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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河神 27

有個老玩家被吳蓓的眼神和這句話說得臉皮發燙,掙扎了下,“也不能這麼說...”

吳蓓對於他的反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盯著他看,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然而被盯著看的健身教練,話戛然而止,再也不好意思往下說了。

不能這麼說?

為什麼不能這麼說呢?

他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啊!

吳蓓曾經一度陷入過怪圈裡,一直懷疑自已當時是不是不該衝上去,不該救一個npc,反而失去了自已最好的好朋友。

可她不能和家人說,也不能和沒有進入過這個遊戲的好友們說,還要當著他們的面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有段時間,她一直在怪自已,怪自已不該參與當時的事情裡去。

如果被殺死的人是自已,吳蓓都不會這麼難過。

正是因為眼睜睜看著好朋友去死,自已無能為力,這種感受太糟糕,以至於她更寧願當時死掉的是自已。

這種境遇的後果就是很長一段時間裡,就算是迴歸到了現實,吳蓓還是無法信任身邊的人。

哪怕他們看上去一個個都十分和善,人畜無害,在她眼裡,還是無比的可怕。

彷彿他們下一秒就會突然暴起,把吳蓓扔進萬丈深淵裡。

遊戲賦予他們更長的壽命,也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不小的變化。

吳蓓這次只是看了一眼那些被傅汀,納蘭雲暮救過的人,他們能一個個都站在了傅汀對面。

開始指責他的不對,指責他不該救人。

吳蓓知道傅汀這樣的性子,很容易成為團隊裡的中心人員,也容易成為別人的眼中釘。

為此,她沒有像曾經那樣費盡口舌,努力勸服這些已經站在了對立面的玩家,而是淡淡一笑,徑直朝著傅汀他們所在的位置跑去。

吳蓓一跑,其他玩家也跟著跑了起來,紛紛朝傅汀所在的位置靠攏。

傅汀看到這些朝他們跑來的玩家,唇角勾了勾,“怎麼?你們也想阻止?”

被戳中心聲的玩家們一個個露出尷尬窘迫神色,在傅汀的眼神逼視下,不好意思說出實話。

黃玉龍心裡暗自罵著,他們這群人沒用,連一個毛頭小子也怕。

表情冠冕堂皇道,“我們不是想要阻攔什麼,只是想勸你們想清楚再插手,這事...說到底和我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要是因為她,連累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這個其他人,自然不是指村民們,而是玩家。

有黃玉龍做開頭,其他玩家自然不會再沉默下去了。

畢竟有關性命,不管怎麼說他們暫時是利益共同體,無論是為了自已的性命,還是為了完成任務,他們都必須要勸傅汀把人交出來。

“龍哥說的對,這件事畢竟是人家村裡的事情,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打擾他們的計劃是不是不太好?”

“這件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今天的二十畝田還沒做完,這件事就別管了,先回去割稻穀吧!”

他們一人一句,中心意思還是想讓傅汀把護著的少女交出來。

簡單粗暴的說法就是——讓她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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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汀可不是一個善解人意的性子,聽他們說了一會,不氣反笑,然後低聲道,“你們說的還挺委婉的,什麼不用管的好,其實就是想讓我把人交出去,隨她去死對吧?”

話說的太直白了。

好多玩家臉上都露出了尷尬神色,“......”

傅汀臉上的笑容越燦爛,心中的怒火越盛。

“不好意思,在我這裡行不通,只有邪教才搞這些活人祭祀,我還沒見過哪個真正的神明是需要活人祭祀的!”

玩家們當然知道這裡面不對勁,可再怎麼不對又怎麼樣,正如之前有人說的,在他們看來死的只是一個npc。

與其多管閒事救一個 npc,他們更願意冷眼旁觀,省得出現什麼差錯,影響他們完成任務!

納蘭雲暮性子冷清,進入這個遊戲快三天了,還沒和其他人說過幾句話,在大家的印象裡,他似乎只與傅汀說話。

可就是這樣一個性子的人,背後就像是長了眼睛,在企圖偷襲的玩家靠過來前,手肘彎曲,一下頂在對方的腹部。

那健身教練被打得腹部疼痛不已,彎著腰,好半天都直不起腰來。

“別動。”

這是納蘭雲暮第二次說,卻不是對著村長村民們,而是對準玩家們。

納蘭雲暮目光掃過去,眾人感覺頭皮一麻,身子僵住。

傅汀經過納蘭雲暮開口說話,這才注意到有玩家打算搞偷襲,忍俊不禁道,“他身手可比我厲害,你們是多想不開才會想到要在背後偷襲他?”

這話可不是謙虛。

傅汀作為親眼目睹納蘭雲暮動手的親歷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納蘭雲暮的本事。

偷襲的教練臉一陣白一陣青,捂著疼痛難忍的肚子,不敢再說什麼。

吳蓓的聲音突然響起,“不用管他們,做自已想做的。”

傅汀意外,原以為所有人都要站在他們對立面,不贊同他們的做法,沒想到竟還有一個願意支援的。

吳蓓眼神堅定,掙扎許久的她,還是選擇了遵從內心,“這個世界上人云亦云的太多了,能清醒做自已的太少,你們願意救她,她肯定是高興的。”

哪怕只有一兩個...

哪怕最後還是徒勞無功,至少她不至於對人性徹底失望。

傅汀輕笑,“說得對。”

他不想成為麻木不仁,只知道完成任務的任務者之一,況且...這些人究竟是不是npc還有待查證。

萬一...萬一就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呢?

這些被當做祭祀品的活人會不會也曾在心裡祈禱過,祈禱能有個人出現救他們一次。

村長眼看計劃就要被打亂,神情忌憚的警告道,“你們只是我們請來收割稻子的,這事與你們沒有任何的干係,希望你們不要插手!”

納蘭雲暮沒有說話,只是加重了掐著他的力道,掐了足足十秒,然後在村長快要窒息暈倒前,猛然鬆了力道。

村長好不容易能呼吸了,一個用力過猛,咳得停不下來,撕心裂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