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些顧家人說的話一個比一個勁爆,這還是親人嗎?感覺更像是仇人相聚。
顧景媛嫣然一笑,眼中卻毫無笑意,“叔叔,警察不都說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指控我,不,汙衊我,看在我是你親侄女的份上,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嗎?”
顧長生聞言氣得雙目圓睜,臉上肥肉微微顫抖,“我就知道是你做的!顧景媛!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顧景媛這次沒再回話,而是對顧太太說道,“大嫂,哥的事讓你操心了。”
顧太太還沒回應,老四顧峰舉起手裡的刀子指著顧太太,氣沖沖地說道,“姑姑,就是她,這個賤女人殺死了爸爸!”
顧景媛眸底的光瞬間冷了下來,“顧峰,你給我過來。”
顧峰不大情願地站了起來,手裡還攥著那把切牛排的小刀。
剛走到顧景媛面前,顧景媛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顧峰一陣錯愕,心中又氣又憋屈,剛想發作,攥著刀的手就被顧景媛死死握住,手不受控制地向上抬起。
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刀尖竟離自已的眼珠子很近,嚇得他渾身一哆嗦。
“姑姑……”
顧景媛抬手拍了拍顧峰的臉頰,用著極其輕蔑的冷淡語氣說道,“臭小子,對你母親放尊重點,要是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顧峰眼中浮現出恐懼,“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這時老二顧森抬眼,鬼森森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顧景媛。
“姑姑,我母親都沒說什麼,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顧景媛側頭看向顧森,冷笑道,“怎麼,我做長輩的,說你們兩句還不成了?我知道你們這些兔崽子成日裡無法無天,誰都說不得你們兩句,但是……”
她伸手用力推開顧峰,顧峰狼狽地跌倒在地,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她踩上椅子上了桌,一步兩步,居高臨下,睥睨著顧森,抬腳就直接踩在顧森的頭上。
“既然我覺得你們做得不對,我便說得了你們,過不過分不是你說了算,明白嗎?”
顧景媛收回不屑的眼神,重新回到自已的座位。
顧森則氣得渾身顫抖,雙目通紅,緊緊攥著拳頭。
接下來沒再發生其他事情,吃完飯後便各自散了。
晚上,許安來到晏初他們房間,聊起晚上的事。
許安接過祭司遞過來的茶,“那個顧景媛挺有意思的啊,就像一個大炮,懟天懟地懟空氣,路過的狗都得被打兩巴掌。”
晏初笑了一下,隨後說道,“顧景媛和顧長生有明顯的衝突,顧景媛對顧太太的態度還算友好,對那四個目無尊長的孩子自然是不客氣的。”
許安抿了口熱茶,“我覺得可以去跟顧長生接觸一下。”
晏初的反應很快,“你是想打聽盜墓的事?”
“嗯,直覺告訴我,這事很重要。”
顧家有這麼多從古墓中盜來的寶貝,晏初也不相信這裡面沒貓膩。
三人又聊了一會,許安準備回房間去了,晏初擔心地問道,“許警官,你回去沒關係嗎,那個……虎蜂不會趁你睡著了動手嗎?”
許安笑了笑,“我擔心他對我動手,他就不怕我也動手嗎?”他拍了拍晏初的肩膀,“放心,他並不在我那個房間,應該是去別的房間了。”
晏初剛躺到床上,屋子裡就暗下來了,像是眼睛驟然間蒙上了一塊黑布,什麼也看不見。
此時躺在床上的晏初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他出聲問道,“祭司,是你關燈了嗎?”
祭司的聲音從左側傳來,“不是,應該是停電了。”
這個時候停電,如果大家都在自已的房間裡應該不會有危險。
晏初想到剛才有檢查房門是鎖上的,稍微放心了許多。
黑暗中晏初無法感知時間的流逝,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就當他快睡過去的時候,一陣突兀的敲門聲將他驚醒,頓時睡意全無,警惕地聽著門外傳來的動靜。
似乎有人在走廊上,一間一間地敲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那人很快就來到晏初他們房間的門口。
晏初莫名緊張起來,緩緩坐起身來,心臟怦怦亂跳。
咚咚咚咚!
那人開始敲門,連續敲了四下,又立刻安靜下來。
房間內溫度驟然降低,視野中出現一團白色霧氣,似乎是從門縫下面鑽進來的,不斷向著四周蔓延。
霧氣蔓延的速度很快,晏初感受著縈繞在周身的霧氣,體溫莫名流失,身體變冷,不由得顫抖起來。
晏初吃力地呼吸著,當他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時,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對方似乎發現門沒法開啟,生氣了,更加用力地轉動門把,好似要將整扇門拆了才解氣。
大門劇烈地晃動,晏初大氣不敢出,直接在腦海中喚道,“系統,把詭異照相機給我!”
晏初手裡一沉,冰涼的觸感傳到指尖,稍微穩住了急促的呼吸。
一級道具也不知道能控制三級鬼怪多久。
祭司摸索著床的邊緣,來到晏初身邊,他小聲說道,“外面的東西想進來,會是那隻白衣女鬼嗎?”
晏初也不知道,只是外面那隻鬼的行為邏輯不符合他們的推測。
停電時,房間的鬼不走出房間,走廊上的鬼則不進入房間。
外面這隻鬼是怎麼回事,在晏初的猜想中,其他鬼肯定是忌憚白衣女鬼的,難道外面敲門的鬼並不害怕白衣女鬼?
這時他們聽到了一個稚嫩的聲音,晏初一聽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誰了。
是顧家老三顧蘿。
“我餓了,能給我點吃的嗎?”
咚咚咚!
敲門的動靜很大,很難想象外面只是一個女孩。
晏初擔心這門撐不了多久,已經做好反抗的準備了,這時燈光亮起,震天響的敲門聲戛然而止。
燈光刺眼,晏初眯起眼睛,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長長地出了口氣,祭司下床走到門邊,謹慎地透過門上的貓眼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走廊上早已空無一人。
祭司說明情況後,晏初換上新的衣服重新躺下,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
跟祭司商量一下後,這種情況繼續呼呼大睡,就有點不知死活了,他們決定守夜,輪流來。
上半夜祭司先睡,晏初則喝著咖啡,看著從圖書室帶過來的書,是一本從未讀過的懸疑小說。
然而他剛看了幾頁,發現裡面居然夾著一張便籤紙,上面的內容讓他不禁蹙緊了眉頭。
“那天晚上夜已經很深了,太太獨自一人站在庭院裡,手裡還拿著一把鐵鍬。
“在太太腳邊已經有不少土堆,除了這些土堆,地上還躺著一個人,起初有塊白布蓋在那人臉上,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陣風,將白布掀開一角,我看到了……
“那是梅花,就算她化成灰我也認識……看到她的那張慘白的臉,大腦裡有個聲音告訴我,梅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