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不知道何時這宮中倒是可以草菅人命了!”
“讓白婉儀給朕進來!”
陸虔的語氣充滿了威懾力,嚇得眾宮女太監皆低垂著腦袋,噤若寒蟬。
白婉儀心中一顫,忙讓紫玉扶著她起身進了內室。
蘇若離也沒在外面待著,也進去了。
白婉儀跪伏在陸虔跟前,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道:“嬪妾不知哪裡錯了?竟招惹寧氏嫉妒,陷嬪妾於死地!”
“陛下明察,嬪妾對您一片真心,絕無半分虛情假意。也絕不是恃寵而驕之人,更加沒有那個膽量害人性命啊!”
“嬪妾自幼體弱多病,就是晚香院也不怎麼出,怎麼會做這般喪心病狂的事情?陛下,嬪妾冤枉呀!”
陸虔看著跪在地上,一副痛哭流涕模樣的白婉儀,心頭頓生厭惡感。
阿離不是那般善妒之人,也不會這般下手對付。
此事絕不會是阿離讓寧才人做的。
“陛下,嬪妾有事要稟告。”蘇若離忽然開口道。
陸虔抬起眼,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阻止。
“陛下,寧才人今日來嬪妾宮中,告知了嬪妾一些事情。“
”紅袖,把帕子拿來。“蘇若離道。
紅袖聞言,從袖口取出一條繡工精美的手絹,交到了蘇若離的手裡。
蘇若離展開手絹,遞給了陸虔:”陛下請看,這帕子中的土,是晚香院外一棵桂花樹下的。”
“土內還有些藥水湯汁的殘渣,有毒。”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傳御醫驗驗。”
聽罷,白婉儀的神色瞬間變得慌張無比,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來。
她緊緊的握住了紫玉的手,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紫玉。
這桂花樹和土壤,她不是讓紫玉處理了嗎?
難道說......一早這寧才人就發現了......還收集了起來?
“有毒?”陸虔挑了挑劍眉,冷聲道。
\"陛下,這都是錦婕妤娘娘的一面之詞!”白婉儀咬唇道。
“哦?”蘇若離挑眉淡淡道:“白婉儀的意思是要攀咬本嬪了?”
“白婉儀,這藥水湯汁,你用到什麼地方了?!”
蘇若離話音一落,白婉儀渾身猛然一震。
“這......這......嬪妾不知道此事!”白婉儀磕磕絆絆的否認道。
“娘娘,慧修儀來了。”對峙中,祥雲從院內跑了進來,恭敬道。
蘇若離聞言微微頷首,就見慧修儀一臉怒氣衝衝的帶著春夏進了屋。
慧修儀徑直朝著陸虔行了個禮,正色道:“嬪妾見過陛下,還請陛下為嬪妾做主!”
陸虔微眯了眯眼睛,這事兒還和婉兒也扯上關係了?
還是說,婉兒是來幫阿離的?
“何事?”陸虔淡淡道,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眸緊盯著慧修儀,試圖從慧修儀臉上窺探出一絲端倪。
慧修儀抿著嘴角,憤然道:“回陛下,白婉儀要害嬪妾!”
“這泥土中的湯汁藥水,都送到了嬪妾宮中!”
陸虔聽完後,眼中劃過一抹異彩,轉而看向白婉儀。
白婉儀已經嚇呆了,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道:“陛下,嬪妾沒有,嬪妾冤枉啊!”
“陛下,嬪妾宮中的百合便是白婉儀安插進來的,陛下派人召百合進來,一審便知!”慧修儀繼續道。
蘇若離輕笑了一聲,這慧妹妹何時變得這麼聰明瞭?
怕不是嘉美人教的吧?
“傳!”陸虔道。
白婉儀聞言心跳陡然快了幾拍,心中湧出陣陣恐懼與絕望。
很快,一名穿著粉綠色衣裙的宮女被押解了進來。
只見她一身素雅,長相嬌小柔弱,正是百合。
百合一進屋,立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奴婢見過陛下,錦婕妤娘娘,白婉儀娘娘。”
白婉儀一見到百合,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慧修儀所說之事,你可認罪?”陸虔問道。
百合連忙叩頭道:“奴婢認罪。”
“不過這事兒,和白婉儀娘娘沒有關係!”
“奴婢是自作主張,不過是看不慣慧修儀娘娘打罵宮人,才這豬油蒙了心!”
聞言,蘇若離不由得暗歎了口氣。
這百合倒是個忠僕。
不過可惜了,她面對是陛下。
果不其然,陸虔冷聲呵斥道:“倒是忠誠,不過是愚忠!”
“陛下,嬪妾真的是冤枉的,嬪妾和百合沒有關係啊!”白婉儀連滾帶爬的跪到陸虔腳邊苦苦哀求著。
“陛下,奴才也有事要稟告!”就在此時,蘇元德突然大步走了進來。
蘇若離也裝作震驚,看向了蘇元德。
“蘇元德,你怎麼來了?”蘇若離一臉詫異的問道。
蘇元德瞥了她一眼,隨即跪下:“娘娘,上次下毒一事,您還替芍藥求情......”
“娘娘宅心仁厚,可她們純的卻是要害死您的心啊!”
蘇元德一臉悲慟的道。
蘇若離微微蹙了蹙黛眉,隨即一副站不穩的模樣,往身旁一靠,順勢跌入了皇帝懷中。
蘇若離的動作太快,等陸虔反應過來時,蘇若離已經依偎在他懷中。
陸虔很享受蘇若離這般,但面色上卻是一臉陰沉。
“還請陛下為錦婕妤娘娘做主啊!”
“錦婕妤娘娘心善,可奴才卻始終覺著芍藥這事有蹊蹺,隨即一直盯著芍藥的動作。”
“近日奴才終於發現了,這芍藥和白婉儀娘娘身邊的寶環有交集啊!”
“奴才還親眼看見,這寶環給了芍藥銀票!”
“陛下,白婉儀娘娘要害死錦婕妤娘娘啊,求陛下徹查此事。”
蘇元德擲地有聲的道。
陸虔皺著眉頭,沉聲道:“來人,將寶環壓上來,還有那芍藥,帶過來!”
“陛下......這是汙衊,嬪妾根本不認識什麼芍藥,寶環所做之事嬪妾也一概不知啊!”白婉儀尖叫道。
這件事,她做得滴水不漏,絕對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無錯書吧當初這事也是定了芍藥一人之過便不了了之,她沒想到蘇元德居然一直盯著。
寶環和芍藥是姐妹,這事陛下一查便會知道。
完了,這次她是真的完了。
她著了蘇若離的道了!
不久,侍衛便領著寶環和芍藥壓了進來。
寶環低垂著腦袋,跪伏在地,芍藥則戰戰兢兢地縮成了一團,似是很畏懼眼前的狀況。
“啟稟陛下,寶環和芍藥均已認了,是她倆聯手給錦婕妤娘娘下毒。”
蘇若離掃了寶環和芍藥一眼,並未吭聲。
“白婉儀,你好惡毒的心腸!本嬪從未得罪過你......你為何要治本嬪於死地!”
“你害了本嬪還不夠......還要還慧修儀,寧才人......”
“以後你還想害誰?陛下嗎?!”蘇若離厲聲質問。
聽到最後半句話,白婉儀的瞳孔驟然緊鎖。
“本嬪沒有.....本嬪沒有......”
“陛下,嬪妾對您的心天地可鑑,請您明察啊!”白婉儀哭泣道。
“陛下......嬪妾可是在端王府與您生活了多年,這份感情難道還抵不過錦婕妤的幾句話嗎?!”
白婉儀淚流滿面,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一般。
蘇若離見時機正好,猛地一頭倒了下去。
“娘娘!”紅袖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蘇姐姐!”慧修儀也急切地呼喚道。
蘇若離閉目躺在地上,賀太醫連忙上前把脈。
片刻後,賀太醫一臉凝重地開口:“陛下,錦婕妤娘娘本就體弱,此時氣急攻心,怕是有性命之憂啊!”
陸虔聞言,臉色瞬間陰霾起來。
“快,送錦婕妤回宮!”陸虔急忙吩咐道。
“陛下,您不能放過白婉儀啊!難道還要讓錦姐姐和嬪妾,再被害嗎?!”慧修儀哭喊著道。
“寧才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陸虔一雙深邃的鳳眸,迸射出森寒的戾光。
“傳朕旨意,白婉儀蛇蠍心腸,幽靜晚香院!”
“犯事一干人等,壓入慎刑司!查!給朕把這皇宮翻過來,也要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