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吃到了一個不得了的瓜,一個關於神明們的瓜!
嘶……我這個樣子會不會被滅口啊……】
——取自《詭鏡日記》第五十一篇
【什麼?神棄之地!】血蜈再一次被震驚到了。
“正如閣下所看見的,狐仙居終年被這股迷霧所籠罩,甚至就連詭神的目光都無法直接穿透這裡。”
“早年間,我的祖輩們為了躲避【囍神】的視線遷移到此……”村長的眼神閃過一抹追憶之色,好像回想起了很多過去的往事。
【等等,這不對!】血蜈直接開口將村長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你身上明明就有祂的氣息,這便說明至少你有一位祖上曾經是祂的信徒,可信徒又怎麼會躲避自已的神明呢?】
儘管已經知道了這裡是神棄之地,但血蜈卻依舊不敢輕易提起那位存在的名諱。
“唉……”村長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的確如閣下所言,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又願意輕易背叛自已的神明呢?”
血蜈的目光在老者身上來回地打量,似乎是在確認對方說出這些句話的真實性。
“此事說來話長,不知閣下何小友可願移步寒舍,聽老朽慢慢道來。”
見村長的目光重新彙集到了夜白的身上,血蜈急忙擋到他的身前,十分嚴肅的開口道。
【老傢伙,別打我御主的主意!】
村長見此也只是呵呵一笑,似乎對這句警告並不在意。
“放心,老夫之前就說過了對他不感興趣。”說著,他便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也就在血蜈剛想拒絕時,夜白卻開口了。
“既然老人家這麼有誠意,那我們去做做自然也無妨!”
血蜈匆忙扭過頭去,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夜白,就好像在說,你真的是我那位不想惹麻煩(或者說膽小怕事)的御主嗎?
【這傢伙可能比吾都要強,你確定要……】它急忙在心中傳音道。
“我知道啊!”
夜白同樣在心中淡淡回應了一句後便跟著老者的方向走了過去。
其實他真正的想法是。
透過剛剛村長和血蜈之間的對話,他就已經大概猜測出了些什麼。
似乎,血蜈信奉的那位【喪神】與村長口中的【囍神】有些不合。
面對這種情況,夜白也是沒辦法啊。
他心裡很清楚,血蜈是他的契約詭,而他信奉的又是【喪神】,如果這兩位神明之間真的不合,或許總有一天他會被那位【囍神】給注意到。
與其到時候死的不明不白,不如現在多瞭解一點,說不定還能從中找到一絲生還的可能。
就這樣,一人一詭選擇跟上了村長的步伐……
……
幾個小時過後。
夜白、村長和血蜈,三人兩鬼齊齊坐在一個木桌前,悠閒的品嚐著茶水。
夜白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茶可真不錯啊!就連我體內的鬼力都感覺充盈了不少。”
“呵哈哈,小友喜歡就好!”村長也客氣的回了一句。
當然了,夜白自然也沒有那麼心大直接喝下詭異給的茶水,而是悄悄的直接餵給了無名指上戒指裡面的觸手。
他們又將視線看向旁邊還在啃食畸變肉球的七翅血蜈。
“嘖嘖嘖,看來你的這位御主也很不簡單啊!”村長忍不住的長嘆一聲。
當夜白拿出這顆畸變肉球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上面同樣有著一股類似於神明的氣息,只不過,這很可能是一位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甚至都沒有聽說過的神明。
一想到這裡,原本對夜白這個人類的輕視也逐漸轉變成了恭敬。
當然了,夜白要的也正是這個效果。
他拿出畸變肉球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為了讓血蜈補充體力,而是也在側面上警告了眼前的這位村長。
大概的意思就很簡單了。
你最好不要耍什麼小動作!
不就是【囍神】的信徒嗎?
老子的背後也是有位神明罩著的,要是打起來,還真說不定誰會贏呢!
活了這麼多年,大家都鬼精鬼精,自然能看的懂這言外之意。
【也就是說,那一位將你們的祖先給封印了?】進完食後,血蜈也大概理清了村長口中的故事。
“是的,一直到我這一代也始終沒有任何的辦法……”村長的臉色似乎有些低沉。
【吾倒是第一次見到像你們這種選擇放棄了自身信仰還能存活下來的,看來這神棄之地還真是個好地方!】血蜈半開玩笑的說道。
“呵呵,閣下真是說笑了,如果能無視掉狐仙一族再也無法走出去的這個代價,或許這個地方真有閣下口中的那麼好吧。”
村長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轉而間他似乎又開始自嘲起來。
“而且,既然祂都放棄了我們這些信徒,那我們又何嘗不能選擇背叛神明呢?”
【嘖嘖嘖……所以,現在可以直說了吧,你找到吾的目的是什麼?】
血蜈對這些卻並不感興趣,它更加關心的是,這個老傢伙是否對它或者它的御主有著什麼不軌的想法。
一聽這話,旁邊的夜白眼神也變得正色起來。
即便,被兩股帶有審判視線的目光死死盯著,但村長依舊毫無反應,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意。
許久過後,才只聽他淡淡開口道。
“相信各位應該都聽說過狐族很擅長占卜和預言吧!”
對此,夜白表示連連否認,血蜈也在旁邊搖了搖頭。
“呃……”
村長有些尷尬但依舊假裝沒看見,繼續開口道。
“我的祖先曾經就有過預言,未來的某一天,一位逝神的信徒將會來到這裡,而解除封印的關鍵卻就在這位信徒的身上。”
聽完這話,夜白大概也是明白了過來。
難怪嘍!
我說這個老頭子為什麼在看見七翅血蜈的時候那麼興奮呢?
就TM像是見到了死去多年的親爹一樣!
結果,這壓根兒不是親爹,而是祖先啊!
嘖嘖嘖……
一想到這裡,夜白便用著奇怪的目光開始在村長和血蜈的身上來回打量起來。
旁邊的血蜈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腦袋裡面全是問號。
嘶……這白小子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等等,所以說,你想讓他替你們幹些什麼?”不能血蜈思考下去,夜白第一次開口詢問道。
開玩笑,都關係到自已契約的鬼了,身為御主,他現在肯定要第一時間站出來啊!
可誰知聽了夜白的這句話,村長卻只是僅僅搖了搖頭。
“我和我的祖先並不要求兩位去做些什麼,等後天的祭祀結束,通往外界的通道便會開啟,而不是狐仙一族的你們也可以離去了。”
村長的語氣依舊平靜,似乎這早就是已經安排好的現實。
“哦?這樣的話,那你的祖先豈不是一直都出不來?”夜白臉上的玩味之色漸起,很是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可誰知下一刻,村長卻給他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語。
“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即便身為詭神信徒的我們也依舊無法擺脫宿命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