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怎麼哄一鬨?嗯?”景琰看到白鶯鶯不說話,又問了一遍!
白鶯鶯這才微微抬頭,停了手中的針線,假裝鎮定自若:“殿下莫急,這哄人的法子嘛,自然是要慢慢來的。”
殿下嘴角微微上揚,饒有興致地追問:“哦?那且說說,如何慢慢來?”
白鶯鶯臉頰微紅,目光閃爍,輕聲道:“殿下,臣妾為殿下縫製寢衣,那也是臣妾一番心意,雖說是哄殿下,那也是為了殿下開心!”
“往後,臣妾還會更加用心,為殿下烹製美食,研墨添香,殿下若有煩憂,臣妾願傾心聆聽,為殿下分憂。”
殿下走近白鶯鶯,微微俯身,在她耳邊低語:“王妃何時學會這說這般甜言蜜語?”
“不過,”他停頓了一下,慢條斯理道:“僅僅如此,本王覺得還不夠!”
龍涎香的味道撲入白鶯鶯的鼻腔,心慌的同時,她也在反思,自已怎麼會對景琰說出如此諂媚之話?
景琰的靠近,讓她心跳如鼓,慌亂中抬眸望向近在咫尺精緻如畫的面容:“那殿下想要臣妾如何?”
殿下直起身,深邃的黑眸眼中可以看見白鶯鶯的倒影,“上次不是說過了,王妃的——心!”
白鶯鶯心頭一顫,暗自腹誹:“還真是活閻王,動不動就是要挖人心!”
看到景琰不懷好意地盯著她,只好趕緊繞開話題,低頭摸摸寢衣:“殿下,臣妾今日還沒踏出這臥房門,就是為了親自給您縫這件寢衣,您看喜歡嗎?”
景琰嫌棄地瞥了一眼,冷聲道:“本王用不上!”說完就走了!
白鶯鶯細若蚊蚋地“哦”了一聲,目不轉睛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出神。
一襲華服,廣袖輕揚,緩緩離去,堅決又果斷!那背影挺拔而卻也孤獨!
她心裡未免失落至極,這景琰,果然是沒心沒肺之人!
景琰剛走到窗欞口,又停下來,剛好與白鶯鶯目光相交,他淡淡地說了句:“本王今夜要去給皇上侍疾!”
白鶯鶯更是一驚,以前他去哪兒可從來不會跟她說!
她心裡似乎暖了一些,又信心滿滿的縫製起寢衣起來,馬上就要完工了,不管殿下要不要,總得要把寢字完工的。
傍晚,蘭花跑來告訴白鶯鶯,上次爬的那兩棵桂樹,不知何時被砍了!這下想出門,還真是不容易了!
寢衣縫製完成後,白鶯鶯還特意跑去海棠林去看了那兩棵樹,氣的狠狠在心裡罵了景琰一番,景琰就是王八蛋!
她想著要不是自已歷了最狠的天劫,變成真正的人,這地方哪裡困得住她呢?
唉!現在自已這麼弱,變成人到底有什麼好處呀!報恩報不成,好像踏上一條賊船了,還逃不掉的那種!做人比歷天劫還苦啊!
回到臥房,她驚訝又發現辛辛苦苦縫製的寢衣不見了!三個丫頭裡裡外外翻了一個遍都沒找到。
白鶯鶯突然癱坐在床榻上,想起景琰嫌棄無比的眼神,她想到一個不好得畫面。
景琰用他兩根白玉般修長的手指,捏住寢衣的一點點布料,把它丟到灰坑裡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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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親王去龍嘯殿侍疾的事傳遍的整個皇宮。
皇宮之中,人心惶惶,各方勢力都在暗自揣測著局勢的走向。
無錯書吧太子得知此事後,面色凝重,在東宮來回踱步,心中焦慮萬分。
他深知毅親王手握重兵,如今又住進龍嘯殿侍疾,這無疑是對他太子之位的巨大威脅。
皇后帶著國公府的幾個親信也來到東宮。
當晚,還有朝中一些忠於太子的大臣們也紛紛聚在一起在東宮商議對策。
將軍府沈老將軍憂心忡忡地道:“毅親王此舉實在大膽,如今陛下病重,他卻趁機行事,我們必須想辦法阻止他。”
另一位大臣王侯則搖頭嘆息道:“可他有神兵在手,我們又能如何呢?”眾人陷入了沉默。
謝尉早早就來到東宮,他比誰都恨景琰,他家如今的一蹶不振都是拜他景琰所賜!
這次是一次報復他的良機!加上這麼多人對景琰的恨,他一定能看到景琰狼狽不堪的樣子!
皇后一言不發,卻滿臉愁雲!
她本靠外部勢力幫襯,也不懼怕景琰的神軍。哪知景琰一回來就把她隱藏多年的清業寺聯絡點給摧毀,現在也聯絡不上外部勢力,一時手足無措!
萬一皇上駕崩,景琰自已坐上皇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皇后看著眾人一籌莫展的樣子,語氣堅定地說道:“毅親王狼子野心,絕不能讓他得逞。我們必須全力保護太子,守護這江山社稷。”
可國公府有能力的人都老了,很多人都還想依仗皇后保持榮華富貴,哪隻皇后看上去也只是強裝鎮定!
皇后心裡還想著白廷州能幫她一把,可那白廷州像是消失了一樣,怎麼也碰不到他的面。
她不得不去想,白廷州這是在張望,反正兩個都是他白廷州的女婿,誰做皇帝他都不虧!
那些情情愛愛在真正利益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她玉蓮終究是賭輸了嗎?
更可怕的是,一些原本中立的勢力也開始紛紛選擇陣營,整個皇宮如同一個巨大的棋盤,每個人都成為了這盤棋中的棋子。
毅親王與太子之間的這場爭鬥,究竟誰能笑到最後,尚未可知……
景琰居於龍嘯殿偏殿,此處與皇上所居之處僅百步之遙。
皇后深知不可與景琰正面衝突,故而在景琰剛到宮門口,便即刻返回自已的鳳鳴殿。
皇后離去,景琰隨即換了自已的守衛,唯獨留下陳公公。緊接著,他第一時間召來秦御醫。
“情況如何?”景琰看著正在為皇上把脈的秦御醫問道。
“回稟……”
“秦御醫,這裡並無外人,不必拘泥於禮數,有話直說!”景琰有些不耐煩地打斷秦御醫的客套話。
“皇上似是中了一種毒!但中毒尚不深,只是皇上新毒舊疾交加,形勢有些兇險。”
“可是跟母后所中之毒一樣?”
“此毒與蕭皇后所中之毒有所不同,此毒更加難以察覺!”
“那還有解嗎?”
秦御醫緩緩搖頭:“這毒並非景國之物!乃是外來之毒。”
“可父皇飲食皆由陳公公驗過,難不成……”景琰將鋒利的目光移向陳公公。
陳公公聞言,立馬跪倒在地,顫顫巍巍道:“就算借給老奴一萬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啊!皇上的飲食,都是老奴先嚐一口,皇上再用。秦御醫,您來查查老奴有沒有中毒?”
景琰甩了一個眼神,秦御醫便也為陳公公把了脈,而後搖搖頭。
陳公公這才敢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那皇上這毒究竟是如何進入體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