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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午夜的街道被雲河的引擎聲撕裂,副駕駛上,年輕的警察被一條皮帶勒住喉嚨,另一端死死地固定在座椅靠背上。每一次急剎,皮帶都會猛地收緊,勒得他雙眼翻白,幾乎窒息。

「還有多遠?」雲河一腳油門踩到底,指標飆到160邁以上,午夜的街道空曠,彷彿為他一人獨設的賽道。這風馳電掣的速度,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敏捷屬性帶來的不僅是速度的提升,更是神經反射的全面進化,一切盡在掌握。

「就…就快了…朋友…求你…開慢點…我兒子…才兩歲…」年輕警察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知道今晚凶多吉少,雲河的眼神,他太熟悉了,那是一種只有在殺人後才會出現的,冰冷的,漠然的,如同深淵般凝視。而云河的眼神,比他一年前見過的那個連環殺人犯更加兇狠,更加令人膽寒。

雲河吐出一口菸圈,猩紅的火光在黑暗中一閃而逝,「幫我找到我的刀,你就能活。」

年輕警察嘆了口氣,最終還是無力地點了點頭。

車子駛入一個靜謐的小區,停在了一棟樓前。

「下車。」雲河手中握著年輕警察的配槍,黑洞洞的槍口散發出死亡的氣息。

在年輕警察的指引下,雲河來到一戶人家門前。「敲門。」

年輕警察猶豫了,看著黑洞洞的槍口,他知道自已沒有選擇。

「咚、咚、咚。」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誰啊,這大半夜的…」一個略帶倦意的女聲從門內傳來。

「是我,小張。」

十幾秒後,房門開啟,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出現在門口。「進來吧,這都幾點了,是局裡有事…」

話還沒說完,一把冰冷的槍抵在了她的頭上。

「慢慢退,不許出聲。」

中年婦女瞬間僵住,愣愣地看著雲河,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驚恐地向後退去。

雲河一把拽過年輕警察,閃身進入房間,輕輕關上門。

中年婦女後退時,不小心撞倒了身後半米高的花瓶,「啪啦」一聲,陶瓷碎片四濺,在寂靜的客廳裡格外刺耳。

「別…別衝動…我不是故意的…」

雲河沒有理會她,他的目光鎖定在客廳茶几上的刀架,那裡赫然擺放著他那把已經歸鞘的佩刀。他走上前,拿起刀,熟悉的手感讓他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媽!好吵啊!」吊帶睡裙滑落肩頭,少女揉著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拉開了臥室門。 看到門外站著的雲河,她小嘴微張,驚恐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幾乎要尖叫出聲。雲河眼神冰冷,黑洞洞的槍口微微一抬,示意她趕緊滾回去。少女如蒙大赦,猛地關上房門,砰的一聲巨響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

雲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配刀已經到手。在客廳那對嚇傻了的母女注視下,他大搖大擺地走出房門,消失在夜色中。

「小張…我們…我們報警吧…」中年婦女聲音顫抖,驚魂未定。

年輕的警察小張苦笑一聲,無奈地搖搖頭:「我已經通知省廳了。這小子是個狠角色,訓練有素,我連怎麼被他制服的都不知道…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幹出來的事…」

雲河的「事蹟」傳到省廳的時候,他已經坐上了前往鄰市的高鐵。此刻的他,已經換了一副面孔,稍加易容,儼然一個青澀的大學生。到了鄰市,他馬不停蹄,隨便跳上一輛長途客車,繼續逃亡之路。

隨著客車的顛簸,雲河的身體微微搖晃。他看似閉目養神,實則暗中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動靜。孩童的哭鬧,前座少女的竊竊私語,斜前方年輕人隨著音樂搖晃的身體,所有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突然,車載電視上正在播放的電影被中斷,雲河的照片赫然出現在螢幕上。「插播一條緊急新聞,鄰市出現一名惡性殺人案逃犯…」冰冷的播音員聲音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乘客的目光。

雲河暗歎一聲,動作真快,這才不到六個小時,通緝令就下來了。不過,他並不慌張。以他的實力和隱匿技巧,警察想找到他無異於大海撈針。

接下來的四天,雲河輾轉多地,不停變換交通工具,最終抵達了DL市,一座美麗的海濱城市。 看著窗外碧海藍天,雲河滿意地笑了。這裡三面環海,就算被大批警察包圍,他也能偷渡出境。更何況,他犯的只是命案,並非十惡不赦,最詭異的不過是死而復生這一點。至於綁架警察的事,根本不會對外公佈。不到萬不得已,他還不想亡命天涯。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個落腳點。賓館人多眼雜,不適合久居。雲河的目光投向遠處,開始盤算下一步的計劃。

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雲河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這幾天風餐露宿,都在趕路,他早就饞得不行了。 終於找到一家看著順眼的飯店,雲河一頭扎進去,豪氣地點了滿滿一桌梭子蟹。

現在正是五月,正是梭子蟹最肥美的季節,一隻只蟹膏飽滿,個頭足有一斤多。雲河迫不及待地抓起一隻,熟練地剝開堅硬的蟹殼,厚實的蟹肉蘸上店家秘製的醬料,一口下去,鮮美的汁水在口中爆開,肥嫩的蟹肉刺激著他的味蕾,那股濃郁的海鮮香味,讓他回味無窮。

一隻、兩隻、三隻……轉眼間,桌上堆滿了小山一樣的蟹殼。

「老闆,結賬!」雲河放下最後一個蟹殼,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飯店老闆拿著賬本走上前,看著桌上小山似的蟹殼,眼睛瞪得老大,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老闆被雲河的食量驚呆了,這得是普通人的七、八份啊!

雲河嘿嘿一笑,拍了拍肚子。「沒辦法,最近消耗大。」 他身體的屬性最近大幅增強,力量可不是憑空來的,得需要大量的能量補充。

「一共789,你給780就成。」老闆回過神來,報價道。

雲河掏出幾張紅票子遞給老闆,隨口問道:「老闆,這附近哪兒有租房的?我是剛來這兒上學的學生,想找個地方暫住幾個月。」

老闆掏出手機擺弄了一會,然後把螢幕對著雲河,上面赫然顯示著「DL市租房網」。那眼神彷彿在說:「年輕人,現在誰還到大街上問租房的事兒啊?」

雲河訕笑一聲,記下網址,離開了飯店。

走在繁華的街道上,雲河拇指飛快地在手機螢幕上滑動,瀏覽著那個租房網站。這是一個當地的小型社交網站,專門做房屋中介。

翻看了半天,一條有些奇怪的租房資訊引起了他的注意。

「地理位置優越,交通便利,房租起價十萬元每月。」

在DL市,十萬元每月的房租雖然不算便宜,但也並非罕見。可奇怪的是,這條廣告資訊除了價格和簡單的描述外,沒有其他任何資訊,只留下一個聯絡電話。

雲河現在不差錢,乾脆撥通了電話。每月十萬的房子,條件應該差不了。

電話很快接通,一個沙啞的男聲傳來:「見面談,天海路37號。」 說完,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