餛飩攤上，千羽曦大口朵頤。

顧珮和千羽曦坐一桌，兩個女孩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老吳單獨坐一桌，警惕地看著周圍。

......

“千羽曦？你媽不給你飯吃啊？”

顧珮看她那個樣子，生怕千羽曦大嘴一張把她也給吃了。

她也沒問，萬一千羽曦就是廣東人呢。

“別提了，一大早就讓人喝雞湯，誰扛得住啊，喝完我就吐了。”

千羽曦吃個不停。

“你不是要說八卦嗎，快說！”

......

“對對對，是這樣的。昨天收工回家，我看見大門口有個人鬼鬼祟祟的，看見我爹以後點了好幾次頭。”

“我就在想，這大晚上的怕不是來行賄的吧！我就趁著我爹和他交談的時候，悄悄的跟在後面。”

“結果你猜怎麼著，那個人還真就是來行賄的！”

千羽曦一口餛飩湯嗆在嗓子眼，咳嗽了好久才緩過來。

“你爹有你，是不是每天都孝死了。”

“差不多吧，我是他的開心果。”

千羽曦連連點頭。

“嗯，能看出來，繼續說吧。”

......

“你猜怎麼著，那個人行賄的目的是讓我爹保密，不要將尚書女兒未婚先孕的事情傳出去！”

千羽曦一聽手裡的餛飩瞬間不香了。

“她懷孕了？”

顧珮趕忙點頭。

“但是尚書的女兒都丟了這麼久了，他們怎麼才想起來說這個？”

顧珮想了想，說道。

“可能因為我爹查到了什麼吧！哎呀，你懂的，那些古裝片裡面不都是這麼演的嘛！千金未婚先孕，家裡人怕丟人就東藏西藏的。”

......

未婚先孕.......

按照一貫套路，千羽曦覺得這個點可以切入一下。

她想去碰一下，看看有沒有獲得線索的可能性。

“走，跟我去胡老婆子那裡。”

千羽曦撂下碗筷，起身朝著城門口走去。

顧珮往桌子上放了幾個銅板，就趕忙跟在千羽曦屁股後面。

......

胡老婆子每天出攤特別早。

千羽曦他們趕過去的時候，胡老婆子已經在招呼過往的遊人了。

“老婆婆，可以打擾一下嘛？我有點事想問你。”

千羽曦猶豫了很久，還是走過去打斷了正在幹活的胡老婆子。

胡老婆子看著千羽曦，又看看滿攤子的客人，一時間猶豫起來。

顧珮用胳膊肘懟了老吳幾下，小嘴一撅，朝著客人的方向努了努。

老吳心領神會，立馬搶過胡老婆子的活兒，開始忙碌起來。

今天的水攤將會是最安靜的水攤。

.......

“姑娘，這裡沒外人了，你且問吧。”

胡老婆子杵著拐，慢慢地坐到一個大樹墩子上，抬著頭看向千羽曦。

“老婆婆，我想問，就是.....”

千羽曦突然間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就是，你女兒，是不是未婚先孕？”

......

千羽曦這話一出，胡老婆子愣住了，完全是一副你怎麼會問出這個問題的樣子。

顧珮看看千羽曦，又看看胡老婆子，本來想打圓場的，但是剛要開口，就被胡老婆子搶了先。

“哎......我以為，這件事藏的夠好了。哎......”

......

聽見胡老婆子這樣說，顧珮立刻來了精神，她又聞到了瓜的味道。

“我女兒這事兒，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有段時間她一直犯惡心，我擔心她身體就帶她看大夫，但是她死活不去，我就感覺不對勁。”

胡老婆子用柺杖使勁杵了杵地，像是給自已多一點勇氣說下去。

“我逼著她說，我還打了她，她扛不住，就都講了。”

“我那女兒糊塗得緊，被人三哄兩哄的就......就......就上了床。她怕別人知道，就一直偷偷地去和那個人私會，直到發現自已懷孕了，她就去找那個人，但是那個人卻人間蒸發了。”

說到這裡胡老婆子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女兒就天天哭天抹淚的，我沒辦法就帶她去李大夫那裡抓了墮胎藥，然後趕緊給她安排了親事，也是怕她以後再也嫁不出去了。”

......

“李大夫是誰啊？”

顧珮插話。

“城裡的婦科聖手，長恩堂的掌櫃的。”

千羽曦點點頭，再次表示了對胡老婆子的感激。

......

千羽曦和顧珮，又和胡老婆子聊了點別的後，便告辭要離開水攤。

胡老婆子抓了把乾果讓她們二人在路上吃，但是千羽曦趁胡老婆子不注意，又給放回去了。

顧珮則是走在最後，悄悄地往胡老婆子的錢匣子裡塞了一大把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