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眼眸一暗，“你膽子挺肥，也不知道誰哭的那麼難看。”
司南對上他的視線：“可是錯不在我，我總不能這麼忍著吧。”
林楓收了收碗筷，擦了擦桌子，以前就他一個人混社會打架，賤命一條，從沒怕過誰，誰要敢欺負他，一定加倍奉還，但現在不一樣，他有個小尾巴。
還是個特別煩人又倔強的，不聽話又容易惹是非的小尾巴，偏偏又不甩不掉，放心不下，今天下午那一陣揪心的疼到現在都還在餘悸，他甚至有點怕，怕她出事。
像今天這事，他又不能把這丫頭憋在褲腰帶上，總有自已疏忽大意的時候，整天提心吊膽的難受死了，更何況還是為了個男人。
林楓冷冷說了句：“你離那個孫子遠點，就沒人會搞你。”
司南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心裡憋屈，明明自已沒錯，自家表哥又是個會打架的，不能罩著她？
“躲起來可不是我的作風，那樣她還以為我更好欺負。”
林楓手裡動作一頓：“怎麼？你就那麼喜歡陳沐陽？”
司南嘟著嘴：“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蘇敏兮她找我月考比賽我贏了，她沒反應，我都不去招惹她，現在是陳沐陽主動來找我的，她又來欺負我，她看我一外地來的，踩我頭上搞，我忍下去以後次次都要忍。”
“可是那龜孫子護不了你。”林楓說。
司南一撇頭，“我幹嘛要他護？你護著不就行了？”
看她理直氣壯的樣子，把林楓給逗笑了，怎麼說的有點狗仗人勢的感覺。
“搞笑，你泡個男人，我還護著你？幫你掃清障礙，那孫子揀現成的？這好事怎麼輪不到我頭上？”
司南哼了一聲，滿臉通紅地看著他，五官都擰在一起，瞪的林楓有點怪怪的，然後她氣鼓鼓地摔了房門，一頭扎進作業堆裡。
林楓洗了碗拖了個地，在陽臺抽菸，樹葉被風搖醒，發出簌簌的倦懶聲，撓的人心尖發癢，他不自覺回味起下午那個臉頰的觸感，自已到底伸沒伸舌頭?
…….
第二天起床司南照著鏡子裡的淺色劃痕，對比她淨白的臉格外顯眼，她拿了個卡通創口貼貼上。
下了樓梯就看見林楓在門口拿著豆漿和煎餅果子，“吃完了再走。”
司南拿著早點坐在自已的腳踏車後座上，吧唧吧唧吃著，還熱乎的，今天她特意穿了條褲子，她想了一晚上，她要幹件大事。
這早餐吃的格外快，也沒多話，心裡有事也不和林楓鬥嘴，踩著腳踏飛快地蹬。
林楓跟在後面，這丫頭一覺醒來，全然沒了昨天下午可憐兮兮的樣，又意氣風發，傲視世界的表情。
一到教室陸婷婷就追著問她昨天放學怎麼了，還問她臉上的創口貼咋了，司南也不解釋，早讀讀了一陣英語。
下了晨操，大家各自回到教室，司南從包裡拿出陳沐陽那本筆記本，抬著頭，邁著驕傲的步伐走到2班門口。
她特意掃了一圈，很好，都在。
她在視窗大聲叫著：“陳沐陽。”揮著手裡的本子，滿臉笑意，還挑釁地看了看蘇敏兮那張發青的臉。
她從來沒主動找過陳沐陽，今天是頭一回，陳沐陽幾乎是小跑著出來的，視線從沒離開過那張陽光燦爛的笑臉，整個人都輕快了許多。
“謝謝你的筆記，我每個字都抄了下來，下次考數學我肯定能提高，都是你的功勞。”
司南向來說話冷冰冰，突如其來的溫軟語調，陳沐陽被誇的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翻到第一頁那行英文字，還被司南特意用紅色波浪線標註了，心頭一熱。
“能幫到你我很高興，你哪裡不明白的，我再幫你做筆記。”
旁邊的蘇敏兮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來了，眼神犀利地瞪著她，整個人都綠了。
陳沐陽對著她依舊燦爛一笑：“你好，蘇妹妹。”
司南看到她握緊的拳頭，心裡暗爽，“怎麼？蘇妹妹忘了賭約嗎？”
司南知道晨操後的課間休息時間最長，看熱鬧的人也最多，連一班的人都湊了過來。
蘇敏兮瞥見她下巴上的創口貼，眉眼冷笑一聲，“你簡直就是個綠茶。”
司南目光迎了上去，滿臉鄙夷：“那你就是綠茶妹妹。”
“啪。”猝不及防，司南一個巴掌甩過去，她就是要故意激她，趁她不備。
雖然她力氣小，但這一巴掌手麻的程度，和對方不可置信的眼神，應該是疼的。
連旁邊看熱鬧的都噤了聲，
“你他媽的….”蘇敏兮剛剛要抬手的動作。
下一秒她就躲在陳沐陽身後，拉著他的胳膊，滿臉委屈，硬是擠出兩滴眼淚，她知道這女人肯定要還手。
陳沐陽看著司南，“司南，你怎麼打人？”
司南滿臉委屈的掛著淚珠，“我昨天差點就被三個小混混毀容了，你看。”
小臉嬌滴滴地湊過去，撕掉創口貼，那處傷口她早上還特意摳了摳，弄出點血，陳沐陽蹙了蹙眉：“怎麼回事？”
蘇敏兮怎可能容她告狀，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往外扯，“你這個賤女人，我還不信我打不過你。”
司南臉埋在陳沐陽身後，“救我，陳沐陽，她昨天放學找人堵我的。”
蘇敏兮立馬辯解：“空口白牙，汙衊我。”
陳沐陽卡在中間調節，“出什麼事了，讓司南說完。”
司南一五一十把昨天發生的事倒了出來，旁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班的謝家豪更是一副看熱鬧的好表情。
蘇敏兮氣憤地問：“你有什麼證據？”
司南眼神篤定：“我哥是人證，為了避嫌，我還有物證，我有照片，那三個女孩是隔壁化工學校的，她們收了你一千塊錢。”
司南還把那個女生的姓名家庭住址全都說了一遍，雖然當時她在哭，但林楓的對話她都聽進去了。
司南舉著自已的手機，蘇敏兮顯然有些心虛，“那女孩說的是真是假我們當面對質。我還錄了影片，有沒有轉賬一千塊錢查一下就知道。”
一時間旁邊人全部炸了鍋，訊息也傳到了林楓那，他趕過來的時候擠不上前，就聽了個結尾。
陳沐陽一臉不可置信：“蘇敏兮，真的是這樣嗎？因為我和司南走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