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悠悠立即從辦公桌前站起來,來到晏初身邊,她擦掉眼淚,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
“我是不是死定了?”
晏初安慰了她幾句,她知道肆意發洩情緒,只會讓情況變糟,雖然害怕,但也不能連累其他人。
曹悠悠慢慢冷靜下來,便聽到張一程說,“櫃中婦人已經出現兩次了,我猜我們這一層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安全,曹悠悠,你還是跟著我們行動吧,櫃中婦人有可能只會攻擊落單的人。”
曹悠悠的身體還在顫抖,腦海中那張婦人的鬼臉反倒變得更加清晰了。
這張臉……
她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曹悠悠像是捕捉到非常重要的資訊,隨即便將想法跟二人說了。
張一程的神色變得嚴肅,“你記得在哪裡看見過嗎?”
曹悠悠有些不太確定,“還在一樓的時候,我在一處牆上看到過一些照片,應該是這家醫院的工作人員照片牆,我只是快速看了一眼,說實話,我現在並不是很肯定……”
一樓可以獲得的資訊果然不少,一樓無論如何都是要去一趟的。
曹悠悠忽然從抽屜裡拿出一份病歷單,她指著上面的主治醫生說道,“這個名字……我在照片牆上見過,因為只有他沒有照片,所以我記得非常清楚……”
晏初瞧著那個名字,當下駭然,瞳仁皺縮,“這是無頭醫生的名字……”
張一程淡淡地看了晏初一眼,“你怎麼知道的?”
“當時無頭醫生離我比較近,我看到了他脖子上掛著的工作證,那上面的名字正是丁若秋……”晏初猛地轉過身去,看向裡間的手術室,“還有……”他一邊神情恍惚地嘀咕著,一邊快步走進手術室。
張一程緊隨其後,曹悠悠這次就算再害怕,也得跟著進去了。
晏初站在貼滿照片的牆邊,他迅速找了起來,犀利的目光掃過一張又一張照片。
過了一會,他瞪大了眼睛,拿起其中一張照片,對著一臉疑惑的二人說道,“你們看!”
張一程湊上前去,正好看到了那人胸口前的工作證,頭像被血覆蓋,沒法看清,上面的名字卻是一清二楚。
“丁若秋……”
晏初將照片放在手術檯上,而後又回去,不斷從牆上取下照片,當他拿下照片時,雙手因為恐懼而在顫抖,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空氣中的血腥味愈發刺鼻。
手術室內的光線很暗,照片上血腥的場景卻格外刺眼。
晏初將照片按照特定的順序排好,一旁看著的張一程神色變得愈發凝重。
“這手術室裡的一切都會無限放大玩家心中的恐懼,我們很容易忽略掉一些重要的線索……”
晏初放好最後一張照片時,手還在顫抖,他向後退了一步。
身邊的曹悠悠驚恐地瞪圓眼睛,倒吸一口冷氣,“這……這……”
張一程目光沉凝,他是他們中最為鎮定的人,但額上仍是沁出了不少冷汗。
他勉強扯動嘴角,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還真是沒想到,這家醫院曾經發生過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呢……”
晏初收集過來的照片共有二十三張,從中呈現出來的是相同的一件事。
按照時間先後順序,可以看出照片中有很多醫生,他們穿著白大褂,卻沒有戴口罩,臉上扭曲的笑容盡顯癲狂。
這些人圍在手術檯前,全部注視著其中一個手持斧頭的醫生。
手術檯上綁著一個人,他身上同樣穿著白大褂,照片中那人的臉被人用什麼東西劃花了,看不清他的容貌。
唯有他胸前的工作證可以證明他的身份。
丁若秋醫生。
那個凶神惡煞的醫生高高舉起斧頭,下一張照片顯示斧頭落下,砍在丁若秋的脖子上。
斧頭一下又一下地砍著,鮮血四濺,場面十分殘忍。
那些人臉上濺滿了血卻不為所動,反而更加興奮了。
相片的左下角有時間,顯示是某一日的凌晨兩點。
曹悠悠不忍再看,她看了一眼很快移開視線,晏初忍住胃裡的痙攣,儘量向她講明白事情的經過。
張一程的聲音很輕,目光深沉,“這些病人夠瘋的。”
沉寂片刻,曹悠悠忽然說道,“那也是他活該!”見晏初投來疑惑的眼神,她說,“你們可以看病歷上的記錄,這個丁若秋簡直就是魔鬼,他經常折磨這些病人,這幾乎是他的愛好,他甚至對病人進行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
“丁若秋才是最瘋的!他記錄得十分詳細,似乎這樣詳盡的記錄會讓他更興奮……”
晏初聞言拿起病歷本看了起來,才看幾頁,他就皺緊了眉頭。
張一程看著手中的病歷本,臉色沉了下來,嘴裡罵道,“真是十足的變態,這傢伙把病歷當作日記來寫。”
晏初看到其中一段,“他好像還有跟人合作,是一個叫做程麗的人,程麗私下裡認識一些做器官買賣的人,兩人勾搭,好像賺了不少錢……”
張一程放下病歷本,語氣帶有一絲玩味,“現在我們總算知道醫生為什麼會沒有腦袋了,他的頭應該被藏了起來,很有可能就在樓下。”
他們走出這間辦公室,江猛帶著段可星走來,段可星躲在他的身後,基本沒怎麼說話,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江猛問道,“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張一程說,“先說說你們的發現吧。”
江猛挑了一下眉,“我們應該合作通關,這難道不是已經說好的嗎?”
“嗯,所以還是你們先說吧。”
江猛並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惱怒,他說,“抱歉,我們暫時沒有新的發現。”
張一程淡淡地笑道,“沒關係,不過,關於生路的提示,你是不是對我們有所隱瞞?”
江猛目光微動,被張一程犀利的目光盯住,他心頭一縮,莫名有種羞憤感,像是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知道了。
“告訴我新的提示,我就會跟你說我們的發現。”張一程的聲音透出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江猛吞了一下口水,感覺眼前的人比惡鬼還像惡鬼。
他思忖片刻,這才回道,“另外一個提示是,‘廣播響,床上躺’,這個你們應該知道了……”
“那就說點我們不知道的吧。”
江猛不想一直被人拿捏,語氣略顯不悅,“先說出你們的發現,如果線索有用,我會告訴你們最後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