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魚白天趕路,晚上找客棧留宿,一路小心翼翼,生怕遇到壞人,這日眼看太陽西斜,還沒有看到客棧和村子的影子,心裡很是著急,看到路邊一個大媽揹著半袋糧食慢慢地走著。
“大姨。最近的客棧還有多遠?”
“孩子呀!遠呀!還要二十多里地呢!”
“二十多里地,這地怎麼看不到村莊呀!”
“這塊地方,石子多,種不出莊稼,都移戶走了。”
“大姨,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走在路上,家住哪裡呀?”
“我呀!是山裡的獵戶,平時靠賣獵物和草藥為生,你看從前面的一條小山路進山,繞過兩個山腰就到了,要不你去我家留宿一晚吧!夜裡有狼,宿在外面危險。”
何小魚看看天色已暗,只好扶著大娘上了馬車。
“孩子呀!你這小馬車還能走山路。”
“是呀,特意買小點,好趕車。”
“你是要去哪裡?”
“下個縣城。”
“金山縣呀?”
“是的,大姨。”…….
夜幕來臨,山腰間十幾戶低矮的房子出現,有三戶人家圍在一個大院子裡,四個老人熱情地招待何小魚。
“孩子呀!多吃些,太瘦了,小姑娘不喜歡的。”大強叔給何小魚夾了塊雞肉。
“大叔,我真吃不下了,哎,你們村就剩三戶人家了。”
“是呀!山裡旱呀!我們這三戶都是老人,都在等死了!這幾年狼群又出沒村子,我們三戶就圍在一起。”
“大姨,你們這三戶的孩子呢?”
“大強哥和大華哥窮呀!六十歲了,都沒有娶上媳婦,我們倒是有三個女兒,都嫁到二十多里的鎮上去了,一年到頭就年底回來看看我們。”
四位老人圍著何小魚,真誠地希望她留下來住幾日。
“孩子,六天後是二月初八,是大強哥六十歲生辰,留下來給老人家過個生日,熱鬧鬧的。”大姨拉著何小魚的手真誠邀請。
何小魚這些日子馬不停蹄的趕路,人乏馬累的,這賀家村藏在山腰上,進山的路長滿野草,應該很安全的。
“好呀!我也休息幾日,再趕路。”
深夜,山林裡狼叫聲入人心,院子裡的黑妞焦躁不安,何小魚起身檢查了院門有沒有鎖好。
“黑妞,不怕呀!它們進不來的。”何小魚給黑妞蓋上被子,撫摸著馬頭,柔聲細語地安慰著。
“老頭子,這明明就是個小姑娘呀!家裡人怎麼放下心,讓她一個人出遠門。”
“人嗎!都會遇到事的。”…….
第二日,何小魚將車裡準備的糧食和吃食都搬進大姨家。
“哎呀!孩子呀!你不是還要趕路嗎?”
“大姨,你們三家分分吧!我再買就行,你們四位老人連個驢車都沒有,出一趟門太麻煩。”
“你這孩子出門在外,財可不能露出來,壞人太多了。”
“曉得了,這些糕點你嚐嚐味道,可好吃了。”
“好好,一看就看很貴。”大姨笑容滿面,接過糕點,眼角的淚水流下來。
何小魚在村裡待了七天,白天陪他們上山,晚上還要防著狼進院子。
春雨綿綿下了兩天,山上的積雪慢慢融化,屋簷上的冰錐嘀嗒嘀咕地滴著水。
“大華,你看院子外又出現狼的腳印。”
“大強哥,這幾日夜裡我們要小心呀!狼是要偷雞呀!”
“唉!我們幾個老骨頭準備準備吧!這群狼估計是盯上我們了。”
何小魚聽的膽戰心驚,趕緊將在路邊閒逛的黑妞牽回院子。
“孩子,教你射箭,你一個人在外也能防身。這把小弓箭是我三女兒的,嫁的相公不喜歡她像個男人一樣上山打獵,現在送你了。”
何小魚接過小弓箭,試試分量,還行。
“大姨,狼真的會吃人嗎?”
“孩子呀!一看你就是京城來的人,你呀,還沒有走到真正的窮地方,有的人比狼都可怕。”
何小魚點點頭,目光聚焦在弓箭上。
“你說的話沒錯,人是比狼還要可怕。”
大福叔準備好幾個靶子。
“孩子呀!好好和弟妹學呀!她可是巾幗不讓鬚眉呀!年輕時和男人們一樣上山打獵。”
“大強叔,我一定好好學。”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四位老人輪流手把手教何小魚射箭。
這日,大華叔指著在後山上覓食的一群雞說道。
“孩子呀!六天了,可以試著打只活物。”
“大華叔,雞多少錢一隻?”
“問這幹甚!今晚能不能吃上雞肉,就看你的了。”
何小魚笑了笑,揹著小弓箭往後山爬去。
漆黑的深夜裡,院外出現一雙雙一閃閃發著綠幽幽光的眼睛,狼爪抓在院門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何小魚害怕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握著弓箭的手心都是汗。
四位老人點亮院子裡的一堆柴火,舉著弓箭向狼群射去。
三隻狼中箭倒地不起,其他的狼繞著它們的屍體,十分難過地哀嚎起來,看到有同伴死去,狼王帶領狼群逃回深山裡。
狼的報復心很強,一連三日晚上都來院子外繞一圈尋找機會。
“大姨,你們搬出去住吧!這山裡的狼太多了。”
“哪裡都不去了,老了,去哪裡都討人厭的,孩子呀,你要辦什麼事,就去吧!再過半個月呀!山上的積雪化完了,山裡的小動物就多了,狼群就很少下山了。”
“我看那一群狼有十幾只…….”
“不怕的。”
“老婆子,大華哥的陷阱裡捕到一隻狼。”
“孩子呀!我們都是老獵人曉得如何對付那些東西,你放心去辦自已的事吧!”
“大姨,明一早我去鎮上一趟。”…….
何小魚給四位老人買回來很多日常生活用品和糧食後,往西趕路而去。
遼東的一個小鎮子上,一成和許長歌一前一後走出何小魚大哥的院子。
何小魚兩個哥哥眉頭縮緊,滿臉愁容。
“大哥,小魚這是去哪裡了。”
“老二,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和你說過,小魚她偷偷地給泰王生了兩個孩子。”
“雙胞胎?”
“是的,張公公帶走了,至於去了哪裡,小魚自已也不清楚。”
“大哥,老三在山裡丟了,小魚死而復生,我們兩當初怎麼就聽了老妖婆的話,要是把她帶在身邊,哥,我想去找小魚。”
“老二,穩住自已,皇后娘娘監視我們的人還沒有撤。”
“我去殺了他們。”
“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大哥,難道我們就這樣給那個老妖婆壓得死死的,恩將仇報的東西,我一直搞不懂她為什麼這麼恨我們。”
“我也不懂,小魚可千萬別來找我們呀!我準備讓大福他們三假扮乞丐去尋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