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氣清!
塗了那藥,白鶯鶯嘴唇已經完好如初!
她已坐上去清業寺的馬車。這次是被罰出行,也沒有用皇宮的轎輦。
馬車裡她才敢忿忿不平地小聲數落:
“景琰就是活閻王!莫名其妙罰去那清業寺抄經就算了,還不讓帶蘭花她們去!”
凌風帶著一隊便衣侍衛護送白鶯鶯去清業寺。
蘭花、淡香、巧真都留在王府裡,她們急得團團轉,為白鶯鶯擔心不已!
誰也不知道殿下為何突然要罰王妃隻身一人去這清業寺抄經。
看見景琰出了門,三個無所事事的丫頭站在怡康苑門口閒聊。
“今日應是王妃回門的日子!”淡香撅嘴說道。
蘭花靠在門框上:“這毅親王殿下哪裡管這些禮,白相都怕他幾分!還敢跟他計較這些?”
巧真扣著自已的袖口:“是啊,只願王妃能平安回來!”
王妃的命跟她們息息相關,王妃一走,她們也一直揪著心。
白相府
今日白玥玥回門,一早白廷州,大夫人穿戴整齊地等在門口迎接。
“老爺,玥兒傳話說太子也一併前來,太子對我們玥兒還真是不一般啊!”
“是啊,這回門,太子不來也是可以的!”
他們正說著,一個家丁風風火火地跑來稟告。
“來了,來了!太子轎輦來了。”
大夫人立馬理了理鬢角,拉拉衣服,滿臉歡喜望著拐角處。
白廷州倒是見過大場面,一副理所當然的淡定神情!
不多時,太子華貴的轎輦在儀仗隊地簇擁下浩浩蕩蕩,威風凜凜的出現在相府前。
太子與太子妃剛從轎輦裡出來,白廷州他們都齊齊跪下。
“臣恭迎太子,太子妃!”
“免禮!”
白玥玥看到父親母親跪拜自已,頓時覺得自已地位不一般,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停頓了一下,緩緩走過去,扶起了白廷州跟大夫人!
“太子,太子妃酒席早已備好,裡面請!”白廷州說道。
席間,太子有些萎靡不振!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些無關緊要的應付話。
只有白玥玥知道,太子連著兩個晚上吃了那藥,體力有些透支。
膳後,白鶯鶯想跟母親說幾句體已話,就拉著大夫人去了自已的閨房。
白相陪太子在書房閒聊。
“太子,您是昨晚沒睡好嗎?”白廷州看著太子一臉的倦意。
太子哪裡好說是他連續兩天吃了那猛藥,跟白玥玥沒停歇。
無錯書吧“這幾日幫父王處理政務,睡的有些晚!”太子又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白廷州一聽現在太子如此用功,想必以後皇位是板上釘釘的事,只要太子登基,他白廷州還怕誰呢?
“太子還是要保重身子!聽說毅親王殿下還沒有交出神武軍的兵符?”
“不急不急!”太子此刻只想睡覺,沒有心思跟白相討論這些問題。
景琰不肯交,連皇上都沒辦法,他能有什麼辦法!
“嗯,太子說的是,不急!”白廷州嘴裡這樣說,心裡卻不滿意:還不急,怕是哪天皇位輪不到他這個太子身上。
看到太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白廷州給他找了個藉口,問他是不是還有政務處理,讓他先行回宮去了。
白鶯鶯跟大夫人有聊不完的話。
“玥兒,那藥可有效果?”大夫人也顧不上一個當母親的涵養,問起了女兒房中事。
白玥玥小臉一紅,嬌聲嗔怪道:“娘,你怎麼問這個!”
“我看到太子頸脖上一道道紅印,你這也是幾道,那藥可以停了,別傷著身子!”
白鶯鶯拉拉脖子上領子道:“我還特意穿的這件高領子,您都看見了?”
“你是太子妃,要幫太子坐上皇位!這才是正當事!”大夫人教導著女兒。
“娘,我知道了!本來我就第一天給太子用了那藥,哪知道太子第二天還想要……”
大夫人心想,看不出來,這斯斯文文的太子,以為他一心只想著聖賢書,哪知道內心也是喜歡風花雪月的!
“娘,我見著白鶯鶯了,她可慘,嘴都破了,還腫著呢,一看就是被那活閻王打的!”白玥玥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大夫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不是自已的女兒,不痛不癢的哦了一聲。
“今日本是回門日,她倒好,被那活閻王罰去清業寺抄經!連丫鬟都沒帶一個!”白玥玥睜大眼睛越說越有勁。
“為什麼?”
“不知道。那活閻王殺人都不要理由!何況只是抄經!”
大夫人感到萬幸,白玥玥嫁給的是太子,沒有嫁給景琰那惡魔。
為了這幸運,她們又去家中祠堂燒香,感謝祖宗的庇佑。
之後太子妃才回宮去了。
白玥玥母女倆的談話,傳到了青檸苑,江姨娘聽到後,又是難過流淚。
只要是成了她的女兒,就沒有一個好命的。
親生女兒病死,好不容易老天開眼,送了個一模一樣的女兒來,又嫁給那樣一個人。
江姨娘哭了一會,想著白鶯鶯今日是不會回門了。倒不如去一趟清業寺偷偷看看她。
她做好決定,便說她回鄉下孃家散散心,半路卻折向清業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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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業寺坐落在深山清幽之地,遠離塵世的喧囂。四周古木參天,鬱鬱蔥蔥。
寺廟中不時傳來悠揚的鐘聲和誦經聲,讓白鶯鶯的內心瞬間平靜下來。
寺廟外面她以前還來過幾次,進裡面還是頭一回。
那些同行的侍衛跟凌風也不見蹤影。
她被帶去了一間僻靜的禪房內,裡面只有一盞青燈一桌一椅,裡屋還有一間臥房,簡簡單單。
白鶯鶯放下不多的行李,坐在下來開始抄寫經文。
中間有位面目和善的小僧送齋飯,後面再也沒有人打擾。
白鶯鶯倒是樂在其中,不用應付景琰的喜怒無常,她很享受這清靜。
她一邊抄經一邊想著心思。
她想到太子,太子現在過的很好,有了嬌豔無比的太子妃陪伴。
就算報恩,以身相許的恩是不能再想了,自已萬不能做無德之人,她一時也想不到自已還能為他做點什麼?
她又想到景琰,她已經離開景琰好幾個時辰了,現在已經沒有剛開始逃離的興奮。
這兩天所見到的景琰,他身上有種讓人害怕的震懾力,但她又覺得,那種震懾力有時又是一種安全感。
天已黑,青燈的火苗搖曳不定,窗外幾聲寒鴉啼鳴,把這幽暗的禪房更添幾分淒涼。
不知此刻景琰在做什麼?這念頭在內心一閃而過,她自已都嚇一跳,趕緊埋頭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