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A接了白離的命令——保護、監視、刺激銀硃。可囚禁這件事她沒說,最傷人的事當然是由最親近的人來說才最受傷。
不過確實,她與白博士原先只是想監視銀硃的行動,確保...可沒想到副城主這麼絕,直接囚禁了她的城主。
她們三個究竟誰最狠心呢?
這還真是個難懂的問題啊。
與此同時,主城。一優雅衿貴的女子身居高位,輕晃著手中的酒杯,眉眼綻開一笑,她瞧著一處——那裡放了一鐵籠,若是銀硃在這,就會發現這鐵籠與宮城那邊的無異。
扮演類副本啊,還真是有些難辦,不過為了取到那東西......也算是值得。難得...【遊戲】給她的身份還蠻高的,但也很難辦,結束末世?
雲傾面上盯那籠子極為認真,似是要將那籠子盯出一朵花,可其實她心中的思緒早已飄忽到千里去了。偏偏旁邊在下位的一眾人還沒看出來,她們頗為恭敬的跪在雲傾腳下。
因為沒有人敢去直視雲傾,那是一種僭越。
“這就是白離沒能從實驗室帶走的玩意兒?”她收回視線,轉而盯著手中杯中晃盪的酒液,語調平靜,讓人聽不出她的真實想法。
底下的人聞言渾身一抖,最終是跪在最前側的女人抬起頭,目光虛虛平視前方道,“大人,是。”
雲傾得知這個結果後便又不說話了,她是雲朵組織的首領,也是個拎得清的人。即使她從這個身份的記憶中知道實驗殘酷性,也知道那宮城...即將被廢物利用。
但她的任務目標是,扮演主城城主,並結束末世。現下看來,與白離合作,讓她的實驗成功。擁有這樣的人形兵器(喪屍),的確於她的任務有益處。
那就先這樣...副本內總還會有別的玩家,例如那位被白離重視的銀硃,她會是玩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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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宮思雨步履匆匆的下了車。進入宮家後,她的腳步卻又慢了下來,視線在旁邊面上掛著看戲的兩人身上掃過,“我仿若記得,蒼隊長您這個時候該去找白博士了。”
這是提醒蒼A該走了。蒼A懂得宮思雨的意思,但...呵,她可是蒼A——主城實力最強的小隊長,向來囂張,她會聽宮思雨的話?
當下,蒼A扯過千雲,讓她回房,隨後毫不客氣的上前兩步,雙手抱腹,居高臨下的看著宮思雨,氣氛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宮思雨平淡的看了蒼A一眼,揮揮手讓身後的無關人等都離開。
清場了,要打架?
不,宮思雨只是盯著蒼A欲動的手,說了一句,“白博士在實驗基地等著你。”
白離的命令,蒼A敢違背?向來是不敢的。
於是,“呵!我記住你了,宮思雨。”蒼A的視線如狼,陰冷的掃了一眼宮思雨,撂了句狠話,隨後邁開步子向外走。
走到一半,她似是想起什麼,又倒回來兩步,勾起唇角,笑的惡劣,“副城主,城主還在樓上等你,她的心情現下似乎很不好呢~”
說著,蒼A還特意轉身想去看宮思雨的面色。但宮思雨面上平淡,她什麼都看不出來。切——沒意思!那就...找點意思,她這麼想著,隨手召出金矛對著宮思雨的眉心,那金矛大約有個一米多長。
所以現在金矛的尖處,離宮思雨的眉心很近很近。
近到宮思雨都能感受到眉心處,那金屬肆虐的氣場。但這可怕的金矛,似乎並沒有嚇到宮思雨。她不緊不慢的眨了下眸,用指尖推開那矛,轉身離去。
全程宮思雨都沒搭理蒼A說些什麼求饒的話語,這表明她其實並不在意蒼A的威脅——她知道蒼A殺不了自已。
噠、噠、噠,宮思雨盡力剋制自已的腳落在樓梯上所發出的聲音,她今日穿的是一雙略帶些跟的鞋,所以再怎麼控制腳步,也還是會有聲音。
她蹙著眉,面上帶了些憂愁,腳下一步一步,上的極慢。宮思雨似乎在害怕什麼,她想盡可能拖長些時間。
樓梯下的蒼A見狀,也收了金矛轉身走了,她儘快去找白博士辦完事,快些回來說不定還能趕上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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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夜已經漸深,天上沒有明月,只有些浮雲淡淡飄過,以及宮家房外裝的小燈。而銀硃的房間,她沒有開燈。於是房間中是極致的黯淡,帶著一絲亮光。
那亮光是從外面照進來的,銀硃坐在窗前,衣著單薄的看著外面的天色。距離之前千雲進來送飯到現在,中間過了兩個小時,銀硃只是換了個地方坐下。
她用墨黑的眸子盯著遠處,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宮思雨進門時瞧見的便是這一幕,她蜷了下手,忙快步上前脫下外套想要給銀硃披上。
銀硃轉頭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宮思雨對上她那雙平靜至極的眸,忽地心中泛起些慌亂。但最後,她也只是垂下眼,將自已的外套給銀硃披上。
披外套的間隙,難免會觸到對方的肌膚。宮思雨的指尖短暫的劃過銀硃的肩,她感受到指尖那冰冷的觸感,似乎了無生機。
銀硃凍了自已兩個小時,肌膚從泛紅變得白皙,無生氣的白皙。這當然也算是扮演人設的一部分,若是林言自已,她當然不會這麼做。
可她現在是銀硃。
銀硃的骨子中似乎就有這種性格,她懂得什麼是裝可憐,只是不屑用。可到了這種時候,她只能選擇自毀,來當作交易的籌碼。
因為她篤定自已的重要性,宮思雨、白離這些人不允許她有閃失。
既然宮思雨將她囚禁,還安裝了實時監控,做的如此之絕。她怎能不表示回擊一二...只是,若是不對自已狠一些,那這就絕對不算是籌碼。
那對宮思雨來說,只是耍氣,甩性子。
“思雨,這是什麼?”銀硃站起身子,她手中提著被掐斷的小監控,往前一送,像是展示。