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子？還是在座兩位都是沒長眼睛的瞎子？”
他譏笑出聲，不給二人留絲毫的面子。
林風並非狂傲之人，但也有自已的脾氣。
悟天丹最低價格都不少於一百五十萬，然而到他們嘴中，卻是縮水超過一半多，變成七十萬。
而且說得這麼堂而皇之，好像自已吃了多大虧，他林風佔了天大便宜似的！
這要他如何不想罵人？
“呃…”
兩中年人臉色一曬。
從林風的穿著打扮來看，不像什麼王宮貴族，大家族子弟，他們修為又不高，都只是七星武師，看不出前者的具體修為。
於是乎，二人只當林風是個走了狗shi運的年輕人，意外在什麼遺蹟裡撿到悟天丹，但不清楚具體的價值，想著忽悠一番。
若以七十萬上手，他們這一筆單子直接就賺翻天了！
不料林風對悟天丹的基本資訊瞭然於心…
不過二人畢竟在皇家拍賣行擔任鑑寶師許多年，早就練就坑蒙拐騙，滿口胡諂，始終保持一本正經，臉不紅、心不跳的高深境界。
喊價七十萬的中年人臉色閃過一絲尷尬後，呵呵笑了聲。
“原來公子是識貨之人。悟天丹確實珍貴，尋常情況下，賣個一百六十萬、一百七十萬都大有可能，但是…”
突然，他話鋒一轉。
“你這悟天丹，不能按一般情況來算吶！”
“是麼？”
林風冷笑，看他能說出什麼天花亂墜的東西。
“呵呵，公子有所不知。”中年人不慌不忙。
“悟天丹的煉製難度極高，不但需要超越五階的煉丹師，更需先天強者輔助，即便如此，成丹率還不高，會浪費大量珍貴藥材。”
“所以一般家底不厚的，根本煉製不出悟天丹，也不會去煉。真正出產此丹的，只有皇國勢力最為龐大的那幾大宗門。”
“可公子並非皇國幾大宗門的天驕，也並非那些有望晉升天驕的厲害天才，甚至可以說是毫無名氣，至少我從未聽說過十大宗門裡有公子這號人物。”
“故而悟天丹的來源，還有待追究…”
說到這，中年人臉上顯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言外之意很明顯，此物很可能是從大宗門裡偷出去的，即是賊物、髒物！
“是啊，公子，來源有待考究的東西，流入皇家拍賣行，很容易對本行造成負面影響的。”另一人附和。
“退一萬步說，即便悟天丹是公子從什麼遺蹟中，或其它途徑意外獲得，我們也不得不懷疑藥效是否還全，並未有絲毫的流失。”那中年人繼續道。
“以上情況，不論哪種，我們都得承擔不小的風險，所以壓低了價格，也實屬人之常情。”
“公子說，是不是這個理呢？”
他笑看林風，自以為在理。
“要不這樣，我們吃點虧，再提十萬！八十萬，已經是最高價了！”
林風回以一笑。
就在他以為林風要被他說動，準備妥協時，後者手掌很突兀的揚了起來。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這片小空間裡不斷顫響。
“我是尼瑪的理！說了這麼一大堆歪理偏道，是想證明你從小吃-屎長大，把腦門堵塞，所以腦子發育不全，長偏了？”
那中年人被罵懵了，也或許是被打懵了，竟是一下沒有做出反應。
林風冷笑一聲，不再看他，而是望向附和了一句的中年人。
“這枚悟天丹不想收了是吧？怕來源有問題？怕藥效流失？可以，我大不了多走幾步路，去別家拍賣行出售。”
“我倒不信了，整個皇城就只有一家拍賣行！”
說著，收起悟天丹，轉身走人。
中年人微微錯愕，沒想到林風這麼幹脆。
隨即似是想到什麼，他臉色猛然一變，臉上閃過慌亂之色！
不僅僅因為少了一單大生意，收不到拍賣費用，更因為悟天丹的象徵意義巨大。
在皇城，皇家拍賣行壟斷了80%的拍賣行生意，悟天丹更是隻有這一家出售。
因為皇室一直走中立地位，和大宗門保持良好關係，那些宗門相互給面子，每次有悟天丹出售，都會選擇皇家拍賣行。
這對拍賣行聚斂人氣有很大作用。
畢竟悟天丹是許多人爭破腦袋都想要的東西，每次但凡出現悟天丹，都會將拍賣的氛圍推向一個小高-潮，吸引更多顧客。
一旦別的拍賣行出現了悟天丹，雖說想對皇家拍賣行的地位造成衝擊，是不現實的，但卻釋放出一種訊號--不僅僅只有皇家拍賣行可以賣悟天丹。
毫無疑問，這會分走掉不少顧客。
更主要的是，這般情況導致的後果，肯定是皇室臉面不太好看。
明明是壟斷效果，卻因他們的錯誤，變成此般。
即便不大發雷霆，但只要皇帝微微蹙眉，讓他們兩顆不夠掉，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能當上皇帝，在諸多皇子中脫穎而出，如同養蠱般的競爭，最終勝出者哪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
這也是小人物的悲哀，死了就死了，上層人毫不在意。
為皇室拍賣行工作，各方面收穫都遠比其它的強，但正所謂高收益總是伴隨著高風險！
“公子！小哥！收！我們收！”
他已經顧不得和之前同伴的話相矛盾了，忙說道。
然而林風頭都不回。
中年人一急，再也顧不得臉面，“噗通”一聲向前倒，膝蓋滑行，擋在林風腳下。
“小哥！求求您！就原諒我們吧，我們錯了！”
說話間，他使勁努眼神，望向正從懵逼狀態清醒過來的同伴。
“快過來！跪下！”
“什麼？你竟然要我跪下？此人如此羞辱於我！還扇我耳光！這是極大的恥辱！你若念在和我有多年交情的份上，就給我聯手斃殺此子！”那中年人猙獰咆哮。
“你想讓皇上滅你九族麼！”
一句話，如同冰涼的水，從頭淋下，浸他個透心涼，也徹底讓他醒悟。
他一下子聯想到前因後果，身體猛地激靈，狂顫不止。
噗通！
在生命和尊嚴的選擇中，前者佔據絕對上風。
他屈辱的跪下。
“對不起！我剛才都是胡說八道，您把丹藥交給我們，我們按常規流程，進行拍賣！”
林風瞥他一眼，無動於衷。
中年人一咬牙，猛的揚起右手，扇在臉上。
啪！
“我錯了！”
再一揚左手。
啪！
“我該死！”
每一掌下去，都讓他鮮紅如血，有扇疼的，更多的卻是屈辱！
然而為了活命，苟且偷生，他只能咬牙狂扇。
“小哥！他已經深刻領會到自已的錯誤，您就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吧！”
跪在林風腳下的中年人哭求道。
“悟天丹交給我們，馬上按底價競拍法，安排拍賣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