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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新生的呼喚

【當血液滴落的那一刻,我彷彿聽見了!舊日之上來自神明的呼喚……】

——取自《詭鏡日記》第二十四篇

多番嘗試之後,眼見仍然無法救下格蕾絲,夜白的臉色已經有些疲憊了。

跟隨著村民的步伐,他麻木地看著這些愚昧的傢伙一點點將格蕾絲的希望掐滅。

他親眼看見,瘦弱的女孩兒被刺穿雙腳、綁上船錨、裹上漁網卻始終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當船錨被拋下的那一刻,他切身體會到女孩兒的無奈與絕望,即使落入深淵,她那微微抬起的右手卻依舊想要嘗試抓住最後的希望。

可湖水的冰冷和死寂已經逐漸開始填滿女孩兒的內心,當光芒徹底泯滅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徹底被黑暗所籠罩……

空間一點點的開始睡眠,無論是村民還是湖泊,甚至於夜白和女孩兒都開始緩緩消失。

許久過後,當夜白再次睜開雙眼,他又看見了那熟悉的一幕。

“罪人!”

“她是湖景村的罪人!”

“將她獻祭給真神才能赦免我們的錯誤!”

同樣的,一群村民抬著被五花大綁的格蕾絲向著木船上走去。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陷入了迴圈之中?”

夜白再次嘗試阻止,可依舊的,他仍然無法觸碰那些村民和被捆綁的女孩。

夜白再一次看見了格蕾絲被愚昧的村民沉入湖水。

空間開始破損,一切的一切又重新開始,歷史再度重演!

就這樣,夜白已經不知道自已見證了多少次這些村民一次又一次的獻祭以及格蕾絲一次次被無情的拋棄……

而此刻,外界中。

夜白不知道的是,由於格蕾絲的發怒,那些洞穴裡的綠色怪物已經爬上了湖岸開始向著湖景村以外的區域入侵。

而聯盟的御鬼者也在進一步的封鎖湖景村的周邊區域並疏散相鄰地區的居民,而仍然在湖底洞穴沉睡的夜白好似已經被聯盟給遺忘,小美說的支援也一直未能到達……

夢境之中,船錨再次被拋下,不知多少次見證了這重複一幕的夜白再也忍受不住了。

“蠢貨!”

“你至少也去反抗一下啊!”

“不能說話又如何,去用行動告訴他們你不是什麼罪人!”

隨著船錨落入水中,格蕾絲也被拖了下去,而這一次已經忍無可忍的夜白毫不猶豫就跳了下去。

幽暗冰冷的深淵之中,他依舊能夠清楚的看見格蕾絲那絕望的眼神以及最後一抹求生的意志。

他瘋狂的向下潛入,想要去抓住格蕾絲那蒼白的手掌!

“笨蛋!”咕嚕咕嚕……

“一個噩夢而已,咕嚕嚕……”

“你都要S級了,咕嚕咕嚕……”

“怕個球啊!咕嚕嚕……”

“給老子抓住,然後醒過來!”

深淵之中一陣陣的嗆水聲伴隨著夜白的呼喊不斷在冰冷的湖水中傳遞。

下一刻,奇蹟的事情發生了。

格蕾絲的身體不再開始下沉,夜白直接趁機抓住了她的手腕,這一次,終於他握住的不再是虛影而是真正的實體,剎那間一股濃烈的冰涼感迅速傳遞四肢百骸。

但夜白卻並不在意,他努力將格蕾絲向上拉扯想要將其帶出水面。

可,連線鐵錨的鎖鏈刺穿了格蕾絲的雙腳,一時之間,夜白根本無法將她帶上岸去。

眼見無法擺脫鎖鏈,夜白只好繼續下潛嘗試去解開鐵錨另一端的麻繩。

格蕾絲就在上方靜靜的看著夜白的動作,她那絕望的臉龐上始終沒有絲毫的表情,平靜無波的瞳孔中依舊是那麼的淡漠和疏離。

看著那根粗大的麻繩,夜白不由得在心裡暗罵。

這群人是真該死啊,還TM繫了個死結!

嘗試了許久卻依舊無法解,沒辦法,在這裡面他無法召喚出體內的詭異,他的眼睛盯在那根粗壯的麻繩上,很快從湖底順起一塊被磨平稜角的石頭,開始來回摩擦起來,想要以此割斷那根麻繩。

看著夜白的這一番動作,不知不覺間,格蕾絲那雙死寂的瞳孔中好像閃過了一抹微光。

湖底的夜白已經有些脫力了,儘管已經猜到這裡很有可能是夢境,但長時間身處於湖底而無法呼吸的幻覺還是令他十分難受。

在他的一次次切割下,五根手指早已被磨出了血口,鮮血順著手掌開始在湖水中飄揚。

而上方的格蕾絲很快也聞到了這股淡淡的血腥味,隱隱約約之間,她的身體開始長出一片片的魚鱗,原本人類的雙腿竟詭異的朝著魚尾的方向進化,如海洋一般湛藍色的面板也逐漸開始顯現……

這一刻,她好似聽見了來自“主”的呼喚!

一根根類似章魚觸手的虛影在她的背後幻化而出,很快卻又消失不見……

而湖底依舊在賣力割斷麻繩的夜白自然是沒有注意到格蕾絲的變化。

看著那根逐漸被自已割斷麻繩,夜白也在不斷咬牙堅持著。

“就,就差一點了!”

終於,當最後的一點繩線被割斷,格蕾絲也恢復了自由。

夜白剛要起身想要將格蕾絲送到湖岸上,可就在他站起的那一刻,一股更加濃烈的眩暈感瞬間撲向他的腦海,在強大的水壓落差下,夜白靜直接昏死了過去。

當他要徹底落入湖底之時,一抹幽藍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將他抱起,迅速向著水面游去。

不知多久過去了。

“咳咳咳……”

吐出幾口湖水的夜白再次醒了過來,這一刻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抹幽藍色的身影。

當視線逐步清晰,他也徹底看清了眼前之人。

正是剛才被他救下的格蕾絲,只不過,奇怪的是,格蕾絲現在的樣子很是奇特,她的身體上全部佈滿了幽藍色的鱗片,耳邊甚至長出了魚類的鰭腮,原本淺綠的頭髮也被染上了純白……(PS:此處請參考“靜默之戟”)

似乎,她變得更加成熟和漂亮了!

當夜白的視線掃過她瞳孔的那一刻,這一次,那雙幽暗漆黑的雙眸中第一次有了光亮,夜白不知道這抹光芒是不是意味著希望,但至少在這一次的回憶中她是獲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