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千羽曦和江四趕到的時候，巷子裡面已經是燈火通明瞭。
現場被火光照得很亮，墨涵正彎著腰仔細的觀察的地面上的痕跡。
在他不遠處的顧少卿，則是蹲在地上扒拉著一個小土堆。
......
千羽曦也沒閒著，東西張望得忽然間看到了一個尤為熟悉的人。
是顧珮！
她怎麼也來了？
千羽曦小心翼翼地挪過去，生怕損壞現場環境。
......
“顧珮！”
千羽曦猛得拍了一下她的後背，嚇得顧珮嗷得一嗓子喊出來。
惹得在場的人紛紛側目，顧少卿更是生氣得衝自家女兒揮拳頭，表示著回家我在收拾你。
......
“千羽曦，你要嚇死我？再說了，你怎麼來了？”
“我還沒問你呢！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顧珮咂吧兩下嘴，不情不願地說出了前因後果。
原來是她情緒上頭，半路跑到她爹單位鬧事。
顧少卿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一出。
......
“我爹說我，遇到這種情況應該第一時間去找他，而不是帶著你瞎跑，逞英雄。”
“我爹還說，要是團伙作案，可能我們兩個已經嘎了。現在能站在這裡是福大命大。”
千羽曦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我爹還說，遇到事不想著解決，反而酗酒買醉，是大孬種。”
千羽曦點頭的頻率更高了，又重複了一遍顧珮的話。
“對，大孬種。”
顧珮轉過頭佯裝生氣，盯著千羽曦瞅。
“你說誰呢？”
“我，我，我，我，我。我是大孬種！”
......
兩個人嘴皮子正鬥得起勁的時候，墨涵的人率先發現了線索。
“殿下，這裡有情況。”
一群人烏拉拉地跑到那位發現線索的人身旁。
“是一塊布，上面有血跡。看樣式非常新，應該是布莊新出的款式。”
......
墨涵接過布端詳了一下，遞給了江四。
江四接過疊巴疊巴，從懷裡掏出一塊白布給它包了起來。
千羽曦就看著那塊白布，還真是眼熟。
衡陽王府這麼拮据嗎，一塊布都能這麼迴圈利用。
......
“去查查是哪個布莊出的，買的人又是誰？”
“是，殿下。”
江四揣好布，轉身出了人群，走到顧少卿那裡還得意的炫耀了一下。
顧少卿也沒忍著，還他一個大白眼。
......
沒過多久，顧少卿那邊也發現了線索。
“少卿！這裡有血跡！”
......
一群人又烏拉拉地跑到了發現血跡的人那邊。
地上是一條長長的拖拽式血跡，血液已經乾涸，在火光的照耀下呈現暗紅色。
在其起始位置，血跡則是一大灘，還有一些擦拭的痕跡。
......
“走，跟著血跡的走向看看。”
一群人跟著血跡的指引，走走停停。
因為血跡的前進方式，昭示著兇手也是走走停停。
再到後來，停的間隔越來越短，兇手體力的消耗也越來越大。
血跡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巷子盡頭，轉而替代的是一個獨輪車的輪子印。
一眾人又跟到了主幹道，但因為青石板鋪成的大路根本留不下任何車輪印，所以他們徹底失去了這條線索。
......
那種出現希望，又被澆了一盆冷水的體驗，讓參與勘探的人心裡面都十分沮喪。
返回現場的途中，沒有人說話。
就連一貫樂於吐槽的顧珮，此刻都是心情不佳的和千羽曦走在隊伍的最後面。
......
“我有一個猜想。”
走在人群前端的顧少卿率先開口說話。
“這一起案子與之前發生的有相似之處，但也有不同之處。”
墨涵點點頭，示意顧少卿繼續說。
“作案目標依舊是女子，但是前幾起，現場乾淨，既沒有證物留下，也沒有這麼明顯的血跡。所以我在想，有沒有可能，這是一起模仿殺人。”
......
墨涵搖搖頭，否定了顧少卿的這一猜想。
“對於案情一直是高度的保密狀態，從第一起尚書之女失蹤案開始到現在，所有的案件資訊都是高度保密。”
“除非......”
顧少卿接過墨涵的話。
“除非這個兇手本身就參與了前幾起失蹤案。”
墨涵點點頭，沒再投出反對票。
“這麼說，還得從衡陽王殿下抓到的那個人入手。”
顧少卿又想了想，接著說道。
“要是衡陽王從他嘴裡撬不出來什麼東西，不如就把他給我們大理寺，我們的刑罰保證讓他心甘情願招供。”
墨涵看著顧少卿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破天荒得同意了顧少卿的提議。
“隨時可以。”
......
他們又開始了對現場的二次勘察，希望再找出一些更為細緻的線索。
墨涵望著場地中央的腳印出神。
千羽曦好奇腳印有什麼好看的就走過去和墨涵一起看。
......
顧珮則是幫著自家老爹，父女兩個一起蹲在地上，期間顧少卿還在一直為顧珮講解如何破案，如何發現線索。
聽得顧珮一個頭兩個大。
嗚嗚嗚嗚，顧珮難受了，這比高考還難......
......
“衡陽王？”
千羽曦出聲把墨涵的思緒拽了回來。
“羽曦。”
“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墨涵指著地上的腳印，說出了自已的推理。
“你看這個腳印像不像一個腳很小的人，穿了一個大鞋子？”
......
墨涵找來一個石頭，在大腳印上畫什麼。
“你看，腳印前半部分踩得非常的虛，後半部分卻踩得非常的實。”
“你說有沒有可能......”
墨涵分析正起勁的時候，千羽曦忽得蹲下身子，伸手就去搶墨涵的靴子。
“羽曦你......”
墨涵剛想要制止，但是千羽曦率先出了聲。
“把鞋給我，快點！”
墨涵沒有辦法，只能把鞋給了她。
.......
千羽曦讓他穿自已的先頂一下，但是墨涵死要面子，愣是看都不看千羽曦的繡花鞋一眼。
單腳站立，是墨涵最後的體面。
然後，看著千羽曦穿著他的大靴子在泥地上走來走去，踩出一串腳印。
“衡陽王！你猜對了！”
......
墨涵招呼來了其他人，一起來看千羽曦踩的腳印，並且和原有的腳印對比。
“顧少卿，讓你的人記錄對比一下。”
顧少卿一邊盯著手底下的人幹活，一邊在顧珮面前叨叨，說什麼你多像千羽曦學學，巴拉巴拉的。
氣得顧珮一直飛眼刀給千羽曦。
千羽曦樂呵呵得，全當看不見。
......
“這次案件的漏洞太多了，很明顯這個兇手是第一次作案。”
“而且按照剛才千羽曦的驗證來看，兇手有極大的可能是女人，當然也不排除身形瘦小的男人。”
顧少卿做著總結。
“衡陽王殿下，今天就先到這裡吧，現場我會派人守著，您可以隨時再來。”
......
如今夜色已深，深秋夜晚的冷風直往人骨頭縫子裡鑽。
墨涵看了眼一旁冷得直搓手的千羽曦，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