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會場的建築風格,有點類似於古羅馬鬥獸場,中間是個巨大的舞臺。
由於拍賣會尚未開始,紅色的巨大落地簾子遮掩住了絕大部分的舞臺。
臺下來回走動的人群,舉止談吐優雅不失風度,大多是地中海老紳士,手裡攥著根手杖嘎嘎嘎的傻笑。
“汪嘉倫!你們來了!”
宋白墨聽到聲音猛然抬頭,只見季彧身著白色西裝,打著個墨綠色的領帶,迎面朝他們走來。
季彣張開雙手,一把將汪嘉倫抱住,他嘴角微微一笑,將腦袋放在汪嘉倫肩膀的位置。
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汪嘉倫身後,和裴佳佳站在一起的宋白墨,那眼神看的宋白墨都拉絲了,滿目毫不掩飾的欣賞與愛戀。
結束獨屬於兩人的見面方式,宋白墨心存畏懼,他往裴佳佳身後縮了縮。
季彧則直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叫住了略顯羞澀的宋白墨:
“白墨,我們又見面了,你最近還好嗎。”
“挺...挺好的。”
宋白墨乾笑兩聲,他禮貌性的也伸出手,頓時,季彣那隻強有力,帶有絲絲溫軟的手將宋白墨纖細的指頭全部包裹。
季彧視線往下移,瞅見宋白墨的手腕上並無帶著他送的黃金手環,不免內心猛的一沉。
他給自已鼓勵打氣,欺騙自已說,宋白墨有可能將手環戴在另一隻手上。
旋即,季彧抬起另一隻手,他輕輕碰了碰宋白墨另一隻別在身後的手,提議道:
“我們再握一遍手吧。”
宋白墨:?
他不明白季彧此舉意義何在,眼神疑惑了看向了裴佳佳,裴佳佳站在他旁邊,捂住嘴巴,一副羞答答的樣子在笑。
他又回眸看向汪嘉倫,試圖尋求幫助,汪嘉倫此刻卻不合時宜的掏出手機,正在滑螢幕。
“怎麼了嗎?只是簡單的握手,沒有別的意思。”
季彧嗤笑一聲,語氣和善的說。宋白墨訕訕一笑,他將那隻放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
眼見一切順利,季彧速度極快的一把將宋白墨的那隻手抓起來,握在手裡上下打量起來。
確認宋白墨的手腕沒有自已送的手環,季彧眼角抽動,神色落寞起來,他的眼睛陡然間失去的光澤。
宋白墨感受到他身上突然出現的絕望情緒,顯得有些奇怪,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怎麼了嗎?”
季彧立馬回過神,意識到自已方才情緒波動太大,神色上的失望沒壓制住,被宋白墨覺察出來。
他立即正了正神色,將臉色恢復到先前那般模樣,隨即搖搖頭的,淡然一笑。
“那能不能松下手,握的我手有點難受。”
宋白墨指向兩人之間握住的手,只見季彧那隻大手,將宋白墨的手鉗制住,壓迫著血管,導致宋白墨的那隻手變得通紅。
季彧有些戀戀不捨的鬆開手,眼神留戀似的注視著宋白墨揉搓那隻被勒出印子的手。
“季彧,我才知道你包間就在我們隔壁啊,今天準備了多少資金?想拍個啥?”
一直杵在一邊的汪嘉倫看著手機上的資訊,將擋在宋白墨身前,像個貪婪的豺狼用下流的目光掃視宋白墨身子的季彧拉了過去。
此舉順便幫宋白墨解個圍。
“想多了,我才不會把錢花在這上面,這次過來無非是門票免費,方清河感興趣,不然我才不想大老遠的跑到這裡。”
“你還給方清河帶過來了?我沒記錯你好像只有兩張門票,那你弟弟呢?季彣會那麼老實?”
“隨便他鬧去唄,他整天遊手好閒的,不過蠻奇怪的一點就是,感覺他最近安分不少,先前我剛回來的時候,他又哭又鬧的,簡直無法無天。”
注意到宋白墨站在原地,等著他和季彧說話完,明白過多的停留在此處難免會感到無聊。
況且包間裡配備有瓜果點心,以及棋牌一些玩具,再不濟,那裡足夠安靜,至少不必忍受人流帶來的喧鬧。
在季彧嫉妒眼神的注視下,汪嘉倫小心的拉住了宋白墨的小手,唇瓣往看臺上挪了挪,建議道:
“我們上去再聊吧,剛好包間靠在一起,來回走動也方便。”
季彧點點頭,表示默許,他眼神變幻莫測,看到宋白墨並無明顯的排斥汪嘉倫牽住他的手,怨恨的內心開始不斷膨脹。
當然他沒有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轉而故意走到宋白墨的另一邊,保持在一個算不上遠,也沒有緊緊貼在一起的距離。
來到汪嘉倫專屬的包間,一扇鐵門自動識別人臉,自動開啟。
待幾人進入,鐵門又緩緩關上。
屋內不大,床品,衛生巾等設施一應俱全,宛若一個高檔一點的總統套房。
唯一不同的是,面向拍賣會舞臺的那一面牆,是一塊完整的玻璃。
宋白墨走近,伸手觸碰了一下,是單向透視玻璃,他隨即稍稍探出腦袋往下面看去,瞬間,一股眩暈感席捲全身。
他心跳加速,腦袋充血,頓時感覺站立不穩。
宋白墨有恐高症,兩三層樓的高度都能給他嚇個半死,更別說包間的位置設立在數十米之上,還是懸空的。
他雙腿打顫的往後退了半步,正要往後摔去,一雙溫婉的手攬住了他的胳膊,宋白墨精神恍惚中回眸。
見到是裴佳佳,心底平穩不少,他強撐著笑了兩聲。
注意到宋白墨的異樣舉動,汪嘉倫立即撂下季彣,三步並兩步的衝上去,將宋白墨扶到了沙發上。
“他怎麼了?”裴佳佳擔憂的站在一旁,她皺著眉頭,神情緊張的看著宋白墨。
“怎麼了?是有哪裡不舒服嗎?”季彧冷冷的將全過程看在眼裡,他來到沙發前,表情鎮定,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沒什麼大礙,宋醫生有點恐高,可能剛才往下看了一眼,大腦缺氧了吧。”
汪嘉倫邊拿起一旁的茶壺給宋白墨倒水,邊解釋說:
“稍微休息休息就好了,不必要太擔心。”
說著,汪嘉倫蹲下身子,雙手捧著水杯,親自將杯子送到了宋白墨的嘴唇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