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這麼做並沒有什麼目的。一部分是實在是惜才,另一部分就是單純想給吳家添堵。
沒有什麼是讓一個大家族的獨苗脫離家族掌控,沾染其他思想更令一個百年老牌家族噁心的了。
就算吳斜在本校讀研,那還是他的麾下。這次出國的提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開胃菜。
老九門在四姑娘山行動後的所做所為,沈淮序替小官記一輩子。
這麼一個以盜墓發家的家族,竟然能精心養出這樣一張白紙還真是令人意外。
只不過……便宜沈淮序了,撿了個現成的。
此刻的沈淮序坐在了前往京城的飛機上。同事傳信,還是有必要會面的。
沈淮序剛下飛機被京城蕭瑟的秋風一吹,不禁攏緊了大衣。
北方的冷總能勾起他的回憶。
京城一些上的了檯面,上不得檯面資產有大半也是他在打理。
坐上安排的專職司機的車,沈淮序來到了他在京投資的最大的一所酒吧會所。
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會所門前掛著的巨幅招牌已經亮了起來。
燈紅酒綠。
早已恭候已久的保鏢拉開車門,恭敬的請沈淮序下車。
多色的燈光打在沈淮序白玉無瑕的臉上徒增了幾分豔。溫潤如玉的臉上掛著金絲眼鏡顯得格外嚴肅端方。
這樣的人出現在這酒池肉林的會所讓人忍不住覺得這樣平靜的海面下會不會是波濤洶湧的浪。
沈淮序輕車熟路的坐上了vic電梯來到了約定好的那個房間。
房間的門虛掩著。
並未敲門,他直接推門而入。
房間內光線昏暗閃著曖昧的燈光。
沒人?
沈淮序皺了皺眉,剛要轉身離開,後背就貼上了一具身軀。
沈淮序一愣,耳畔又多了一道熾熱的呼吸。
再也沒有猶豫,沈淮序下意識曲起手肘,向後擊去,卻被那人輕而易舉的化開,拉到那人懷中被緊緊抱住。
“不行呀baby,這沒力氣。”
一道帶著慵懶的粵語腔調在沈淮序耳畔響起。
沈淮序猛地抬頭,重擊後面那人的鼻樑骨,迅速脫身。
“有事說事。”
這人身穿紅色暗紋上衣,脖子上掛著一塊成色極好的青玉牌行動時與上衣上的墨玉扣相撞,叮噹作響。手腕上還像模像樣的戴了一串價值不菲的佛串。
汪澤臉上捂著鼻子,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他如同看見獵物的兇獸般的眼神在沈淮序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身上游移。
寬腰窄肩,腰細腿長。全身上下因為畏冷穿的倒是嚴實,卻又從月牙白的襯衫之上露出修長白皙修長的脖頸。
面板這麼白,眼角卻又這麼豔,活色生香的把他的魂勾去。
“啊呀,幾年沒見,怪靚的嘞。”
沈淮序微微眯起雙眸,目光冷冽地斜睨著眼前的人,那眼神就好似在看著什麼髒東西。
而汪澤卻對這一切毫不在意,他漫不經心地抬起手來,隨意地擦拭掉從鼻腔裡緩緩流淌而出的鮮血。
儘管剛剛遭受了重擊,但他似乎並未受到太大影響,只見他挺直了身軀,邁著緩慢的步伐,一步又一步地朝著沈淮序逼近過去。
隨著兩人之間距離的逐漸縮短,汪澤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勁啊。”
沈淮序微微勾起嘴角,一抹輕笑自他唇邊盪漾開來,佛帶著幾分戲謔與不羈。
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房間內曖昧的燈光,他那雙狹長而深邃的眼睛輕輕眨動著。
“如果你大老遠把我從杭州城調過來只為了聽你聊騷,你們部門今年的績效就別發了。”
沈淮序的語調平靜,話語間雖沒有明顯的怒氣。
汪澤猶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緊貼著沈淮序那修長而挺拔的身軀,以一種極其敏捷且靈活的動作,繞到了他的面前。
他那雙手背上佈滿了針眼的大手,毫不客氣地重重搭在了沈淮序肩膀之上。
與此同時,那張原本就透著幾分邪氣與不羈的面龐更是毫無顧忌地湊近了沈淮序。
近得彷彿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微不可察,甚至連彼此溫熱的呼吸都能夠清晰感受得到。
\"見我還擺什麼教授架子?\"
汪澤嘴唇張合,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戲謔和挑釁。
\"你這副模樣,明明一眼看上去就是個十足的壞人嘛,這樣不是挺好的麼?何必再去偽裝成那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呢!\"
說罷,他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極的笑容,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沈淮序冷眼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汪澤,那傢伙臉上掛著一副蓄意挑釁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透露出一種讓人厭惡的得意。
沒有絲毫猶豫,沈淮序決定不再與這個討厭的人多費口舌。
他用力地甩開汪澤緊緊抓住自已的手,動作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迅速轉過身去,邁著大步朝門口走去,步伐堅定而決絕。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呼喊:
“別走啊~”
聲音拉得長長的,充滿了曖昧的意味,但其中又隱隱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
還沒等沈淮序反應過來,一隻強有力的胳膊突然從背後伸出來,如同鐵鉗一般牢牢地攬住了他的脖子。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沈淮序猝不及防,他拼命地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但是對方的力量實在太大,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濟於事。
這個蠻橫的傢伙不顧沈淮序的反抗和掙扎,強行拖著他往包廂的深處走去。
或許是嫌沈淮序的掙扎太過礙事,那個人粗暴地扯下了沈淮序身上穿著的那件厚重的大衣,露出裡面還帶著杭州落葉氣息的月白襯衫。
沈淮序的臉色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一片,額頭上青筋暴起,可即便如此,他依然無法擺脫對方的控制。
汪澤依舊笑著,渾身卻散發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
他突然發力,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一般,猛地將沈淮序狠狠地慣倒在了那厚厚的深色絲絨地毯之上。
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沈淮序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衝擊得有些暈頭轉向。背部直接著地,從背部釘進去的異物又顫了顫,攪得沈淮序痛苦不已。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汪澤已經迅速地欺身而上,半跪在地上。他的另一條腿則以一種巧妙而有力的姿勢半曲著,死死地壓在了沈淮序的胸膛之上,讓後者幾乎無法動彈。
與此同時,汪澤毫不猶豫地伸出一隻粗壯的大手,緊緊地卡住了沈淮序那白皙修長的脖頸。手指逐漸收緊,彷彿要將對方的生命捏碎在手中一般。
此時的汪澤挺直了自已的上半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身下的沈淮序。
他的眼神瘋狂而銳利,就像兩道冰冷的閃電直刺向對方的靈魂深處。
他嘲諷道:
“汪槐之,在國內小動作不少啊。你真當自已能夠瞞天過海嗎?”
以汪澤的實力,捏碎他的脖子只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
沈淮序被撂倒後並未反抗。
只見沈淮序那原本白皙的面龐此刻已因被掐而漲得通紅,可他的臉上還掛著笑。
一時間竟分不清兩個人誰更瘋。
他就這樣靜靜地平躺在柔軟的地毯之上,身體沒有絲毫掙扎反抗的跡象。
此時,沈淮序的雙眼正毫不退縮地緊緊盯著汪澤的眼睛,目光清澈如水、平靜如湖。
在這雙深邃眼眸之中,似乎有幾個字正在清晰地浮現出來——
“掐死我,你敢嗎?”
其中所蘊含的挑釁意味不言而喻。
他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