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成全。”蘇若離感激道。
陸虔笑容溫潤地看著她,半晌後道:“阿離,你我之間,何需言謝?”
蘇若離怔怔的望著陸虔,不知為何,心臟跳動的速度忽然快了起來。
陸虔的神色越來越曖昧,眼神越來越深邃,蘇若離連忙撇過了頭。
“陛下,那李縣丞怕是該到了。”蘇若離轉移話題道。
聞言,陸虔收斂了玩味之色,正色道:“我知曉了。”
隨即陸虔把蘇若離抱起放在了一旁,伸出手來緊緊握住了蘇若離的手,看向了樓下。
這時,客棧外傳來一陣馬蹄聲,陸虔唇邊露出了笑容:“來了。”
“嗯。”蘇若離點頭附和。
很快,一輛華麗的馬車停靠在了客棧門口。
李縣丞從馬車內走了下來,只見他身穿官袍、腰繫玉帶,顯得格外的儒雅。
他的手下們,亦都換了身衣裳,看樣子不是第一次了。
“靜待好戲開場了。”蘇若離輕笑道。
客棧周圍的樹叢中早就埋伏好了人,果然李縣丞一到,他們便輕緩了靠近了。
李縣丞還沒察覺到動靜,示意手下的一人去推開客棧門。
推門的瞬間,蘇若離從房間內到了走廊上趴在上面饒有興趣地看向緩緩被推開的客棧門。
“李縣丞,好巧啊?”蘇若離勾唇淺笑道,語氣中透著嘲諷之色。
李縣丞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尋聲望去。
這一看,他就差點嚇得尿了褲子。
陛下和錦充儀到來的訊息雖被封鎖,但他畢竟是縣衙裡的人,還是得到了風聲。
聽手下人說肖奇被抓了,又被放了出來,他心中就不免有些慌張。
可今夜,聽說肖奇平安無事,而且客棧內還來了只肥羊。
人為財食鳥為食亡。
他最終還是沒有抵住誘惑,打算鋌而走險。
李縣丞連忙顫抖地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問道:“錦......錦充儀娘娘......”
“本嬪聽說李縣丞對剿滅梧州附近的土匪鞠躬盡瘁,特意來送李縣丞一份厚禮。”
“不敢不敢!”李縣丞連忙否認。
無錯書吧“你若是不敢,怎麼膽敢與土匪合謀搶劫財物?!”蘇若離聲音陡然拔高。
“臣……”李縣丞想狡辯,卻不料迎上了陸虔冰寒刺骨的眸光,立馬噤了聲。
“陛......陛下......”李縣丞哆嗦著嗓音問道。
陸虔冷笑一聲:“李縣丞,你膽子不小。”
“陛下恕罪!臣只是受奸人矇蔽,臣絕不敢與土匪有任何牽扯!”李縣丞連忙求饒,他不能承認,否則他的就保不住了。
蘇若離嗤笑一聲,慢條斯理道:“肖奇可是都招了,你還要狡辯不成?!”
“陛下,娘娘明鑑!臣絕沒有做過此等喪盡天良的事情!”李縣丞大喊冤枉。
“是嗎?那你倒是告訴朕,你來這幹什麼的?!”陸虔挑眉問道。
聞言,李縣丞頓時啞口無言。
陸虔繼續冷聲道:“朕勸你最好是自己交代,別逼著朕動手。”
“李縣丞,你可是朕的愛卿,朕可捨不得啊!”陸虔陰測測地補刀道。
李縣丞聞言渾身一震,再也顧不得許多,急忙道:“陛下,是……是肖奇誆騙了臣,臣鬼迷了心竅才答應幫他辦事。”
“臣知錯了!請陛下恕罪!”
“哦?是這樣嗎?”陸虔漫不經心道,“既然你說是被肖奇欺瞞,那朕便信了。你這般容易被人矇騙,想來也做不了朕的愛卿了,拖下去砍了吧!”
陸虔這番話落下,李縣丞直接傻了眼,不可置通道:“陛下,您……您要殺了臣?不不不,臣還有事要交代!臣還有!”
“你想交代什麼?”陸虔似笑非笑道。
李縣丞嚥了口唾沫,咬牙道:“微臣願意將功折罪,為皇室效力!”
聞言,蘇若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中腹誹,李縣丞當真是個牆頭草。
可惜了,她並沒有打算給他將功折罪的機會。
她只想知道幕後主使,至於李縣丞,她並不認為他重要到知道所有事情。
“這一切,都是永安侯指使的!”李縣丞大吼道。
蘇若離挑眉,目光森然地注視著李縣丞,厲聲喝道:“你敢攀咬鄭家?!”
李縣丞被蘇若離的眼睛盯得發毛,結結巴巴道:“微臣……沒有……攀咬……微臣說的都是實話。”
“是麼?”蘇若離輕哼一聲,轉頭看向陸虔道:“陛下,您信嗎?”
“朕相信阿離的判斷。”陸虔笑眯眯道。
“既然李縣丞不肯說實話,還是斬了吧。”陸虔冷漠道。
蘇若離搖了搖頭,嘆氣道:“唉,真可惜。”
“不……”李縣丞連忙驚呼道。
“陛下!臣說的都是事實,臣所言句句屬實啊!”李縣丞痛哭流涕道,他怎麼忘記了,天子喜怒不形於色。
他根本猜不出陛下的心思!
蘇若離輕蔑地瞥了一眼李縣丞,“陛下,嬪妾覺得,要斷了根再斬比較好呢。”
李縣丞聞言,心中暗叫不妙,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抬眸看向陸虔,哀嚎道:“陛下,臣是被矇騙的啊,陛下!臣為梧州奉獻數十年啊!”
“李縣丞,朕念在往日情分上,倒是可以饒你一命,只是這錦充儀說的事,朕還是要允的。”
“多謝陛下!”李縣丞感激地磕了兩個響頭,他還有一線生機,他定要活下去!
就算他要做太監,他也要活下去!
“帶下去吧!”陸虔擺了擺手道。
幾名衙役上前把李縣丞帶了下去,剩下的衙役則是壓著李縣丞帶來的一干人等,一同下了大獄。
“陛下要引蛇出洞?”蘇若離問道。
“他敢攀咬鄭家,背後定不容小覷,留著他,比殺了更有用。”
蘇若離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李縣丞雖說是個小人物,但也會成為幕後主使的一根刺。
有時候,一根魚刺也可以殺一個人。
更何況這根魚刺還是一個貪汙腐敗的貪官汙吏呢。
“走吧,阿離餓了吧?我們先回許府。”陸虔溫柔地摸了摸蘇若離的腦袋,寵溺道。
蘇若離甜美一笑,跟在他身邊朝許府而去。
兩人先前來得急,是騎的馬,這會兒倒是沾了李縣丞的光,坐上了馬車。
回到許府,已然是半夜三更了。
只有許成斂等在門前,見二人回來,許成斂恭敬行禮。
“陛下,娘娘。”許成斂低頭垂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