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入石磚甬道,探索起了這座神秘的地宮。
甬道內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水母菇照明,道路相比之前的通道要寬出一個人。
隨著壁畫的延伸,他們漸漸發現上面講述的似乎是墓穴主人生前的歷史。
林素素說:“他生前似乎是個……水手?”
楚逸飛說:“這人後來似乎當上了船長,或者是某種高階船員。”
萊奧德指了指壁畫上的標識說:“這是大副的袖章。”
其他兩人不明所以的跟著點頭。
“呃……你們真的聽懂了嗎?”
“沒有。”兩人異口同聲道。
萊奧德面露苦色,他聳了聳肩,轉而又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他擺擺手接著說:“算了,我們還是快趕路吧。”
北區——邢口北陣地,午夜。
陳平安帶著張敬明,以及僅存的百人士兵待在戰壕裡,他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好……好冷……”
一個年輕計程車兵半睜著眼睛,他滿臉血汙,已經失去了下半身。
“長官,這裡還有一個活著的。”
“別殺,給他打上紅膠,帶回去做祭品。”
“是。”
士兵被扯下胳膊上的護甲,注射進了一支發著紅光的藥劑。
“大哥,這瓶破藥就這麼點,真的能把這半截身子的人給救活嗎?”
“去去去,你懂什麼啊,這可是從那女人身上提取出來的寶貝,現在最先進的自愈凝膠。”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
“好了,給他打完了,把他裝到車上帶走。”
“是。”
張敬明放下望遠鏡,向一旁的陳平安彙報道:“陳長官,他們似乎在搬運傷員和屍體。”
陳平安苦笑著說:“他們那既不是搬運傷員、也不是屍體,而是收集祭品。”
“收集祭品?”
“沒錯,復活聖母需要大量的祭品儀式才能進行,在那之前,他們會被剁成肉醬。”
“這幫畜生!我出去跟他們拼了!”
“對,出去跟他們拼了!”
“拼了!他媽的!”
其他人也跟著張敬明起鬨。
“安靜!”
陳平安厲喝一聲。
他點上了一根紫煙,緩緩開口道:“現在出去就是送死,我們得等待時機,否則其他的兄弟就白死了。”
“那我們難道就乾坐在這裡,看著他們把兄弟們運走嗎?活著的生不如死,死了的也沒落下個全屍。”
陳平安陰著臉,沒有吭聲。
張敬明站起身,他激動的喊道:“陳長官,你看的下去,我是看不下去了,我要跟他們拼命!”
陳平安的語氣變得明顯嘶啞,他喊道:“坐下!”
但張敬明仍面不改色。
“老子叫你坐下!”
陳平安瞪著雙眼,他掏槍懟在了張敬明的眉心上。
“老子要的是聽得懂命令計程車兵,而不是一個只會鬥氣耍狠的莽夫!”
“現在!我命令你!坐下!”
張敬明把指甲狠狠地嵌進了肉裡,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站了足足有三秒才坐了下去。
“你們要是有誰,和張副的想法一樣,現在就站出來,我絕不心慈手軟!”
所有人都低著頭,視線落在別處,一言不發。
“好!都沒有想法了,現在就給我老實的待在戰壕裡,把陣地守好,撐到援軍到來!”
“我、我有想法!”
一個瘦弱計程車兵顫顫巍巍的舉起了手,他的眼鏡已經碎掉了半塊,就連身上的護甲也破爛不堪。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長官,對於眼下的情況,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骷髏島——地宮。
三人沿著甬道一直穿行,最終抵達了一處墓室。
除了來時的路,墓室還連通著三條甬道,分別通向三個不同的方向。
墓室的空間十分狹小,約莫只有十幾平。
而且整個墓室的高度只有一米二,他們在裡面都得低著頭、彎著腰,才能勉強通行。
墓室的中間是一口封死的石棺,石蓋和棺材已經連成了一體。
石棺上也有壁畫,但與其說是壁畫,倒不如說是小孩的塗鴉。
楚逸飛撫摸著棺材上的塗鴉,感嘆道:“這間墓室埋藏的應該是個孩子。”
林素素回應道:“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被拉來一起陪葬吧?”
萊奧德也湊到了塗鴉邊,他仔細的觀察一番說:“或許這孩子是因為某種意外或者疾病才死的。”
楚逸飛也補充道:“而且從塗鴉上的資訊可以得知,這孩子的年紀不大,估計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林素素聽聞嘆了口氣說:“真是可憐……”
塗鴉上是一個女孩,她滿面笑容的玩著手上的風車,在她的後面是一個擬人化的黑影。
那黑影的動作張牙舞爪,樣貌也十分的唬人,它把雙手搭在了女孩的肩上,臉上堆著陰森的笑。
但女孩渾然不知,在她的前面是綠色的草地、蔚藍的天空。
在她的背後則是彩色畫面與黑白畫面的嚴重分割。
“你們也是來陪我玩兒的嗎?”
突然,一陣稚嫩的女聲從石棺內傳來,嚇得眾人不由得一驚。
林素素弱弱的問道:“你們……也聽到了嗎?”
不等其他兩人回答,那陣女聲再次響起。
“已經好久都沒人來陪我玩兒了,這樣吧,我們四個人來一起做個遊戲。”
這次的聲音如雷貫耳,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恐之色,他們面面相覷,卻又不知所措。
“我們就玩我小時候最喜歡的遊戲——捉、迷、藏吧。”
楚逸飛猛地喊道:“這裡不對勁,快跑!”
但等他們動身時,為時已晚。
甬道里傳來了機械齒輪的轉動聲,就跟之前神廟的機關聲別無二致。
隨著“砰”的一聲,四個甬道的石門落下,石棺裡傳來了劇烈的震動聲。
“那麼現在遊戲開始,我來當鬼,千萬不要讓我找到你們哦,十……”
林素素頓時慌了神,她驚慌的喊道:“門都關上了,我們上哪裡藏去啊?”
萊奧德也跟著附和:“甬道都被堵死,這周圍根本就沒有出路!”
只有楚逸飛異常的冷靜,他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視線不斷地在牆壁上來回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