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哪是我們能控制的,難道我們說不讓天災來臨,天災就不會來了?”有玩家忍不住抱怨,覺得這遊戲任務太苛刻。
“誰知道呢,說不定這個遊戲根本就沒想讓我們活著出去,這些任務,一個比一個奇怪離譜。”
沒有經歷過遊戲的新玩家在討論起來時,難免帶了一些情緒,或是抱怨,或是恐懼,或是煩躁。
總之每個人都在各自抱怨著心中的不安與怒意,真正有用的資訊沒幾個。
全靠老玩家提出來各自的看法,老玩家裡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提出有用的訊息,其中也有幾個從始至終都異常安靜。
他們比新玩家也沒好到哪裡去,多半是之前完成遊戲時,沒起到什麼作用,矇混過關,所以不怎麼擅長分析與思考。
黑暗裡,傅汀與納蘭雲暮兩人站的極近,尤其是傅汀想找納蘭雲暮說話,習慣性的用手指勾了勾,讓納蘭雲暮有所感知。
納蘭雲暮確實感知到了傅汀的小動作,黑暗裡,順著無形的紅繩扯動方向走去,只走了四五步,胸口就與某個有溫度且生硬的東西撞上。
那觸感與胸口十分相似,尤其是納蘭雲暮隱約間感覺到了胸口心臟跳動的動作。
傅汀無法確定面前與自已胸口相貼的是不是納蘭雲暮,只能伸出手,修長漂亮的手指本能的往前方探去。
黑暗裡,他只能一通亂摸,納蘭雲暮下巴被溫熱的手指連著摸了幾下,指尖更是無意間的擦過...唇瓣。
納蘭雲暮眼眸微暗,想也不想的抬手抓住那隻作亂的手,沉聲道,“別動。”
“是你啊,納蘭,你怎麼都不說話,害得我差點以為是別的什麼東西站在我面前!”
尤其是傅汀摸到納蘭雲暮的臉時,光滑柔軟的觸感不錯,卻沒有預想中的溫度。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已摸到了一個全無溫度的死人!
其實這已經不是傅汀第一次察覺到納蘭雲暮身上的異樣了。
上次,他探查納蘭雲暮的脈象時,就已經發現納蘭雲暮脈象全無,堪比死人。
一個心跳停止,身上冰涼的人,還能算得上是人嗎?
由於自身的一些經歷,傅汀一直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秘密,和不想說的事情。
只要這些不會危害到自已,只要納蘭雲暮不是打算對自已下手,又何必去深究呢?
納蘭雲暮眸光一閃,像是記起了自已異於常人的情況,二話不說的把傅汀的手甩開。
傅汀,“......”其實大可不必如此,他又不會說出去。
當然,想歸想,他還是沒把自已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一旦說出來,就是把最後一層遮羞布都扯了下來。
傅汀倒是不在意納蘭雲暮到底是遭遇了什麼,才讓他變得像一個死人,沒有溫度和心跳,脈搏。
但不代表納蘭雲暮自已也不在意,說不定是什麼十分沉重疼痛的記憶。
那樣的話,提及,與主動揭人傷疤有什麼區別?
傅汀想了想,趕緊轉移話題,他關注點比較歪,“引路人說過,河神在看著我們。”
還有後面那句——不要沾上髒東西。
經過上個遊戲世界挖出來的坑,傅汀認為這些看似隨口的交待,肯定都有它們存在的意義!
“這麼說來,河神是存在的,至少在這個背景裡是存在的!”
不管這河神是正神,還是邪神,至少在這個遊戲副本里,它是存在的。
至於是什麼方式存在著,就需要靠他們自已去深挖了!
納蘭雲暮嗯了一聲,表示贊同傅汀的分析。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眾人的分析聲,相當於是給這些害怕的玩家們打了鎮定劑。
有聲音總比沒有聲音好,有聲音就代表周圍的還是人。
吳蓓知道遊戲任務往往都不像表面聽上去的那麼簡單。
一般在遊戲世界都是待五天,第五天完成任務。
所以,如果不能完成,等待他們的命運都不是什麼好路。
不過,這個任務,今天是第一天,剛進來,能得到的資訊有限,加上目睹了三人死亡,即便是老玩家也難以避免的受了驚嚇。
這時候,最好還是不要一直討論下去,冷靜冷靜,睡上一覺。
無錯書吧黃玉龍卻像是猜到了吳蓓想說的,聲線溫和且沉著道,“先睡覺吧,明天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麼樣的情況,不睡覺的話,可沒精力應付。”
有了他的話,不少人慢慢慢慢的就把黃玉龍當做主心骨,下意識的尋求他幫助,尋求他的意見,尋求他任務如何完成等等...
吳蓓自然也察覺到了黃玉龍想要抓住話語權的意圖,但她向來懶得與人爭吵,尤其是在遊戲裡,只要對方不起壞心思。
不管他是想要統領全部玩家也好,還是想拿到完成度最高的獎勵,吳蓓第一想法就是活著。
只要能活下去,這些東西又算的了什麼?
黃玉龍的話一出,所有人抱著與其清醒著戰戰兢兢,害怕恐懼,還不如睡覺,睡著了,至少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黑暗裡,傅汀擔心自已的黴運會影響到別人,習慣性的找了個角落靠坐著小憩。
納蘭雲暮手指摸了下被傅汀不經意間碰到的唇,冰涼的唇一如既往,宛如一個死人,常年冰冰涼涼。
但,傅汀不同,他手指有溫度,溫熱且柔軟。
那是...活著的感覺嗎?
納蘭雲暮手指從唇瓣移到了胸口,摸著那顆不曾跳動的心臟,眸色漸沉。
傅汀的心...會跳的吧?
可他不會。
黑暗裡,正常人識物很難,就算是嗅覺靈敏的傅汀也一樣,為了避免與前三個男的一樣,死的突然且猝不及防。
傅汀特意起身摸黑走到門口,用一根紅繩在門口兩端留下了一條橫著的線,高度大概在腰部左右。
這紅繩是能針對鬼怪的,就算是無影無形的鬼怪,一旦進入這個屋子,就不可能完全不驚動紅繩。
只要驚動了紅繩,紅繩另一頭纏住趙宣的手腕,馬上就能讓他知曉。
傅汀隱約感覺到納蘭雲暮手指在動,雖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想來是與自已一樣。
留個後手,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