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祖孫兩人來到書房時,一眼便見到柳姨娘與施瑤也在書房內,看來施明如此著急找施瑾,並不是什麼好事,不知道這母女倆又在施明面前攛掇了些什麼。
“母親,您怎麼來了”,施明見施瑾攙著老夫人一同踏進書房,忙起身迎接老夫人,將其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瑾兒在我院裡與我閒話,丫鬟通傳說你讓她立馬來書房見你,我便順道來看看是何事如此著急”,說完不忘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柳姨娘兩母女。
柳姨娘觸碰到老夫人的目光後,忙切換進門之前囂張的神情,秒變賢良淑德的樣子,笑臉回應老夫人。
老夫人並沒有理會,回身繼續問道,“你不用管我,你找瑾兒要問什麼話,現在就問吧”。
“瑾兒,今天找你來主要是因為宮宴的事情”,施明說話間回到書桌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隨後嚴肅的問道,“瑤兒宴會回來之後就染了風寒,這事你清楚嗎?”。
“咳~咳~”,聽到施明的話,施瑤立馬裝模作樣地咳了起來。
柳姨娘立馬也開始配合其演戲,一臉擔憂的輕拍施瑤。
“瑤兒妹妹感染風寒之事我今天才從劉媽媽處聽到了,妹妹昨日在御花園失足落水了,我想因此才會感染風寒吧”,施瑾如實回答道。
“那推瑤兒入水之事你可認,你怎能對自家姐妹做出這等惡事”。
施明明顯已經先入為主,預設此事就是施瑾所為,說話的語氣十分冰冷,“真是有辱門風,你將侯府的臉面置於何地”。
施明果然最在乎的還是侯府的臉面,柳姨娘也是深知這一點,穩穩拿捏住了施明。
“父親何出此言,瑤兒妹妹是如何與父親說的”,施瑾義正言辭的回道。
“還需要我將事情的始末說出來嗎,身為侯府長女,暗中對自家妹妹下狠手,難道不覺得羞愧嗎?”,見施瑾如此態度,施明怒聲喝道。
“呵呵,原來落水的事,瑤兒妹妹是這樣跟父親說的,那父親信嗎?”,施瑾眼神平淡地盯著眼前的這個“所謂的”父親。
“此事說與旁人,誰會相信於你,瑤兒有什麼理由會拿自己的性命來汙衊你”,見施瑾如此態度,施明不禁放大了聲調,眼神兇狠地看著施瑾。
“那看來在父親這裡,已經給瑾兒定下了罪名?為何父親只聽施瑤一人的話,便對此事下了定論,卻從未想要向瑾兒求證,難道女兒在您眼裡就這麼不堪嗎?”
聽著施明的話,施瑾內心替原主感得淒涼,不禁苦笑。
坐在一旁始終沒有開口的老夫人,看到施瑾這般落寞的神情,終於按耐不住,開口朝施瑾輕聲說道,“瑾兒,你不用怕,實話與祖母說,瑤兒在宮宴上落水是怎麼回事”。
見老夫人開口,施明便將要訓斥施瑾的話嚥了下去,只是冷眼看著施瑾。
“老夫人,瑤兒在御花園,,,”,柳姨娘見施瑾要開口,忙打斷她,想要在老夫人面前博得一波同情。
但是老夫人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霸氣的說道,“我在問瑾兒,讓她來回答”。
老夫人對於施瑤這個孫女一直是心疼不起來,施瑤本來也是個聰慧的姑娘,但是這些年來一直養在柳姨娘處,卻也養成了一些不正的作風。
不過其在京城的風評一直不錯,且也沒有惹出過什麼禍端,老夫人也不能插手說些什麼。
但是看著他們三人站在統一戰線,施瑾一人孤立無援地承受著來自親生父親的質問,老夫人不禁心疼起來。
雖說施明言之鑿鑿的說著這件事,但是若瑾兒說了非她所為,老夫人自然也不會輕信施瑤一人所言。
“瑾兒,你來講”,老夫人看著施瑾,眼神中給予了施瑾足夠的肯定。
“祖母,瑾兒並沒有做父親口中的事,當時在御花園,我也不知瑤兒妹妹為什麼會落水”,施瑾說話間朝施瑤望去。
“看來瑤兒還是認為是我推你入水的呀”,說完施瑾不禁冷哼了一聲,這個施瑤,還沒完沒了了呢。
施瑤見此情形,便略帶委屈的說道,“瑤兒身旁當時只有姐姐,並無旁人”。
這句話站在施瑤的角度來看,她確實也不算說謊,因為當時她衝過去推施瑾下水之前所站的位置確實看不到文頌的存在,要不她也不會蠢到在別人面前做這種事。
並且她當時衝的太急,沒想到被施瑾躲了過去,整個人也直直的衝進了湖裡,所以她直到落水也沒看到旁邊的文頌。
無錯書吧“呵呵,還是這個理由,確實是讓人很容易信服的理由,父親,這事在宮裡已由太子做了決斷,且相府大小姐也親自為瑾兒作證,我並沒有推施瑤,父親若不信可以登門向相府求證”。
“什麼,此事還鬧到太子面前了”,施明聽說太子也參與此事,立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禮,然後又故作鎮定的坐了下來。
“確實,若不是太子為瑾兒做主,瑾兒此刻早已成為眾矢之的”,施瑾淡定的說道。
看來柳姨娘母女倆並沒有將後續之事告知侯爺,定是想要趁其盛怒之時,懲罰施瑾,但是沒想到老夫人今日竟也在場。
更何況,如今的施瑾也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受氣包了。
“既然太子有了決斷,為何瑤兒還向侯爺攀汙瑾兒呢?”,老夫人到底是個明白人,立馬聽出其中的不妥,然後朝施瑤發問道。
“這,這,雖說當時太子殿下對此事有了決斷,那是因為文頌替姐姐作證,但是當時瑤兒並未見到文頌小姐,雖說我不知為何文頌小姐會,,,”,施瑤支支吾吾的想要暗示些什麼。
施瑾不禁在心裡恥笑,施瑤可真會用這招,之前在宮裡就是這樣慫恿袁舒晴為自己出氣的。
“瑤兒這是在說相府小姐為自己做偽證嗎?你這話如果傳出去,不知道相府會作何反應,再者,我終日不出侯府,與相府小姐並無交情,她出於什麼理由會為我一個小小的侯府之女做偽證呢,瑤兒妹妹”。
“不得胡言,相府也是可隨便攀汙的”,聽聞此話,施明立馬出聲制止。
“瑤兒並無此意,姐姐你怎能妄加揣測呢?”施瑤看到施明的態度,想要撇清自己。
“那瑤兒妹妹剛剛是想表明什麼意思呢?”,施瑾繼續追問道。
“我,我”,施瑤一時不知作何解釋。
柳姨娘見形勢不對,還想為自己的女兒辯解,“侯爺”。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提及此事”,此事畢竟涉及相府嫡女,施明不想為自己惹麻煩。
“不管是不是你推瑤兒下水,身為姐姐,沒有照顧好妹妹,還因為你在太子面前鬧出事端,近段時間你就在自己的院內反省,沒有我的准許,不許踏出院門”。
“侯爺,瑤兒差點因為此事,差點喪命,如今身子還比較虛弱”,柳姨娘聽聞只是禁足,便開口為自己的女兒鳴不平。
老夫人並不給她說完的機會,開口對侯爺說道,“侯爺此舉是否有失偏頗,此事既然兩個人都有牽扯,侯爺便不能厚此薄彼,這樣才能讓她們意識到,同為侯府兒女,做了錯事,誰都不能置身事外”。
柳姨娘一聽,立馬朝施明靠去,抓住他的胳膊,想要繼續說些什麼。
施明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說,然後思索了片刻,緩緩地說道,“母親說的是,那就也罰瑤兒禁足翠玉軒,正好休養一下身體”。
施明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受了老夫人的栽培,所以對於老夫人的話,多數還是聽從的。
“是,侯爺”,柳姨娘也只能作罷,慢慢放開抓住施明的手,站回原位。
“是,父親”,施瑤也只能乖乖的領罰。
只是禁足,對施瑾來說並不算什麼責罰,所以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反駁。
“好,既然如此,便各自領罰退下吧”,說罷,老夫人便起身牽著施瑾出了房門。
“母親,慢走”,施明起身恭送老夫人。
施瑾同老夫人走出書房後,施瑤見自己沒有吃到甜頭,還因此被禁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也不想在書房多做停留,便也向施明行禮告退了。
書房最後只剩下柳姨娘和施明兩人,柳姨娘是個知事情的輕重的人,對於施瑤的處罰並不重,若自己再多言只會招來施明的厭煩,便不再提此事,只是默默的在施明一旁伺候。
這樣“明事理”的人兒,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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