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武器是從落荒騎士手裡……搶來的?”
一個狹小逼仄、光線昏暗的屋子裡,我黑著臉看著地上的裝備;斯盧克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墨斯里則滿臉疑惑,似乎是對我們為什麼突然沉默有什麼疑問;而莫布里特則緊盯著地上的那一堆甲冑和兵器,沉默不語。
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彷彿時間都凝固了。沒有人說話,只有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我們四個人就這樣默默地站著,目光交匯在一起,卻又似乎各懷心思。
這些甲冑閃爍著寒光,上面還殘留著戰鬥過的痕跡;那些兵器也散發著凜冽的氣息,顯然都是經過無數次廝殺才得以倖存下來的寶物。然而此刻,它們卻靜靜地躺在我們面前,彷彿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從強大的落荒騎士手中搶到這些珍貴的裝備呢?答案顯而易見。
是那幫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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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既然沒什麼任務就勘察一下地形吧~雖然是四處溜達的說~”
微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潺潺的溪水聲如同一曲悠揚的旋律,我走到了村子的東路的那片空地上。展現在眼前的景象簡直讓人驚歎不已!翠綠的草地如同毛茸茸的地毯般鋪展開來,五顏六色的花朵爭奇鬥豔,散發出陣陣芬芳。微風拂過,花瓣輕輕飄落,宛如一場絢麗多彩的花雨。不遠處,清澈見底的小溪靜靜地流淌著,水波盪漾間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我靜靜地沉浸在這片刻的寧靜之中,彷彿時間都停止了流淌。然而,這種寧靜僅僅持續了一瞬間。憑藉著在戰場上磨礪出的敏銳直覺,我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自已。
\"德斐爾先生。\"
清冷的聲音打破了我原本想要從戒指中取出噬血丸的動作。我轉過身,目光落在了身後不遠處的艾琳身上。她穩穩地站在離我五步之遙的地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的神情。
\"你接近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艾琳的眼神中明顯流露出對我的不信任,她緊緊地盯著我,彷彿要透過我的眼睛看到我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面對她如此尖銳的質問,我著實感到有些驚訝。
將她送回故鄉只是完成任務、賺取積分與經驗值,運氣好順便爆點金幣罷了。
不過這種話一旦出口,恐怕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所以還是必須趕緊想出一個巧妙的託詞來掩飾過去......
“啊,你瞧我這記性,之前好像跟你提過,我是一名四處漂泊的流浪劍士吧?哈哈,其實這次前往羅爾克曼王國,純粹是出於我個人對於那裡風土人情的好奇。畢竟像我這樣喜歡闖蕩江湖的人,怎麼可能錯過欣賞美景的機會呢?但又擔心自已會在那個陌生的地方迷失方向,所以才不得不拜託你這位熟悉地形的本地人為我引路呀~”
我儘量讓自已的語氣顯得輕鬆自然,同時臉上還掛著略帶討好意味的笑容。
不過...
對方好像不吃這套....
“算了,墨斯里那邊發現了一些武器裝備,是從村民那邊發現的。”
啊?
不是...
還真有落武者狩啊?
“明白了”
我儘量剋制住我的情緒,這裡的美景已經無心去欣賞,我快步離開了空地走向了村子中心
“哦吼!夥計們!你看看我找到了什麼?!一堆...”
跟著艾琳我來到了村子裡的一個小屋,裡面除了墨斯里以外其他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怎麼說呢...
就像你最討厭的人在你上課看自已偷偷帶到學校的手機時舉報給老師的狀
我大概猜到了裡面的狀況,稍微平復了心情,然後走了進去。
當然,艾琳也識趣地遠離了這個小屋態
怎...怎麼...不是說需要這些嗎...“
剎那間,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周圍。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這種異樣,但又不知道具體原因何在,墨斯里只能默默地觀察著其他人的反應,心中暗自揣測。空氣似乎也凝固了起來,讓人感到有些窒息。
原本喧鬧的環境一下子安靜得可怕,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和打破這詭異的寂靜。我們幾人無一例外看著地上的武器和甲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種緊張而又微妙的狀態,彷彿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你覺得……這幫窮鬼……真的能有足夠的金錢來購買這些昂貴的裝備嗎?”我緊緊地盯著地面上那一堆散發著寒光的武器和防具,聲音低沉得如同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一般。
毫無疑問,這些裝備的來源只有一個——那些被狩獵的騎士或者冒險者們。
他們或許曾經懷揣著夢想與勇氣踏入這片危險之地,但最終卻只能以失敗收場,甚至連自已攜帶的珍貴裝備也遺留在了這裡。
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後,周圍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原本就已經十分壓抑的氛圍變得愈發沉重起來。每個人都默默無語,似乎被我話語中的現實所刺痛。是啊,我們都清楚這些村民的經濟狀況,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未必能夠擁有一件這樣的高階裝備。
“我真想出去把他們一個都不剩地砍死啊……”
斯盧克用一種超乎尋常的平靜口吻,說出瞭如此殘忍無情的話語。他原本環抱於胸前的雙手緩緩放下,緊接著緊緊握住了劍柄,彷彿那劍柄便是他此時此刻唯一能夠依靠和宣洩情緒的物件。
與此同時,莫布里特的臉色同樣顯得不那麼好....不,應該說糟透了。他緊咬著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正處於極度憤怒之中,但卻又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而站在一旁的墨斯里,則更是一副欲言又止、左右為難的模樣。從他的神情來看,似乎很想出手阻攔斯盧克和莫布里特這兩個衝動之人,但又似乎有所顧慮,不敢輕易行動。
“師父……救一下場……”眼看著局勢愈發緊張,墨斯里終於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我,眼中流露出滿滿的求救之意。他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彷彿在告訴我:不幹點什麼會出事的!!!!
“所以…你們把農民當做是什麼,以為是菩薩嗎?”
“別看他們一副憨厚的樣子,實際上是最壞最狡猾的
你看,要米沒有,要麥也沒有。其實他們都有,什麼都有。把他們草蓆下面的鋪板掀開,挖挖看吧,那兒要沒有,準在倉庫有,準會發現很多東西,米、鹽、豆、酒
還有,到山溝裡去看看,那裡說不定有隱蔽的稻田
媽了個巴子的看起來老實但最會撒謊!一打仗就去殺殘兵搶武器。聽著,所謂農民,最吝嗇,狡猾,懦弱,心眼壞,低能,是殺人鬼!”
“但是,是誰令他們變成這樣的?是你們,是你們這幫騎士。一打仗就燒村,糟蹋稻田,到處拉夫,凌辱婦女,反抗就殺,你叫農民怎麼辦?”
對啊,叫他們怎麼辦?
自已交了地租家裡都吃不上飯。
拉到前線當炮灰不說,又沒撫卹金。家裡人還可能活不下去
這讓他們怎麼活?
結束髮言後,我的心裡不由得多了一絲悲哀
如果那些領主沒有剝削那些可憐人,那麼他們應該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吧。
“德斐爾先生…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心境…真是讓人佩服啊…”
在發言完的數秒後,莫布里特抬起頭滿眼敬佩地望著我,斯盧克也回到了之前的站姿靠著牆。墨斯里眼中的敬佩更是直勾勾地表達出來
“話說…德斐爾先生之前是…”
“一個家道中落的普通人罷了”
還好…
問題解決就行…
“好了,大夥兒都各忙各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