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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雨夜(三)

終究是無法顧全所有,在下了匝道後沒走多久,右側的輪胎終究是被死待給刺破了……路明非狠踩剎車,因為慣性,車子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一頭栽在了路邊的灌木叢上,頓時陣陣濃煙飄了起來。

“你沒事吧路明非!”緩過神來,柳淼淼發現自已被路明非護在身下,殷紅的鮮血沿著他的額頭蜿蜒流下,後排司機已經昏死了過去,而楚子航也是頭疼欲裂,但因為龍血的緣故,他還能自理。

廢話這能沒有事嗎?路明非只覺得天旋地轉,保守估計的話是有點輕微腦震盪了,可這個時候路明非不想給黑影包圍自已的機會,他嘗試幾次都打不開車門後,直接選擇一腳將整扇車門踢掉,然後提起樂器袋走了出去。

“你們跑吧,按照楚學長說的,跑到了收費站外你們就安全了。”路明非手中的長刀在雨夜中反映著攝人的寒光,他獨自擋在死待群前,將眾人護在身後,面前的死待多到看不見邊,但它們像是環繞的群狼,暫時沒有一個敢頂著路明非這頭猛虎上前。

楚子航這一次沒有選擇逃跑,他拎著剛剛從路明非那裡拿的長刀,跟了上來,他的雙手不停顫抖,但眼神卻無比決絕,這是隻有視死如歸的戰士才能擁有的眼神。

久久的對峙後,成群的死待終於是按耐不住自已了,它們一湧而上,如餓狼惡鬼,像是要直接生撕了兩人。路明非反應很快,腰間別著的飛鏢被他甩了出去,火光帶著狂風肆虐而來,綁著高濃度硫酸炸彈的飛鏢,在死待群裡發生了巨大了爆炸,威力巨大到死待這種鋼鐵肉體都被炸成了碎片,兩柄短刃拿在手裡,路明非如蝴蝶般在戰場上起舞,一時間居然真的擋住了死待群。

戰鬥的過程,路明非細心的發現了,這群死待的實力參差不齊,而實力強大的總是藏在弱小的死待群裡伺機而動,雖然不至於重傷路明非,但身上的傷痕越積越多,此時沒有人能幫助他,楚子航的實力還是太弱了,現在兩個死待就讓他陷入了苦戰……

“帶著柳淼淼他們走,我先擋著。”路明非幫楚子航清理障礙後怒喝。

“好你堅持住,我讓她們出去後馬上來幫你!”楚子航也不矯情,先將不相關的人送走後,他會回來坦然面對命運的,最重要的是,他發現現在自已其實和柳淼淼一樣都拖了路明非的後腿。

這種情況很好,看來楚學長真的是很優秀的人,勇敢又不缺乏理智,在關鍵時刻也能分析形勢。等他退到了車那邊,路明非不再壓抑自已體內沸騰的龍血,一股無形的氣場以路明非為中心席捲而來,將靠近的死待轟飛了出去。

隔著很遠,楚子航三人看見路明非的瞳孔散發著威嚴的光芒,讓人無法直視,他們聽見了那古老森奧的喃喃聲,可他們什麼都聽不懂,現在只有路明非知道自已在說什麼,他說。

“言靈:無塵之地!”

……

在擺脫所有死待後,路明非飛快是朝著高速路口狂奔,此時的他已經傷痕累累,疲憊不堪了,但他沒有放鬆,繼續以高速奔跑的狀態逃離這裡。收費站越來越近了,熾熱的白光碟機散了路明非的寒冷與疲憊,像是在暴風雪中徒步了很久的旅人終於靠近了火爐,讓人不免心生倦怠。

“踏踏,踏踏……”

“叮鈴鈴,叮鈴鈴……”

突然間馬蹄聲和電話聲同時響起,天地隨之失色,萬物禁止,連從天而降的雨水也停了下來,路明非不再奔跑,他看著前方。

那是北歐神話中阿斯神族的主神,奧丁!祂和神話裡一樣,八足駿馬,全身暗金色的沉重甲冑,面具,獨目,披著暗藍色的風氅,還有那把由世界樹樹枝製成的長槍。祂威嚴可怖,連八足駿馬的鼻腔中都噴射著閃電。

這不是路明非能應對的對手,雖然不知道祂為什麼還不動手,但姑且算是讓自已和電話中的人最後告個別吧。

來電人顯示的是“奶媽一號”,也就是酒德麻衣,路明非自然的接起電話,準備說兩句騷話好好道個別,可惜他不會抽菸,不然這個時候點上一支香菸,在告別完後提刀殊死一搏,也不錯,就是死也要咬下祂一塊肉下來,可電話那頭的人,讓路明非懵逼了。

“哥哥,真是好久不見了。”

對方的聲音有些稚嫩,路明非很確定在自已的認知裡,自已沒有這樣一個弟弟,哦是有個弟弟,“寂寞的貪吃蛇”路鳴澤,但顯然,對方不是他熟知的那個小胖子弟弟。在上高速後不久,路明非就發現了這裡壓根就沒有訊號,不論是發資訊還是打電話報警都沒有用,現在對方卻能打進來明顯很不一般。

“酒德麻衣呢?”路明非理會對方的招呼,而是問起了“奶媽一號”,今天的一切都太過於詭異了,沒有訊號的高速路,成群的死侍,禁止的空間還有矗立在光芒下的神明——奧丁!

現在別人卻用酒德麻衣的號碼打進了沒有訊號的路明非這裡,讓他很不安。

“唉這麼久不見了,哥哥關心的居然是其她人,不過時間緊迫,這也不是我預想的重逢場面,我就不怪哥哥啦!下面說正事吧,雖然哥哥的成長確實很快出乎人的意料,不過奧丁這傢伙可不是你現在能對付的小角色,這麼說吧哥哥,你就要死了。”

“你打電話過來肯定不是為了宣告我的死期吧?有什麼辦法快說出來。”路明非可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奧丁不是他能碰瓷的東西。

“每個尼伯龍根都有屬於它的規則,而這個尼伯龍根它的規則就是必須得有個人留下來,你想要離開的話,就留下柳淼淼或者那個司……”

“滾蛋。”

聽到這路明非不再指望他,要放棄別人才能苟且,那麼自已變強就毫無意義,趁著現在空間暫停,獨自來到奧丁面前,開始打量這個“神”。酒德麻衣告訴過他,基本上所有的詭異事件都與龍有關係,那麼這位“神”也不會例外……祂起碼是次代種甚至是某隻初代種!

“不要再靠近祂了哥哥,即使是我也無法保證祂是被完全控制住了,其實還有其他辦法可以出去。”

電話那頭的聲音立馬就打消了路明非靠近的想法,他不是傻子,面前這位神明只要和他打起來,那絕對是九死一生的結果,路明非還想活著回去,世界這麼大他還有很多事情想做呢!比如網咖裡還有幾十塊錢沒有花光,賣刊大爺報攤前路過的美女他也沒有看夠呢!

“有什麼辦法快說!”路明非握著短刃,緊張兮兮的盯著奧丁,生怕祂現在就突破控制過來取自已狗命。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過了一會那人才嘆了口氣說:“唉,誰叫你是我的哥哥呢……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拿去用吧哥哥,Something for nothing,60%……融合!”

世界突然開始躁動,瞬間打破了這裡的寂靜無聲,奧丁率先行動了起來,祂踏著八足神馬,高舉那把命運之槍,帶著漫天殺意朝路明非奔襲而來。

(不想這麼早寫和龍王的戰鬥怕寫崩,就先跳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