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覺得冷?”穿著短袖的女生忍不住的問了句。
有人覺得這沒什麼好奇怪,“當然冷了,上午暴曬,下午突然颳起了風,這樣的對比不冷才怪。”
當然,說這話的是穿了長袖,上午嫌熱,下午剛剛好,自然能說得這麼輕鬆。
可女生總覺得不對,就算說秋季涼爽,颳風會感覺到涼意,也不該是這樣的。
尤其是他們還在割稻穀,也算是在運動了,這種情況下,不說熱,怎麼都不該像是浸泡在冷水裡的那種寒意刺骨。
那穿著長袖的男生覺得女生的形容聽著都滲人,拒絕相信這個事實,“你多心了,誰讓你們穿的短袖,覺得冷不是很正常嗎?”
莊大姐恰好也穿了短袖,上午還狂出汗,下午就突然冷得不行。
她總覺得不太對,但到底還是沒說出來,而是安慰女生道,“可能是因為我們穿了短袖,衣服的緣故,加上之前出汗,現在收了汗冷點也是正常的。”
女生聽完,覺得莊大姐說的話有道理,況且細思極恐,還是少往深處想,省得自已嚇自已。
也沒再說什麼了,只是一邊忍著冷意,一邊繼續割稻穀。
有年輕男人忍不住吐槽,看那樣子像是恨不得把鐮刀扔了,“...艹,老子打從生下來就沒用過鐮刀,更沒割過稻穀,這都什麼任務啊!”
“我也是,手上都長了血泡。”
“我更麻煩,有血泡,還被鐮刀割傷了兩個手指頭,血流了很久,還是用草葉止住的,後面兩天可怎麼辦喲。”
一個十五歲,還在上學的女孩十根手指被割了三根,沒有東西包著,只能就這樣由它去了。
她一邊哭,一邊委屈的想找媽媽,“我媽要是知道我還幹農活了,肯定要心疼了。”
莊大姐見她神情低落,知道她想家人了,拍了拍她肩膀,告訴她完成任務就能活著回去了。
沒辦法,這地方沒紙,想要止血,只能採取應急方式。
有什麼用什麼,只要按住出血的地方就行了。
剛上高一的女孩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逼著自已堅強道,“我會努力的,一定不會拖大家後腿。”
她似乎是知道現在情況特殊,一旦不能合群,就會被當做拖後腿的棄子,像傅汀那樣,任人欺負。
所以,本能的想要討好別人,讓其他人不要嫌棄自已割的慢。
割傷三個手指頭的速度自然是要慢些,越急越亂,這話半點沒錯。
有了上午的經驗,按理來說,大家的動作應該越來越熟練,越來越快才對。
然而事實卻不是這樣的。
不少人手裡都被鐮刀磨出了血泡,嚴重影響到了他們割稻穀的速度。
至今為止已經有七個人手指被割傷了,還不止一個手指,最多割了四個手指頭,比高一女學生還多了個手指。
畢竟都是一群沒有幹過農活的,能在割傷手的情況下,繼續堅持割稻穀已經算不錯的了。
納蘭雲暮還是遙遙領先,收割稻穀的動作熟練且快,不知道的看了,還以為他是收到指令就一絲不苟完成的機器人。
隔一會,總會有些人彎腰彎的疼,不得不蹲下或站起來緩緩,就連傅汀都站起來兩次,唯獨他沒有。
要不是傅汀去過他家,見識過他家族裡的人對他如何敬重的,怕是都難以相信他是大家族裡培養出來的。
原本大家還信心滿滿,覺得下午時間長,說不定他們還能往三十畝田的目標衝一衝。
然而,事實不盡如人意。
三十畝田對於他們而言就是個天文數字,他們剛滿了二十畝田,村民們就毫無徵兆的從地裡爬上小道。
接二連三的動作,像是要排隊去做什麼,這讓一眾玩家們都愣住了。
他們本能的看向黃玉龍,納蘭雲暮兩人詢問他們的意思。
納蘭雲暮向來懶得出頭,對於他們的詢問,沒有半點要下指令的意思。
黃玉龍巴不得了,納蘭雲暮不說,他想了想,還是讓大家跟上村民們。
昨晚他們就是沒有把村民們的舉動重視起來,所以死了三個,現在情況不明,還是追隨大眾算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一眾玩家都從田裡爬上岸,跟著村民們的腳步往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方向並不是往村裡走,而是...河邊。
當十幾個玩家跟著村民們到達河邊時都愣住了,因為村民們還是再繼續昨天見到時的做法。
對著一條快要乾涸的河瘋狂叩拜,嘴裡唸唸有詞,眼裡有著狂熱的祈求和渴望。
這河還有水,但從河壩的位置來看,這水怕是幹了至少有三分之二以上。
如此嚴重的程度,也難怪此次的任務是阻止天災。
天災...已經在路上了。
“不是吧,對著一條河拜真的有用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河神?”女學生不解,眼神疑惑的看向身邊吳蓓。
吳蓓無法給出準確回答,只能提醒道,“別忘了昨天引路人說過,河神存在的,它在盯著我們!”
其實這句話細聽下來還有點驚悚。
什麼叫做在盯著他們?
這話聽上去有點像是被餓狼盯上的既視感。
現代人自然無法理解古代人對神明的崇拜,與狂熱程度。
無錯書吧就像古代人也無法理解現代人的思想。
兩個理念完全不同的時代教育出來的人,想法自然會有很大的衝突,這種衝突沒有絕對的對錯,只有教育不同,所以才會形成不同的想法。
有人覺得村民們這樣的跪拜肯定有含義的,生怕再出現必死的情況。
“那...我們要不要學他們,一起拜拜?”
吳蓓神情迷茫,“...這個,我不知道。”
有男生直接問黃玉龍,“那龍哥呢?你怎麼看?”
黃玉龍無法給出準確的回答,說學吧,萬一出現了什麼差錯,死了人那就是他的失誤,其他人很可能不再信任他。
說不學,又怕不這麼做,他們都會因為不敬重河神,被盯上,失了性命。
“拜拜吧,反正拜一拜也不會有什麼壞處。”
這句話細究下來,其實並未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更像是賭博。
納蘭雲暮突然道,“不能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