗命人去打聽清楚了長公主府的地形位置圖。
要不然,按長公主府這規模龐大的院落,一時半會兒的,她們還真摸不著北。
“咦?不是說楚夫人在馨葉閣更衣嗎?怎麼不見了?”
常月長公主明知故問,還訝異地喝問在馨葉閣伺候的丫頭們。
“你們怎麼伺候的?這裡的楚夫人呢!?”
丫頭們戰戰兢兢地搖頭不止:“回......回公主殿下的話,今天就沒有任何貴人往這邊來過。奴婢們不知道啊!”
常月長公主一臉的不解:“那就奇怪了,這楚夫人,好端端的讓丫頭帶著來收拾,這是收拾到哪裡去了?”
跟在常月長公主身後的,是一群平日裡都拼命巴結長公主的貴婦人。
只見一個看似溫文柔雅的官夫人出口了:“想必是公主府上景緻太好,絆住了楚夫人的腳。想想也是,楚夫人一個商賈婦人,就沒見過像公主府上這麼富麗堂皇的景色,一時之間被迷住了,也是有的。”
右後方一個珠翠滿頭的貴婦人吃吃地笑了:
“就是不知道,這楚夫人,要看到何時何地才會出現。居然要勞駕尊貴如長公主來找她,這也是公主殿下脾氣好。若是換另外一個貴人,早就要震怒懲罰了!”
“就是就是!這長公主府,是能隨便亂走亂逛的嗎?等找到了這楚夫人,非得要好好盤問她一番不可!”
常月長公主聽了她們的話,暗中得意不已。
但她想到等一會要開場的好戲,還是把看笑話的心按捺了下去。
她喚身邊的一個丫鬟去問周圍,誰看到了楚夫人的去向。
好一會兒,一個滿頭大汗的小廝,飛奔了過來,滿是驚慌失措地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梨花閣一個奴婢來報,似乎...似乎有一個外來的夫人,在院裡白日宣淫!”
“什麼?!”
這一群官夫人們,在短暫的死寂以後,頓時陷入一陣掩不住的竊竊私語之中。
“難道是......楚夫人?”
“高姐姐你沒聽到?說是外來的夫人!我們今兒個,也只有楚夫人是離群而去的了!”
“嘖嘖!沒想到這楚夫人看似端莊貞靜,實則卻如此淫亂!”
“誰說不是?可憐了楚無咎頭頂上的那頂綠帽子,這下可是戴得嚴嚴實實的了!也不知道,那楚夫人怎麼如此厚的臉皮!居然在長公主府就這般?”
“誰說不是?不說楚首富那邊,光是長公主降下來的震怒,她就承受不起!”
聽著耳邊傳來這種種議論之聲,常月長公主看似慍怒,實則心下得意。
楚無咎啊楚無咎,這下,你總知道,當初不跪下我的石榴裙下,而選擇跟這個葉賤人成婚,是多麼錯誤的一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