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屍坑,一片死寂之中,突然間,一具躺在血泊中的屍體微微顫動了一下。那具身體穿著一件被鮮血浸透的衣服,血跡斑斑。
令人震驚的是,那些血窟窿一樣的傷口,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彷彿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其中運作。這股力量似乎無視了自然法則,讓原本必死無疑的傷勢迅速恢復。
“呸,什麼噁心的味道!”那具身體突然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抱怨,緊接著,復活的屍體嫌棄地吐出了口中的血。這一幕讓人感到既驚悚又不可思議。彷彿是死神的低語,又像是地獄的迴響,這具復活的屍體,正是剛剛來到新位面的櫻。
意識逐漸清晰後她環顧四周,只見無數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這個荒涼的坑中,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氣息。她試圖站起來,卻發現自已身體異常虛弱,彷彿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了。
[宿主,請準備好接收原主的記憶。]
“呵,你直接說要把怨鬼丟我識海。”櫻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譏諷,她知道系統無法反駁。
隨著一股刺痛感,原主的記憶和怨恨佔滿了櫻的腦子。
這是一個修仙世界,原主名叫上官曦兒,十六歲,身為孤兒的她從小被第一宗門元清山的掌門所收養,從此成為了整個門派的團寵。她被寵愛包圍,享受著門派中所有人的呵護和關心。從小被寵大的她雖然脾氣嬌縱,但也沒什麼太壞的心眼,有時她做錯事大家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一直很寵愛她。
直到門派來了一個名叫肖如音的女孩,原主的命運從此發生變化,甚至為此喪命。肖如音的到來,彷彿是一股清新的風,吹散了上官曦兒的光環。
原主一直看不慣被稱為天才的肖如音,覺得她的到來搶走了獨屬於自已的寵愛,但她也沒對對方幹什麼,最多心裡偷偷蛐蛐她幾句。
當原主滿十五歲下山歷練時,單純的她聽信了肖如因的話,偷偷去兇險的洞窟尋找掌門需要的某種靈藥,結果卻殞命在那再也沒能回去。
其實靈藥她還真找到了,只不過被人偷襲,而偷襲她的正是把訊息告知她的肖如音。肖如音利用了原主的信任,將她引入陷阱,最終導致了原主的悲劇結局。
她不理解自已做了什麼,能讓對方致自已於死地,她不甘心就這麼離開疼愛自已的師傅,離開疼愛自已的師兄師姐,於是執念化作了怨鬼。
此時距離她遇害才過去幾天。
“洞窟…”
櫻環顧四周,顯然原主在被殺害之後,還遭受了拋屍。這具身體的內傷很嚴重,遠非上個世界中那顆致命的子彈所能比擬。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開始在屍體之上靜坐調息,開始平復體內那股因自已的到來而變得混亂不堪的力量。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巨大的嘶吼,那聲音震耳欲聾,地面開始顫抖,似乎連大地都在這聲嘶吼中戰慄。
櫻睜開眼睛,只見一個長相醜陋的巨獸正從遠處狂奔而來,顯然,這頭巨獸是被血腥味所吸引,正朝著櫻所在的方向迅速逼近。
巨獸的面板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綠色,上面佈滿了堅硬的鱗片,反射著陰森的光澤。它的四肢粗壯有力,每一步都踏出深深的腳印。巨獸的頭部異常猙獰,長著一對巨大的彎角,彷彿可以輕易地撕裂一切阻擋在它面前的障礙。它的眼睛血紅,充滿了野性和殺戮的慾望,那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櫻,已經將她視為獵物。
櫻站起身,明白了為什麼會被拋屍在這破地方。如果她再晚來一步,原主的屍體就會被異獸吞噬殆盡。
這片荒蕪的土地上,只有風聲和遠處異獸的低吼聲在迴盪,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
她緩緩地站直了身體,只見她不慌不忙地抬起手,動作優雅而有力。她的手掌間凝聚了一股無形的力量,隨著她的動作,周圍的空氣都開始微微顫動。異獸感受到了這股力量,它的低吼聲突然變得急促。
就在一瞬間,櫻的手掌輕輕地向前一揮,一股強大的能量從她的掌心爆發出來。這股能量波如同一道無形的利刃,橫掃過荒地。異獸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哀嚎,便被這股力量瞬間秒殺。它的身體在接觸到能量波的瞬間化為灰燼,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櫻摸了摸空蕩蕩的腰間,原主下山前掌門給她塞了特別多的保命法器甚至在她身上留了一抹保命神識,但不知道肖如音做了什麼能不觸發那抹神識就誅殺原主,現在她的收容袋也不在了。
“有趣啊。”
比上個世界有趣多了。
依舊是瞬移,櫻按照原主記憶中的模樣找到了元清山的位置,瞬間就回到了那。
自從她下山之後,還沒有回來過,她才死去幾天,櫻想還沒人知道她的死訊。
負責打掃落葉的外門弟子正辛勤地工作著。他揮動著掃帚,將一片片枯黃的落葉掃成堆,陽光透過稀疏的樹梢,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給這寧靜的午後增添了幾分暖意。
突然,一個血淋淋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外,打破了這份寧靜。那人的臉上佈滿了乾涸的血跡,頭髮凌亂不堪,幾乎讓人無法辨認。
掃地的弟子儘管嚇得臉色蒼白,但還是鼓起勇氣,跌跌撞撞地跑向長老的居所。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聲音中帶著顫抖:“長老!長老!門外有…有個人,渾身是血!”
長老聽到呼救聲,立刻從屋內走出,他的步伐沉穩而迅速。當他看到大門外站著的那個血淋淋的人時,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迅速地走到那人面前,仔細辨認,這才發現,是下山歷練了許久的上官曦兒。
櫻的臉上乾涸的血跡,讓她原本清秀的面容變得猙獰,頭髮如同被狂風暴雨肆虐過一般,凌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