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你這意思什麼。”趙慧看到李書萱進來，一臉尷尬地說道。

不顧趙慧的錯愕，李書萱走過石華走到趙慧身邊，故作端詳地打量眼前的女人，對於趙慧，她可是太清楚了，甚至她明白為什麼趙慧為什麼會恨那個男人一樣。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被拋棄嗎。”李書萱看著說道。

“為……”才開口就意識到說錯話的趙慧立馬轉口：“啊？李姐，我有點不太懂你說的話。”

“而且你不是出去看院子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要知道陳學林可是眼前這位李書萱的男人，如果剛才的話都被她聽了去，不管如何她現在都是難逃尷尬，回來的不僅僅是李書萱，站在門口的莫文莉也快速走到石華旁邊準備看戲，她也在好奇這個李書萱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也別給我裝。”李書萱走到趙慧面前，一根手指輕佻起趙慧的下巴，兩個人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石華在一旁就能感覺到兩個人氣質的不同，李書萱的氣場太強了。

趙慧愣了分秒，連忙後退，“我承認我之前跟你老公有染，但是我確確實實是被他脅迫的，他把我灌醉之後帶我去了酒店，而且石記者也說了，他要需要我提供證詞呢，你就算不信我，他的話，你多少信吧。”趙慧指著石華，她剛才還不願意承認的東西，現在又好像願意承認了。

“喲，你這狐狸精，敢做不敢認，怪不得他看不上你呢，雖然有點姿色但是在他出軌的物件裡面，你真是最次的一個。”李書萱似乎也不在乎什麼，繼續語言刺激道。

在旁邊看著情況的石華都不得不佩服這個犀利的言辭，不過同時他也驚訝，到底這個李書萱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假，那豈不是說，那些情報可能都會誤，石華也不著急，看得出李書萱對這個趙慧的敵意十分強烈，他正好可以看看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書萱！我敬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叫你一聲李姐，你別得寸進尺！你若是再詆譭我，那我就只能請你出去了，再不走，我就只能請警察出面請你出去。”趙慧眼看情況不對，李書萱軟不吃軟的這套，她打算直接強硬一點，時間過去這麼多年，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李書萱會知道當年的情況，但是此時只要咬定李書萱說的是假的，估計她也拿不出什麼證據。

因為，如果李書萱當時知道，她這個妻子的角色怎麼可能能忍住不發話，當時陳學林也說李書萱並不知情，事情過去這麼久，她可不信這個李書萱東西可以證明所言的真假。

沒想到的是，李書萱聽到趙慧的話後完全不慌不忙，她微笑著搖了搖頭，直接從手提包裡面丟出幾張照片，“雖是抓拍，但是酒店的影片跟我的照片可不會說謊。”

石華從桌子上撿起那幾張招呼，有模糊的有清晰的，甚至有照片的右下角還有日期顯示，2006/10/16，雖然照片不是很清晰，但是還能是看出來裡面兩個人的模樣，一個男的，一個女的，石華抬頭看了一眼趙慧，像，的確是像，除了現在這個人看起來更加優雅華麗，照片裡面的這個人頗為土氣。

重點是照片還有一張走廊上面的照片，上面清晰可見的是兩個人手挽手的樣子，李書萱撿起它，“這就是你說的灌醉，我看你可是清醒得很，清楚知道他喜歡你穿什麼樣子的衣服，什麼樣語氣。”李書萱冷笑道。

趙慧看到李書萱拿出照片來，瞬間有些慌張，她好奇看了一下，她確定這的的確確是她，她做過的事情她會不清楚嗎，李書萱說的一點也沒錯，當年她就是看上了陳學林的名望跟錢財，主動投懷送抱，一開始她只是嘗試著去接觸一下，因為當時陳學林結婚差不多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一夜之間，多少女人夢碎，但是更多的是祝福，畢竟李書萱完全也不差。

可是讓趙慧萬萬沒想到的是，她這主動送到嘴邊的肉，陳學林壓根沒拒絕，很快兩人就搞在了一起，她開始想陳學林索要東西，從吃的穿的到直接索要錢，一筆接著一筆，她甚至想讓陳學林踢了李書萱，不過那個男人聽到這種話之後十分生氣，很快兩人就陷入了冷戰，因為她發現他好像有了別人，她居然被拋棄了。

從要什麼有什麼到得不到任何回應，陳學林不久之後懶得見她，她就這樣被無情地拋棄了，她開始記恨這個男人。

我對石華說的話全是她編的，雖然她跟陳學林的確有感情糾葛，但是並不是石華所說的那種情況，她完完全全不是一個遭受陷害的受害者，她是自己選擇去接近並且從他身上榨取利益的女人……

趙慧奪過照片，“這些能代表什麼，這裡面的不是我。”

“是不是我只要把照片給你老公看看，他自然有決斷，你說呢。”

聞言，趙慧徹徹底底地沉默了，她甚至沒有反駁，不久之後，她才深呼一口氣，語氣再次緩和，“李書萱，為什麼要針對我，是我卑劣，是我勾引你男人，我承認我說謊了，行了嗎。”

石華也沒想到，李書萱幾句話就將這個趙慧收拾得不敢多言，不過李書萱說的話沒錯，其實照片的真假已經不重要了，事情一旦有了空隙，人與人之間有了裂痕，破裂是早晚的事，看樣子，李書萱對這個別墅的主人也是相當瞭解，而且從她立即從包裡面就拿出這些照片，她這是有備而來啊……石華又一次被這個女人所驚到。

其實換別的人李書萱都不一定會站出來說話，可唯獨是這個趙慧，在李書萱看來，就是這個女人開啟了陳學林潘多拉的魔盒，第一次讓他感受到了這種刺激，趙慧是陳學林出軌的第一個，之後他便開始一發不可收拾，好像從裡面得到了刺激，或者是對李書萱的不滿，以至於後來為了得到別人，甚至不惜用一些卑劣的手段。

一開始李書萱只是好奇這個趙慧會如何作答，若是她實話實話，李書萱並不想出手，但是聽到趙慧那虛偽的言辭，甚至是陳學林進行抹黑，李書萱只是暗笑，這個女人也不過如此。

陳學林可沒有對不起你這種女人，這是李書萱的看法。

“現在承認了？”

“記住，你這種人，沒有資格說他。”李書萱冷哼一句之後，她看向旁邊的石華，掃了一眼之後，又看盯著莫文莉，她看向莫文莉的眼神好像有所不同，是不同於石華的眼神，但是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走了出去，離開了這裡，莫文莉被她看得害怕，情不自禁低下了頭。

事已至此，石華大概也清楚了其中的來龍去脈，原來這個女人的確不算受害者，在這件事裡面，還有一種，李書萱才是受害者的感覺，怪不得她這麼生氣，聯想到李書萱剛剛在這裡的那幾下動作，他第一次從一個女人身上的感覺到魄力。

“石記者，還有這位漂亮的女士，能拜託你們就當沒聽到這件事嗎。”趙慧見李書萱離開，她的語氣雖然柔和了下來，臉上也露出微笑，好像回到了剛剛見面的時候，她還是別墅女主人的大雅姿態。

真是頗有反差的一齣戲，石華乾咳兩聲，“當然，畢竟別人的家室我也不想摻和，但是我想問的是，為什麼陳茉會跟我說，你也受害者。”

聽到這個問題，趙慧沉默了一下，猶豫了一會之後，她解釋道：“因為陳學林在拋棄我之後，陳茉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但是與我不同的是，陳茉，的的確確是遭受了他的侵害，你也知道，當時陳學林在我們學校是多麼有名望的一個人，他會從那些他認為不錯的女生裡面選一些出來，然後裝成一個人好人的模樣。”說到這裡，她好像被剛才李書萱恐嚇到了一樣，說道陳學林的時候，還需要思考一下用什麼詞。

“然後呢。”石華問。

“後來我知道他跟陳茉混到一起之後，我就知道他肯定又是用了什麼方法哄她開心，當時我對陳學林可以說是又愛又恨，我不希望那個男人有新歡，我就暗地裡去加了陳茉的聯絡方式，說我如何遭受陳學林的侵害，希望她知道我的情況之後，可以遠離他，沒想到陳茉聽完之後瞬間大哭，她崩潰地告訴我，她是如何遭受陳學林的欺騙侵犯，我這才知道，陳學林為了他的私慾，居然會選擇這麼極端的方式去佔有一個女人，他這完全是在犯罪，所以陳茉一直把我當作是跟她一樣的受害者。”

“所以你是騙了她。”

“對。”

石華聽完不禁嘆了口氣，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真是世界最複雜的東西，人心，真是深淵一樣深不見底。

“那她呢。”石華口中的這個“她”指的是李書萱，他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其實當時我也知道他們的夫妻關係，但是你懂嗎，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是即使我的對手是那個女人，我也不想放棄，後面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一個人渣，甚至也還想抓住，不過現在好了，我對他只有恨。”趙慧很聰明地意識到石華的話是什麼意思。

“行吧，所以，你並不算他的受害者了。”

“怎麼不算，要不是他，我也……算了，李書萱的話也沒錯，我不算受害者。”趙慧好像與自己和解了，她最後還是承認了自己也有不正當的行為。

“除了陳茉之外，你還知道關於陳學林其他的事嗎。”

“在陳茉之後我就沒有關注過其他人了，因為當時我多多少少看出來那個人是多麼無情冷血，我知道他不可能回頭的，在陳茉被那個男人脅迫利用的那段時間，我無數次勸說陳茉逃離，說實在的，陳茉如果沒有我，她可能更慘，不過挺可惜的，最後她還是沒有完成學業，因為受到那個男人的影響，她甚至沒有畢業就離開了學校，你們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好嗎。”不知道趙慧是真心話還是裝出來的偽善，石華感覺這個女人也是頗有演技，“還好，結婚生子了。”

這一點讓石華有些唏噓，情況不同的是，她嫁了一個普通人，她需要為柴米油鹽擔心，為了碎銀幾兩會瞻前顧後，而這趙慧卻是住進了別墅豪宅，衣食無憂，其實如果從性格上來說，或許嫁給普通人對於陳茉來說是一個更佳的選擇，在這種地方，沒點心機估計還進不來，陳茉的確不適合。

但是呢，命運的曲折還是讓石華感覺到了天道終究沒有道理。

“那還好。”聽到石華的話，趙慧點了點頭，好像她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或者說好像聽到了陳茉還算不錯的情況，她感覺有些欣慰。

“她跟你說了她的情況嗎。”

“說了。”

趙慧露出好像明白的表情，不過石華並沒有告訴她，雖然陳茉跟石華說明了情況，但是依舊沒有選擇提供證詞。

“走吧。”說到這裡，石華感覺已經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他準備離開，莫文莉緊跟其後。

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趙慧站在門口，她低聲地問，“那個女生，就是死亡的那個，她是其中之一嗎。”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直覺，也可能是看到那血字的時候，她就感覺到這件事的背後好像沒有這麼簡單。

石華回過頭，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了聲再見。

石華並沒有對趙慧的事過多糾結，但李書萱的舉動卻讓石華又思考起來，就在石華還在想李書萱這個人的時候，一輛警車停到在了石華的面前。

上面走下來兩個人，來人正是黎忠跟另一個警員楊曉敏。

“你說這不是巧了嗎。”黎忠看到石華跟莫文莉，他打量了一下兩人，說道。

看到是黎忠，石華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趙慧家，“你已經去過了？情況怎麼樣。”讓石華沒想到的是，黎忠靠在車上，指著趙慧家的方向說道。

看來黎忠順著陳茉的線索也是找到了這裡，但是不巧，這個人不是受害者。

“問過了，可惜一樣。”

“要不我來替你問問。”黎忠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小本子，直接丟給了石華，石華一看，瞬間呆住了。

……

另一側的樓頂，李書萱回到了三樓的陽臺處，天上的雲遮住了太陽，地上瞬間陰了大半，她看著在下面交流的四個人，默不作聲。

其實她對莫文莉的態度是跟對待趙慧差不多的，因為當年莫文莉跟陳學林的關係也非同一般，根據她的調查，這位莫文莉對她的男人也有非分之想，最後李書萱也確實“報復”了她，只不過是以另一個方式，因為，李書萱知道，莫文莉不是殺害陳學林的殺人兇手，她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