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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圍觀

祁哲發話後,眾人便四散開來,施瑾也示意了下初元轉身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施瑤在袁舒晴的攙扶下,緩慢起身,起身後見施瑾轉身準備離開,拉了拉袁舒晴的衣袖。

袁舒晴看懂了施瑤的示意,輕輕扶正施瑤的身子交到身旁的丫鬟手中,然後走到祁哲面前,恭敬的行了個禮:“太子殿下,不能讓施瑾走,就是她推瑤姐姐落水的”。

袁舒晴指了指一旁背身的施瑾。

祁哲本以為只是某位官家小姐失足落水,想著將其妥善安置即可。

但是袁舒晴的指認讓事情變得很嚴重,在宮中發生這種事,非同小可。

祁哲皺了皺眉頭,腦海中想著在宮中做這種害人性命的事情,還選在這種人多的場合,未免太蠢了些。

這施大小姐在宴會上的表現並不像是這等愚蠢之人呀。

不過,若是就是為了讓這人在眾人面前出醜,那就另當別論了,而且還是在宮中出醜。

但是既然是想讓別人出醜,就應該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如今讓人抓了個現行,看來也是個不機靈的主。

祁哲先是看了眼站在遠處的祁澈,兩人短暫的眼神交流後,祁哲開口回道,“宮內發生這種事,本殿下必定會查明,你們幾位都一起去偏殿等候吧”。

聽道祁哲的話後,施瑤忙顫顫巍巍的走近祁哲身邊,乖巧行禮,聲音略顯虛弱的說道,“謝謝太子殿下”。

隨後便在袁舒晴的攙扶下,緩步朝偏殿走去。

而本來已經打算離開的施瑾,也不得不隨同那幾位救施瑤上岸的小太監和宮女們一起也朝偏殿走去。

施瑾一行人進到偏殿後,就一直在廳內站著,施瑤換好衣物後,也從後面的房間內走了出來。

此刻的施瑤不僅換好了衣服,還順便整理了一下妝容,剛剛狼狽的樣子已經不復存在。

施瑤站在施瑾的對面,身子略微朝袁舒晴的身側靠了靠,單手輕撫額頭,柔柔弱弱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憐惜,可惜了她這一臉的矯揉造作這廳內除了袁舒晴無人欣賞。

自袁舒晴來到廳內後,視線就一直沒有從施瑾身上移開,眼睛一直盯著施瑾,彷彿要。

廳內幾人面面相覷了幾分鐘之後,施瑤剛想開口找施瑾的麻煩,就見到太子殿下祁哲正在朝大殿走來,身後幾米外同時還看到了祁澈的身影。

於是施瑤忙轉換了臺詞,“姐姐,瑤兒剛剛是被嚇到了,一時失言,我不應該在眾人面前指認你的”。

施瑤突然的態度反轉,讓背身站在門外,看不到殿外情況的施瑾不明所以。

心裡不由的發問,這女人突然又吃錯了什麼藥。

“太子殿下”,施瑾還沒來得及反擊,就見對面的幾人均面朝殿門處畢恭畢敬的行著禮。

待施瑾回身,便看祁哲雙腳已經踏進了殿門,身後的祁澈依然在殿外閒庭信步的走著,遲遲沒有踏進殿內的意思。

於是忙躬身行禮。

而身側的宮女和太監們紛紛跪拜行禮。

此時施瑾也明白了,這施瑤態度突然的轉變原來是要在太子殿下面前裝柔弱,扮善良。

施瑾在內心朝著施瑤翻了無數個大白眼。

“起身吧”,祁哲走過施瑾眾人身旁,來到中央的椅子上坐下。

祁哲剛坐定,就聽到施瑤那柔弱溫婉的聲音再度響起。

“太子殿下,臣女剛才落水之後,受到了驚嚇,才會驚慌失措下脫口而出,說出那些話,請殿下不要追究此事了”。

這話既表明了自己的深明大義,又指明瞭就是施瑾推她入的水。

而一旁的袁舒晴似乎也被施瑤的這番言論搞蒙了,剛剛不還示意自己向太子申訴嗎?怎麼突然就變成驚慌失措了?

“無視天家威嚴,在宮中做出此等惡行,不是你說不追究就可以免於責罰的”,祁哲一臉嚴肅的回答道。

剛剛鬧得沸沸揚揚,此刻定不會輕易就將此事抹平,在宮中故意害人,事態並非一般。

見說來說去,似乎都在圍繞自己推施瑤落水的事,施瑾忍不住開口辯解,“太子殿下,我並沒有做過這種事”。

聽到施瑾的話,祁哲繼續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施瑤小姐是在汙衊你?

隨後轉頭問向袁舒晴,“這位小姐,你剛剛對本殿下說是施大小姐推的施瑤,你可是親眼所見”。

對於祁哲的突然發問,袁舒晴急忙開口,語氣沒了一開始的大義凜然,“沒,小女沒有親眼看到,是聽瑤姐姐說的,,,”

袁舒晴看了一眼施瑤,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語氣突然篤定了幾分。

“我相信瑤姐姐說的,她總不至於故意落水,用來汙衊自己的親姐姐吧,萬一救人不及時,那可是有性命之憂的”。

袁舒晴將施瑤剛剛在湖邊的話術又重新說了一遍。

祁哲聽著袁舒晴的話,若有所思,她說的確實有一定的道理,施瑤一個弱女子,犯不上為了汙衊施瑾,做這等險事。

但是這一切也都是施瑤的一面之詞,“你們幾位救施小姐上來之前,有沒有看到落水前發生的事?”

現在的兩人各持己見,那當務之急是找到目擊證人。

此刻施瑾看著身邊的幾位太監丫鬟,眼神中也充滿了期盼,以當前的形勢,雖沒有證據能證明就是自己推的施瑤,但是自己也無法證明不是自己推的。

若是事情傳出去,再加上袁舒晴剛剛那番言論,受損最多的最終還是施瑾的名聲。

“回太子殿下,奴婢是聽到有人落水的動靜才往湖邊去的,先前什麼也沒看到”,一位小宮女抬頭輕聲說道。

接踵而來的是一樣的回答,“奴才也是”,“奴婢也是”。

“太子殿下,小女知道,有一個人能為我證明,但是她不在這裡,不知殿下能不能找人去幫忙問個話”。

“何人”。

“文頌小姐,施瑤落水之前,文小姐就在我旁邊,她應該有看到是不是我推的”。

自己本不想提起文頌,畢竟事發之後,她就匆匆離開,說明她可能不想讓人知道兩人有交集,但是現在事情走到這一步,如果自己再不拼一把,那自己的名聲怕是就這樣被毀了。

所以施瑾最終還是想嘗試一下,如果文頌願意為自己證明,那就皆大歡喜。

如若她不承認曾與自己同在現場,最壞的結果只是又多了一個攀附丞相之女的名聲而已。

而另一邊的施瑤在聽到施瑾的話後,明顯愣住了。

什麼?剛剛文頌跟施瑾在一起?自己是看到湖邊只有施瑾一個人,才過去的,而且落水之前似乎沒有看到有人在施瑾身邊啊。

但是她忽略了一點,她當時心虛的推施瑾落水時,並沒有仔細觀察,只是看到了施瑾,就匆忙的撲了上去。

她並沒有注意到站在文頌就站在施瑾旁邊的樹旁。從施瑤的角度看來,她的身體剛好被樹遮擋住了一部分。

此刻的施瑤看上去十分心虛,但是也只能極力讓自己穩定下來。

“文頌表妹?”,祁哲遲疑了一下,然後對著身邊的太監,“小德子,你去問一下文頌,跟她簡單求證一下”。

“是”,小德子得到指令之後,便立馬朝殿外走去了。

但是還沒走出幾米遠,就停下了。

因為他剛走出去就看到了殿外的文頌正在與祁澈交談。

小德子慢慢向兩人靠近,生怕打擾了兩人的談話,畢竟這兩位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祁澈看出他有話要說,率先開口問道,“太子那邊怎麼樣了?”

“回澈王爺,殿下讓奴才來尋文頌小姐,有事情需要找文頌小姐求證”。

“嗯?什麼事,是太子表哥現在在處理的事情嗎?”,文頌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是的,文頌小姐,裡面的施大小姐說當時那位施瑤小姐落水的時候,您也在旁,可能有看到事情發生的過程”。

小德子一邊傳達著裡面的意思,一邊觀察著文頌的臉色。

“如此,既然我人就在這,就隨你進去說吧”,文頌同樣語氣不徐不慢的說著。

小德子見一向高冷的文頌並沒有朝自己發難,深深鬆了一口氣。

“澈王爺,您呢?您進去嗎”,文頌走之前,問向身邊的祁澈。

“嗯”,祁澈想著祁哲這事看來差不多也要結束了,於是也邁步朝殿內走去。

而殿內的眾人看到祁澈同文頌一起走進殿內,又是一陣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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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瑤看到文頌竟然來了,臉上的驚慌快要隱藏不住了,心虛的她全身不自覺的發抖。

而單純的袁舒晴還以為她是落水之後還未緩過來,忙輕聲安慰,“瑤姐姐,你沒事吧”。

施瑤輕輕的搖了搖頭,整個人反倒給人一種更加柔弱的感覺。

“頌表妹,你怎麼來了”,祁哲對於文頌的到來很是意外,她只需要找小德子傳達一下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親自來。

“我剛好在殿外,聽說有事情找我求證”,文頌開口道。

“是這樣,當時發生落水事件的時候,你在旁邊嗎?”,祁哲詢問道。

“對,當時我正在與施瑾小姐交談”,文頌說話的同時看向了施瑾,算是一個簡短的問候。

“然後就看到一位女子朝施瑾小姐身上撲了過來,當時我下意識的拉了施瑾小姐一下,那位女子就直接落水了”。

聽著文頌的話,施瑤的內心越來越慌,但是她決不能承認是自己在汙衊施瑾。

於是她忙開口辯解,“太子殿下,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落水了,當時小女只看到了姐姐一人,便誤以為是姐姐推的”。

施瑤聲音微抖,同時伴隨著身體上的抖動,“被救上岸時,頭腦還不太清醒,所以才脫口而出,,,”。

文頌聽到施瑤在自己說出事情經過後,急切的辯駁,一眼就看出來這其中的貓膩。

她當時立馬就離開了,只是因為當時落水的動靜太大,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她不喜歡這種鬧哄哄的環境,沒想到後面還有這麼一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