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墨涵推開了書房的門，一個高大強壯的背影映入他的眼簾。

那人身穿黑金竹紋的常服，手裡的紙扇搖啊搖，正在欣賞墨涵書房牆上的一幅山水畫。

聽到門響，他緩緩轉過身子，“啪”得一下，合上了紙扇，面帶笑容的看向墨涵。

“去哪了？這麼久才來？”

墨涵沒搭理他的問題，徑直走到書案處落坐，伸手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示意男人坐下。

“怎麼了？小墨涵，不過一段時間不見，你就對你的二哥哥這麼冷落了？”

男人按住墨涵準備倒茶的手，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墨涵嘆了口氣有點無奈的抬頭看著他。

“你來，沒好事。快說吧，出什麼事了。”

只聽男人哈哈得笑了幾聲，接著伸手搶過墨涵面前的茶杯，自顧自喝起來。

“是好事。”

“陸尚書倒臺了，張懷也倒臺了，你這兩步棋讓老四差點潰不成軍，我啊，是特意來恭喜你的。”

墨涵抬眼直視著對面的男人，神色卻有些不悅。

“他們的落敗是咎由自取，和我無關。”

墨昱挑挑眉，沒有搭話。

“只不過，自從大哥不幸殞命，父皇一直不立新太子。朝堂上下都在猜，誰會是下一位。墨涵，你覺得呢？”

墨涵放下茶杯，面不改色。

“論年紀輩分，自當是二哥，但是輪父皇寵愛，應該是老四。”

“怎麼不會是你呢？”

墨昱突然開口插話，並觀察著墨涵的神色。

墨涵輕笑一聲，接著搖搖頭。

“我是罪妃之子，自然不會是我。”

“哎呦哎呦，你看看我，真是的又惹你不開心了。”

墨涵著墨昱假惺惺的樣子，微微上揚了嘴角，皮笑肉不笑。

“其實......這次來，確實有要緊的事。”

墨昱放下了茶杯，坐直了身子。

“我收到訊息，幽州的金礦出了些問題，死了好多人不說，還有暴動，甚至挖出來的金礦還丟了。”

“明日早朝就會有大臣向父皇稟明這件事，只是不知道父皇會安排誰去處理。”

聽著墨昱的話，墨涵心裡也猜到了他是什麼意思。

這是個立功的機會，他想在皇帝面前表現無可厚非。

他來也只是為了確認，墨涵不會和他搶這一份功勞罷了。

......

“我猜一定會是二哥的。”

墨涵拿過墨昱的茶杯，又給他添了一杯茶。

“只是怕老四會從中間橫插一刀......”

“二哥放心，我會盡全力幫二哥的。”

這句話讓墨昱心裡倍感舒暢，有了墨涵的幫忙必然是2大於1的。

......

送走墨昱，墨涵召來了等候在門外的江四。

“吩咐下去，明日早朝，讓我們的人幫著墨昱拿下幽州。”

江四頷首領命，但是他心裡並不贊同墨涵的做法。

畢竟幽州的事情處理好了大功一件，他不理解為什麼殿下不去爭。

明明論才學論能力，墨涵不輸任何人。

......

“怎麼還不去？”

墨涵看著站在原地的江四疑惑的開口。

“殿下，屬下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不去爭一下？”

墨涵沒有直接解釋，反倒是讓江四轉過身子，看看院子裡那棵在蕭瑟秋風裡的樹。

就算是根系錯綜複雜、枝繁葉茂，也抵不過秋風的每日侵蝕。

“樹大招風，急於求成，未必是好事。”

“有時候做樹，不如做風。明天，一定要讓墨昱這棵樹，長得再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