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二郎一個多月沒有見到人影,李叔花了六百兩買通了牢頭。
夜漆黑一片,李叔和何小魚揹著大大的包裹,偷偷地進入地牢,地牢裡犯人個個抬眼看看是什麼人進來了。
“何家小姐,你的兩個哥哥遭大罪了,刑部尚書親手對他們用刑,逼他們承認受賄了五十萬兩銀子。”一個髒的看不清臉的犯人小聲說道。
何小魚腳步加快往死牢深處跑去,大哥和二哥綁在木樁上,上身一道道露出紅肉的傷痕,地上點點滴滴鮮血晾乾了。
二哥身上除了傷痕累累,還有被烙鐵燒灼的大片傷疤。
“大哥,二哥。”
何小魚使勁踮著腳,撥開大哥二哥擋在眼前的頭髮。
“小魚呀!別哭,哥哥們死不了,即使死了,也是清清白白的死去。”
“小魚,聽二哥話,別來這個地方了,這次那個老孃們就是要整死我們的,什麼鹽商賄賂哦,分明就是程公公趁亂將銀票放進書櫃的。”
何小魚的淚珠落到地上,肩膀哭得微微顫動。
“大哥,二哥,我一定想辦法替你們伸冤。”
“姑姑,你可來了,糖塊吃完了。”
“姑姑,我身上的蝨子好癢呀!”
“姑姑,我們好害怕的,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姑姑,爹和二叔會不會死呀!嗚嗚…..”
何小魚的夢裡都是孩子們的稚嫩的臉龐,二個嫂子瘦瘦的身影,二個哥哥全身的傷痕。
醫館
“六爺。”
“魚姐姐,你怎麼來了,哪裡不舒服呀!”許長歌關切地詢問。
“不是我,我是來買藥的。”
“要什麼藥?”
“要藥丸,增強體質,醫治外傷的,還有預防傷風的藥丸,還有蚊蟲叮咬的藥膏,所有的藥味道不能太大。”
“魚姐姐,有是有,就是這些藥丸的價格比較高。”
“我帶了五百兩銀子,夠嗎?”
“夠,夠的,我去取藥。”
何小魚發現不大的醫館裡,來看病的人,很多。
“魚姐姐,你先去對面的雲鄉飯館等我,等病人少些,我就去找你。”
“哎。”
何小魚一走,幾個師兄弟打趣地問到:“小六呀!魚姐姐叫的好親熱呀!”
“去,去。”
“臉紅什麼!男當婚女大當嫁,可惜呀!她好像是你二哥的媳婦。”大師兄打趣道。
“聽說你二哥打算娶太傅的孫女,是不是真的。”二師兄問道。
“什麼呀!好像要娶皇后娘娘的外甥女。”三師兄八卦道。
“咳咳。”四十多歲的京城名醫徐庭好清清嗓子,幾個聚在一起的徒弟趕緊各忙各的去了。
雲鄉酒樓裡,有人認出何小魚,故意用話嘲諷她。
“有錢下館子來,五十萬兩銀子呢!”
“是呀!何將軍一身鐵骨錚錚,怎生了這麼兩人不爭氣的東西。”
“你們空口無憑地說什麼呢!我兩個哥哥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刑部還在徹查,案情還沒公佈結果。”何小魚站身,勇敢地面對出言不遜的人。
“急了,程公公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我哥哥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程公公是個玩意,京城誰不曉得。”
“何小姐,店裡客人多,你這麼大呼大叫的,影響客人用餐,要不換一家。”
何小魚忿忿地瞪了掌櫃的一眼,昂著頭,走出酒樓。
“魚姐姐,怎麼出來了。”
“掌櫃的趕我出來的,他們說我哥哥是貪汙犯,六爺,我哥哥們是冤枉的。”
“豈有此理。”
許長歌大步走進酒樓,和掌櫃爭論不休,說著說著,一拳捶倒掌櫃的。
何小魚趕緊跑進去,拉著許長歌就往外跑。
“魚姐姐,怕什麼,天下不是所有的烏鴉都是黑的。”
“我曉得的,你這麼瘦,還學人家打架,回府,我給你做三菜一湯。”
“嗯,我陪你去買菜去。”
對面醫館幾個腦袋伸得老長的。
“師父,你相信何家二個公子是冤枉的嗎?”
“相信。”
“師父,五十萬兩銀票呀!”
“你親眼目睹的?”
“不是,師父可是程公公親眼目睹的。”
“你們幾個中午不許吃飯,好人壞人都分不清。”
“師父,小六怎麼就回府了。”
“他長得比你們幾個好看!”徐庭好笑盈盈地站在門前的大路上,看著許長歌和小魚走遠了。
“黑黑的,哪裡好看呢!”三師兄不服氣的說。
“你明日中午也不許吃飯。”
“師父。”………
小小的廚房裡,兩個人一會兒,忙了三菜一湯。
肉沫蒸雞蛋,肉絲炒大白菜,清炒豆芽,紅燒魚塊。
“魚姐姐,色香味俱全呀!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手藝。”
“都是簡單的家常菜,喜歡吃都吃了。”
“留點晚上吃。”
“蔬菜儘量不要吃二頓,晚上我再給你燒。”
“真的,魚姐姐,其實,你昨晚去哪裡我曉得的,你可以相信我,今晚要是再去帶上我,我是大夫。”
何小魚的心裡一暖,嘴巴抖動著,兩行熱淚流下來。
“不行,萬一被發現就麻煩了。”
“我不怕的,刑部尚書是不是對兩位哥哥用刑了。”
“嗯。我兩個哥哥折磨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你二哥這些天一直沒有回府,我實在求助無門。”
“是呀!我二哥這麼長時間去哪裡了。”
“六爺吃飯吧!”
“你也吃,叫我六郎。”許長歌夾了一塊魚肉放進何小魚的碗裡。
何小魚笑了笑。
“魚姐姐,你笑起來真的好溫柔呀!”
“吃飯吧!”何小魚耳朵燙得紅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